宫远徵:“我还未满二十,不及弱冠,本也是没有资格争选执刃。但宫门规矩若是能为宫子羽而改,那也能为我宫远徵而破。”
宫紫商也积极发言道:“还有我,既然要改,那就都改,不能厚此薄彼。”
宫子羽:“紫商姐姐,你凑什么热闹?”
宫紫商:“这可不是凑热闹,总不能宫门规矩全都为你而改,那我们三位宫主算什么?”
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眼含悲伤的月公子现身,接任了月长老之位。月公子的到来,令众人决定先处理月长老的后事,其余事宜容后再议。
宫尚角三人从执刃殿出来,宫远徵询问是否真的能在十日之内查出无名。
宫尚角不答,看了眼宫远徵身旁昏昏欲睡的君凝,“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宫远徵也注意到了君凝的状态,带着君凝直接告退回徵宫。恰好此时雾姬夫人提着灯笼出现,看来尚角哥哥已经决定好了。
两人回到徵宫,君凝突然问道:“阿远,如果无锋覆灭,你会跟我离开宫门吗?”
宫远徵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君凝,认真道:“若真有那一日,我自然愿意跟你离开。”
君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那我们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游山玩水,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
宫远徵轻轻点头,牵起君凝的手,“嗯,说好了。”
这几日,君凝都在炼药房中做实验,宫远徵也陪伴左右。故而,外界不论宫子羽后山试炼作何弊,亦或哥哥与上官浅感情如何发展,他皆未加理会。
又过了几天。宫子羽在云为衫的帮助下通过了后山第一关试炼,而宫尚角仍然疑心宫子羽的身世,找了雾姬夫人与她合作拆穿宫子羽的身世,然而雾姬当众反口,证明宫子羽确实是早产生子,并且宫尚角所拿到的医案是泠夫人的医案。
宫远徵听说了此事,来到角宫,看到正在生气的宫尚角,“哥。”
宫尚角:“远徵,你怎么来了。”
宫远徵:“我过来看看,哥,你怪我吗?”
宫尚角:“怪你什么?”
宫远徵:“怪我没有帮你。”
宫尚角:“没有。”
宫远徵:“泠夫人的医案,让你想起冷夫人和朗弟弟,是吗?”
宫尚角满脸怒气,“你先下去。”
宫远徵没动,宫尚角大吼道:“你先下去。”
宫远徵眼眶微红,转身默默离开房间,目光掠过站在房间外的上官浅,一言不发,径直离去。
宫远徵转身回了徵宫,或许是因为没有到角宫帮忙而导致质控宫子羽身世的计划失败,或许是被哥哥的态度给伤到,宫远徵此刻心情郁结,一时都难以马上到炼药房找君凝,怕把不好的心情带给她,影响了她。
君凝此刻正在研究上一世南胤的业火痋,早知道会用到,当初就不那么快把它给灭了,把它驯化了直接用多好,现在又要重新炼制,真是心塞。
正好在上元节那日,君凝在徵宫炼药房,就在宫远徵的出云重莲旁边炼制出了业火痋,跟南胤的业火痋一样,母痋能繁衍出子痋,只要母痋在手,子痋便永远受母痋控制,但不同的是,它不用特定的血来消灭,只要母痋在一声令下,子痋便会受制于母痋,自己消失。
还有出云重莲,君凝在不伤害它的前提下,用扬州慢厉内加速它的生长,直至开花,并将结出的种子收集起来放到了空间内,准备在空间里种上,或许以后用的到。
君凝准备将这两样当成上元节礼物送给宫远徵,君准备去找宫远徵,却发现他不在徵宫,问过下人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原来是云为衫独自潜入医馆,岂料被宫远徵逮到,远徵根据云为衫的药材,判定她是在制毒药,欲要惩治她,宫子羽适时出现,救下云为衫,带她以及她要的药材一同离开医馆。
还有就是宫尚角没有听劝与雾姬夫人合作欲拆穿宫子羽身世,雾姬夫人当众反口,借此证明了宫子羽乃老执刃亲生,反将了宫尚角一军。
君凝心里悠闲不安:“阿远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人?”
“宫主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匆匆地去了角宫,至今未归,还说角公子有危险。”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徵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这阵喧哗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君凝的心上,让她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内心瞬间被恐惧所淹没。
来不及多想,君凝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冲出房间,只见角宫的人正抬着宫远徵急匆匆地走进医馆,而宫远徵的身下,一路都滴着鲜红的血,仿佛在地上画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君凝的脑子在这一刻完全空白,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的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挪动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远徵被抬进医馆。
终于,君凝回过神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一声:“阿远!”然后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医馆。
进门一看,被放在治疗用的病床上的宫远徵嘴角还在流血,将白色的亵衣染红,却吩咐着让人给他拿人参,然后嘱咐他们赶紧把伤口的瓷片拔出来,止血裹伤。
医馆的几个大夫手上全是血,神情晃晃,甚至还有在发抖,这一幕让君凝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景珩满身是血地躺在她的怀里,然后在她的眼前渐渐消失。那是她永远无法忘却的一幕,也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但君凝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太久,她迅速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那个正在发抖的大夫,厉声道:“滚开!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不要在这里碍事,全部给我滚出去!要是再敢磨蹭,我要你们的命!”
宫远徵看到君凝后,他那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喘息声。
然而,君凝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见她迅速地拿起桌上的几根银针,毫不犹豫地朝着宫远徵的穴位扎去,君凝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宫远徵的伤口,先用银针止住了不断涌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