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从未想过,自己最习以为常的日常锻炼竟会变得如此艰难。他像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般,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完成一次标准的划水动作——岸边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他背上烧出个洞来。
\"少爷,真好看!\"
\"少爷,身材真好~\"
丁浅清亮的声音伴着水花声不断飘来,凌寒一个分神,差点呛了口水。水珠顺着发红的耳根滚落,他暗自咬牙:\"这个小白眼狼...\"
当凌寒终于力竭时,他浮出水面,修长的手指搭在池边微微发颤。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滚落,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他仰头靠在池壁上喘息,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胸膛剧烈起伏着。
丁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抓起浴巾小跑过去:\"累了吧?赶紧起来。\"
凌寒斜睨她一眼,水珠还挂在他轻颤的睫毛上:\"现在让起来了?\"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沙哑。
\"好嘛好嘛~\"丁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浴巾在手里绞成一团,\"赶紧起来嘛。\"
凌寒低笑一声,转身朝扶梯游去。丁浅赶紧在岸边跟上去。
凌寒从水中缓缓站起时,晶莹的水流顺着他的肌理蜿蜒而下。水痕滑过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在人鱼线处稍作徘徊,最终隐入泳裤边缘。
他抬手将湿发向后拨去,随着他的呼吸,腹肌的沟壑微微起伏。
丁浅的呼吸微微一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凌寒光裸的上身。水珠在阳光下沿着他紧实的肌理滚动,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线条。她脸颊发烫,慌忙将浴巾递过去,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带着水汽的皮肤,两人都像触电般轻轻一颤。
凌寒此刻耳根红得能滴血,接过浴巾时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匆忙转过身去擦拭,水珠顺着他泛红的背脊滚落,在腰间浴巾的边缘洇开深色的水痕。
当凌寒把浴巾严严实实裹好转过身时,正听见丁浅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
丁浅一时晃神,脱口而出:\"真想摸摸腹肌...\"话一出口才猛然惊醒,慌忙摆手,\"啊不是不是!锄禾日当午!\"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凌寒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牵引着她的手指探入浴巾之下,直接贴上了自己还带着水汽的腹肌。
温热的触感让丁浅浑身一颤,她猛的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凌寒,指尖下的肌肉线条分明,随着凌寒的呼吸微微起伏。她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块肌肉的轮廓,以及——他同样剧烈的心跳。
\"满...满意了吗?\"凌寒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耳根红得厉害,却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满...满意了。\"丁浅结结巴巴地说着,指尖却不自觉地在他紧实的腹肌上轻轻一抓。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她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凌寒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按住她作乱的手。浴巾下的皮肤烫得惊人,汗水混着未干的水珠,在他绷紧的腹部汇成细小的溪流。他低头时,正对上丁浅慌乱抬起的眼睛,\"你...\"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乱动,我去换衣服了...\"。
丁浅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向来从容的背影此刻略显仓惶。凌寒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连后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更衣室的门被匆匆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直到里面水流声传出来,丁浅还在愣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灼热的触感。阳光突然变得格外刺眼,丁浅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丁浅望着更衣室紧闭的门,心尖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个总是拿她没辙的男孩啊——无论多无理的要求,哪怕自己羞得耳根通红,也会咬着牙满足她。
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她想起他刚才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栽在她手里了呢?
更衣室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丁浅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停留着他肌肤的温度。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被一个人这样毫无保留地偏爱着,连夏日的风都会变得格外温柔。
更衣室的门缓缓打开,凌寒已经恢复了那副矜贵模样。熨帖的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口的铂金袖扣泛着冷光,连发丝都擦干了。只是那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闪躲的眼神,还是泄露了方才的慌乱。
丁浅突然冲了过去,整个人扑进凌寒怀里。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半步,他下意识地环住她,低头时正对上她的眼睛。
\"怎么了?\"凌寒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散落的发梢。
丁浅把脸埋在他胸前,白衬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声音闷闷的:\"谢谢你,凌寒。\"
凌寒没有追问,只是收紧了怀抱。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喉结微微滚动:\"傻子,该说谢谢的是我...\"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这三个字里藏了太多说不尽的情愫——谢谢她跨越山海而来,谢谢他始终不离不弃,谢谢他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值得被这样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