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顾徽音想试探一下顾亦惟的态度，“你爸爸带回家的那个女人，其实就是你的亲妈？”
“怎么可能？”
顾亦惟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我妈要是没死，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再说了……”
当初他可以说是亲眼看着亲妈死在爆炸里的。
虽然他那个时候年纪小，还没有完全记事。
但亲妈死在爆炸里这种震撼的场景，他并没有忘记。
哪怕现在，他都多多少少能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也不会死……”
顾亦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收敛眼底的阴霾，看顾徽音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防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爸带回家那女的，是我亲妈？”
“你不是我表姐吗？身为我的表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妈十二年前就死了吗？”
顾徽音自有应对：“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是秘密基地的搞研究的吗？”
顾亦惟“嗯”了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科学的事情发生，每时每刻都能有颠覆人类想象的奇迹出现。”
顾亦惟：“我相信你说你是在秘密基地工作的科研狂人了，一般正常人说不出这么不正常的话来。”
见他摆明了不信，顾徽音也没办法：“我只是打个比方。”
顾亦惟：“那你这个比方打的，挺烂。”
顾徽音：“……”
两人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因为……
顾亦惟身上的水要是再不擦，就要被风干了。
出于男女有别的考虑，顾徽音没有留在房间里看谢青裁帮三儿子擦身体换衣服。
等了几分钟，确定顾亦惟衣服换好，她才对着谢青裁这个“邻居”道了谢。
亲自将工具人送出门，她才又折返回来，打算和顾亦惟聊点别的。
“你和刚才那男的什么关系？”
顾徽音嘴还没长呢，就先被顾亦惟问住了。
她愣了两秒，才反问：“怎么这么问？”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你是不知道。”
他耸耸肩，啧啧感慨：“他的杀意都快穿透墨镜射死我了。”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顾徽音想了想，干脆给谢青裁又安排了一个身份：“他是我前男友。”
顾亦惟：“前……男友？”
顾徽音点头：“我们闹矛盾分手了，他想求我复合。”
“那你答应了吗？”
顾亦惟一脸八卦。
顾徽音摇头：“还没有，答不答应要看他表现。”
这点顾亦惟很是赞同：“他既然想求复合，就得拿出诚意来，你可别轻易答应他。”
“男人要是得到得太容易，就不会珍惜了。”
顾徽音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很懂哦~”
“这算什么？纸上谈兵罢了。”
顾亦惟相当洒脱：“我提醒你只不过是出于男人的共性，希望你别轻易被骗罢了。”
顾徽音谢过他的提醒，并表示自己愿意看在他如此善良的份儿上，对他也善良一点。
顾亦惟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对我善良一点？”
顾徽音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务必把你改造好。”
“改造什么？”顾亦惟下意识想用手指指自己，努力了半天只用下巴戳了戳面前的空气：“改造我吗？”
顾徽音一脸沉痛地点头：“没错，就是改造你。”
顾亦惟很想说你没事儿吧？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改造？
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地给他安排什么改造任务？
面对这种需要“找凶手”的时刻，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得出答案：“是不是我爸？”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被新老婆的枕边风给吹魔怔了！”
“第一步是说要改造我，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把我送去戒网瘾学校，让我自生自灭了？”
顾亦惟越说越委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真是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小舅舅，他一定会……”
话说到这里，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如果他没搞错，眼前这位“表姐”，似乎就是他小舅舅和朱妈一起安排过来的吧？
那……
“这事儿我小舅舅知道吗？”
顾亦惟问出这话的时候，心底还存有一丝丝希冀。
小舅舅应该不至于和他爸一样丧心病狂。
刚这么想，就听顾徽音说：“他对这个安排没意见。”
她敢说出这话，是因为有自信对方得知她的身份之后，会百分百赞成自己的想法。
至于他现在知不知道……
咳，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儿子信了。
没错。
他信了。
顾亦惟深刻地意识到，什么叫做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顾徽音听着三儿子的碎碎念，好气又好笑：“你都这么大了，才想起来自己没了娘呢？”
“只是让你接受一点简单的小改造，又不是要你的命，至于吗？”
顾亦惟哀怨地瞪她：“你说呢？”
顾徽音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强迫你做无法接受的改变！”
顾亦惟：“那你回去吧，我不需要改造。”
顾徽音：“那不行！”
顾亦惟：“呵呵。”
顾徽音挤出甜美笑容：“既然我的来意你已经清楚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正式进入改造环节了吧？”
顾亦惟当然不想同意，不过他的抗议无效。
顾徽音直接无视了他拖延时间的请求，当场就宣布了约法三章。
“作为监督执行改造计划的执行人，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配合我的工作。”
顾亦惟故意做出拽拽的表情，试图挑衅她：“我要是不配合呢？”
顾徽音晃了晃手里保存着他浴室黑历史的手机：“你也不想你狼狈的模样人尽皆知吧？”
顾亦惟咬牙：“就这？”
顾徽音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这只是一点开胃菜，我今天去办理入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姓赵的女同学，她似乎是认识你，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说……要是你的照片被她看见了，在她面前会不会当场丧失择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