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玛兰的菌丝微微摇曳，荧光孢子如星屑般飘散。
她低沉柔和的声音在水泽中回荡：
“唔~您的意志已在吾之身躯烙下刻印，这难道并非对眷属的封赏？”
淡金的微光闪烁中，一道银白色的开拓印记在她躯干上若隐若现，如同呼吸般明灭。
青羽见状一愣，挠了挠头：“这个嘛……只是防止你被污染顺手强化了一下而已。
话音刚落，他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层岩暂时没有深渊侵蚀的威胁了……”
归终掩唇轻笑，飘到巨蕈旁，指尖轻点印记边缘泛起的金色辉光：“他是说，这不是强制要求，还得看你怎么想~”
赞玛兰的菌丝轻轻摇曳，似是在思考，随后温声回应：“是吾之荣幸。”
青羽闻言，沉吟片刻，最终洒脱地一挥手：“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吧……”
“发生什么了？”派蒙突然从青羽背后探出头，小脸上写满震惊和疑惑，“青羽你难道要把‘大蘑头’也收到尘歌壶里吗？！”
赞玛兰身上的微光明灭，语气随之带上了意味深长的戏谑之意：“看来现在的派蒙已经被替换掉了，是复制体！”
“喂！你这大蘑菇，不要随便偷听别人讲话啊！”派蒙气得在空中跺脚，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青羽无奈地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中断这场幼稚的争执：“好了，先说正事~”
他转身看向散发光芒的巨蕈，“既然赞玛兰愿意当我的眷属，那就让她在这发挥更大用处好了~，总比在洞天里当观赏植物要强的多......”
说着，青羽伸手按在其躯干的开拓印记之上，“这样一来，当然就不会把她收到尘歌壶里了。”
刻晴和申鹤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目光却齐刷刷转向派蒙——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果然，派蒙立马飞上前，小手一摊：“诶？这么‘蕈’的‘大蘑头’，她之前都自身难保，能有什么用啊？”
她眼珠一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总不能是在这生产蘑菇当烤肉素材吧？那确实够吃好久好久了~”
“噗嗤——”归终忍俊不禁，略带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不愧是小派蒙，总是能从各种奇妙的角度联想到吃的上面。”
赞玛兰的语气依旧淡然，但声音却稍微压低几分，故作神秘道：“小小派蒙胃口不小，今日吃蘑菇，明日吃蘑菇，百日之后派蒙之中不剩派蒙，只留蘑菇。”
“呜呜~”派蒙吓得一个激灵，“嗖”地躲到青羽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它这话说的好吓人啊！”
青羽扶额：“呃，这是什么蘑菇版‘忒休斯之船’？”
（忒休斯之船——古希腊的一个哲学问题＜悖论＞：简单来说就是，一艘船的木板被逐步替换，当所有部件都被更新后，人们质疑它是否还是原来的船。）
他转身揉了揉派蒙的脑袋，“赞玛兰是在开玩笑而已，你要相信自己的消化功能啊！”
赞玛兰身上的荧光闪烁，似是在憋笑：“唔~派蒙不懂幽默。”
旋即又补一刀，“而且也不懂哲学~”
“可恶，派蒙大人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跟蘑菇头一般计较啦！”派蒙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随即飞到青羽面前，“话说回来，你还没说它到底还有什么用呢？”
刻晴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终于回归正题”的感慨。
归终恰巧瞧见她和申鹤的神情，但并未声张，只是掩唇轻笑。
青羽指尖轻点，一缕淡金色的能量在空中勾勒出层岩地脉的脉络：“通俗易懂的解释嘛——”
他说着将地脉的节点在空中重点标记了出来，继续道，
“就是让她在这里起到跟七天神像相似的作用，检测并将层岩下的地脉节点连接起来。”
刻晴闻言，故作严肃地托腮沉思：“这是一份新的契约吗？要不要在总务司备案，有定期检测数据的需求么……”
见众人表情微妙，她忽然莞尔一笑，马尾轻扬：“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这种有益无害的事，璃月官方不会干涉的，最多记录一下而已。”
“呼——”派蒙夸张地拍了拍胸脯，“差点以为要去填报表了，下次不要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了啦！”
申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红绳缀饰随着动作轻晃：“又学到了一些与人沟通交流的知识呢。”
归终眨了眨眼，忽然表情微妙：“呃，总感觉阿鹤学到的，可能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她握拳抵唇，沉思片刻，小声嘀咕：“莫非是因为留云的影响？”
青羽摇了摇头，选择性无视了她们的对话，对赞玛兰说道：“将你的菌丝遍布层岩，成为这里的中枢节点吧，这对你有好处。”
“唔~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其他用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矿区那边就只沿着深层地脉延伸就好，要不然被人挖出来反而挺麻烦。”
赞玛兰身上的光芒都亮了几分，菌丝欢快地舞动着：“如您所愿，吾主。此身将遍及层岩，成为其新的脉络。”
青羽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招呼几人准备离去。
派蒙却突然飞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诶？不是说要问赞玛兰关于那个愚人众的消息吗？怎么......”
刻晴闻言，立刻带着赞许的目光看向派蒙。
归终见状笑道：“看来派蒙是个很好的嘴替呢~”
“哼！”派蒙轻哼一声，双手叉腰，“青羽又不会介意这点小事，而且好奇就是要问出来啊！”
她转向青羽，大眼睛眨巴眨巴，“你说对不对？！”
青羽忍不住调侃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嘴最快，没有给其他人问的时间？”
见派蒙气鼓鼓的样子，他笑着解释道：“赞玛兰成为我的眷属后，无需开口交流，经她同意后，我已经读取过她的记忆了。这可比问来问去效率高多了，而且还更清晰。”
申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神奇的能力。”
“哼哼~这可是能量（数值）与权能（机制）的双重魅力...”归终双手叉腰，神秘兮兮地说道，“而且——记忆命途可不止能做到这点小事哟~”
“确实如此，”刻晴先是点头沉思“仅看现在表现出来的部分，就已经很令人难以置信了......”
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先放眼当下吧。”
青羽拍了拍手吸引过众人的注意：“当下的话，是该出发了，毕竟——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啦~”
派蒙狐疑地托住下巴：“这句话听起来好耳熟。”
申鹤平静地回答：“是刻晴之前说过的话。”
刻晴耳尖一红，微微咬牙：“收集情报可不是耽误时间啊！还有——这是你该说的台词吗？！”
“哎呀~就当是引用名言咯，”青羽回眸一笑，旋即指向水泽尽头向上的空洞，
“走吧，尼古拉最后的踪迹指向了无名遗迹，恰好跟咱们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