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浓的弟弟和这四人认识,倒是他们没提起过的。
谢枕弦就说了出来告诉给汤樾。
汤樾点点头,忽然问:“你方才不是说不认识池辰溪吗?”
“但我认识陈浩渺,他毕竟是陈家人,已经接触过。”
说到陈家,汤樾知道谢枕弦跟陈家曾经议过亲,知道也没什么。
“我叫人顺着这条线查一查。”
陈浩渺,汤樾了解这人比了解池辰溪他们多。
同在官场做官,陈浩渺又是陈志尚的儿子,少不了要接触。
陈志尚是个很清高的人,但又很喜欢让人追捧他,心口不一。
谢枕弦打算回书房继续看,外面正好有人进来。
林荣轩抬头,对上谢枕弦的视线,没忍住皱了皱眉。
谢枕弦低下头,快步走了出来。
“你认识?”
看谢枕弦反应不对,陈意浓就问了问。
谢枕弦嗯了一声:“是,他是林伯伯的儿子。”
他觉得以前认识的人,应该都跟侯宗的态度差不多,也不想在这时候跟别人有什么争执。
只不过到了宣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后面肯定还会见到,谢枕弦也不能一直躲着。
到了书房,谢枕弦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再看了一下高玉堂四年前的证词。
汤樾那边动作很快,证实了谢枕弦说的话。
陈浩渺得了消息,皱了皱眉。
“我跟他们许久没见了,为何让我过去?你去回汤樾,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
“大人,只是问一问关于高玉堂四人的事情。”
陈浩渺依旧有些不愿意。
“渺儿。”
陈志尚走进来,陈浩渺连忙起身,神色恭敬。
“你就去一趟,省的有人疑心陈家。”
陈志尚都开了口,陈浩渺不再拒绝,跟着大理寺的人离去。
陈志尚看着他们,大理寺那边最近查得严,高玉堂又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高玉堂?
用了这么拙劣的手法,但也延缓了谢家案子的时间。
陈浩渺到了大理寺,汤樾只是例行询问,倒也问出了一些东西。
“那天他们的确是想叫我一起过去,但我在办差没时间,就没去。”
“高玉堂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陈浩渺身体后仰:“我跟他有什么可说的?那四个人,我也就对池辰溪熟悉一点,而且还是因为他们欺负池辰溪。”
汤樾站起来:“欺负池辰溪?”
这事他们几个守口如瓶,就是池辰溪也没透露。
陈浩渺冷笑:“怎么,他们没有跟你说吗?池辰溪那人胆子小,康梓睿鲍福生那两人性格乖戾,时常欺辱他,高玉堂虽没有时常参与其中,但也是看着他们欺负人的,要不是池辰溪有一次求到我这里来,我也是不知道的。”
康梓睿和鲍福生两家地位比池辰溪高,那两人有这样的心思,汤樾真没瞧出来。
“昨日去广云楼他们也是欺负了池辰溪吗?”
陈浩渺说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动手,你看一下池辰溪的身上不就知道了。”
等陈浩渺走了,刚回去的池辰溪又被带了回来。
他眼神闪烁,一看就是瞒着什么。
“康梓睿和鲍福生一直在欺负你,是吗?”
池辰溪那高大的身体突然佝偻下来。
“你不必害怕,你若说了,我自然是能替你做主的。”
听到会替自己做主,池辰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他们是一直欺负我。”
他扯开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伤痕交错,新的旧的叠加在一起。
“康梓睿和鲍福生脾气不好,每次到广云楼时,要是心情好就算了,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还威胁我不许和任何人说。”
池辰溪语气微顿。
“昨日去广云楼,因为高玉堂说了那些话,惹得大家心里烦躁,所以他们俩又打了我几下。”
汤樾看见那伤痕,也不免觉得心惊。
“怎么不和家里人说,而是要告诉给陈浩渺?”
池辰溪急得都快要哭了,“若家中人会为我做主,我怎会不告诉他们,我和陈大人说,也是因为和陈大人有几分交情,想求陈大人帮帮忙。”
原来是这样,汤樾坐了回去。
“你是不是还有话隐瞒了?”
池辰溪两手抓紧。
“有话就说,莫非要让你们三人一起对峙吗?”
池辰溪连忙摇头:“不,高玉堂吃醉了酒,我听见他说什么汤大人只是白用功,谢家案子牵扯颇多,就是当年被他指认的小厮也都死了,这事是不可能落在他头上的,还说谁动谢家的案子谁就倒霉。”
他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越往下说,那团疑云越重。
“我知道了,那两人做的错事我会处置,你在家待着等消息即可。”
池辰溪松了口气,有人教训康梓睿和鲍福生,他自然是高兴的。
“还望汤大人不要让他们寻了机会报复我。”
“我知道的。”
汤樾做事一向仔细,不会出现池辰溪说的这种情况。
光是高玉堂的事情,汤樾就查了一天,他到书房的时候,谢枕弦还没回去。
“看得如何了?”
“涉及到的证人太多,而且还死了不少,要重新查探的话,就得把这些人找回来。”
王府从前的仆役,还有那些看见十九部的人与王府接触的证人。
以及几位自己承认是得了谢鸣谦的意思,去送书信出去。
“那送信的路线,原是为了皇上开辟的。”谢枕弦放下手里的东西,“专运一些皇上和后妃喜欢的东西,结果却成了罪证。”
这一点是谢枕弦觉得最奇怪的,但那些负责运送的人却是一口咬死,说谢鸣谦与十九部勾结,还拿出了文书证据。
“方才池辰溪说,高玉堂曾经指认的那个小厮死了。”
小厮也是王府里的人,他死了的事情,连汤樾都不知道,那高玉堂消息倒是灵通。
谢枕弦也想通了其中关窍。
“确实要早些把人都给找到,不然都死了,也就不好盘问下去。”
汤樾颔首:“你放心,那些重要的都关押在死牢里,任凭他们插了翅膀,也是不能把手伸进去的。”
只要那些人不死,对于谢枕弦来说,事情就还有转机。
“夜深了,你先回去吧,再过几日,高玉堂的事情也该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