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呆立在原地,在钟声消散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立马扑到铜钟前仔细检查。
“唉!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实验啊——”她指尖抚过被枪尾撞击的位置,发现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这才松了口气,
“没把这老古董敲坏就好......”
“不过...这东西放在这里...好像没什么用了...”她托腮沉思,发饰随着踱步的动作轻轻晃动,
“要不要让人运回地上,让专业人士研究研究呢?”
申鹤闻言说道:“我来搬即可,不必多费工夫。”
刻晴一怔,说道:“虽然这口钟不算很大,但是也不像是......”
“铛~轰隆......”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申鹤已经将钟从墙上扯了下来,正单手提在手中,回眸看来,似乎在问:“不像什么?现在出发吗?”
“啊~这?”归终见状也是一怔,“阿鹤你这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你且放着~”她轻叹一口气,旋即笑了起来,“还是让我来吧...你们可瞧好咯~”
申鹤听完后,点了点头,轻轻将钟放在了地上。
随后归终宽袖一挥,铜钟便瞬间消失不见,众人看去时,其已经被缩小在一块冰晶之中了,正静静坐落在归终掌心。
申鹤见派蒙和刻晴有些好奇,便开口解释道:“此等仙法大概是‘袖里乾坤’与‘须臾芥子’两者的结合。”
“拿去拿去~,”归终将冰晶塞到刻晴手里,“能为璃月做点贡献,也算是这钟还有点价值。”
接过冰晶,刻晴在掌中观摩了半天冰封的小钟后,有些面露难色:“尘王...呃,归终姐姐,这我该怎么把它从冰里取出来?”
归终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轻点冰晶表面:“直接砸开冰层就行——”
她忽地眨了眨眼,尘沙在其表面流转成细小的旋涡,“不过记得加点元素力,还有找个大点的地方,这钟被取出来可是会恢复原样的。”
“我记下了。”刻晴将冰晶收入腰间的锦囊,雷光在指尖一闪而逝,仿佛已在脑海中规划好了后续处置方案。
派蒙忽然挠着头笑道:“虽然刚刚想问为什么不放到尘歌壶里去,不过这样倒是更方便了呢!”
说罢,她绕着众人飞了半圈,小手一摊:“那现在咱们事情好像都解决了,是不是该回家了?”
她揉了揉肚子,小声嘀咕,“总感觉饿得能吃下一整头野猪......”
“嗯~”青羽思索片刻,“除了倒悬遗迹,应该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你此前不是说还有两处感兴趣的气息吗?”刻晴闻言一怔,好奇道,“突然改主意了?”
“之前净化完深渊之后,有一处气息消失了。”青羽掌心浮现出层岩巨渊的立体影像,
其中某处标记的光点正缓缓黯淡,“或许是因为跟深渊有些关联?被覆盖掉了?”
“那就更应该都去看看了!”刻晴忽地上前半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她指尖点向虚影中另一处仍闪烁的光点,“而且隐患必须彻底排查干净。”
“欸~有趣。”归终眸中映着全息地图,伸手在虚影中晃了晃,“回去记得教教我这招。”
“还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飘到青羽身侧,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不去看看嘛,真的不去吗?”
“他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啦!”派蒙忽然一个旋身飞到两人中间,“就是想让咱们主动提出去看看啊!”
她得意的扬起下巴,“这可骗不到我~”
随后,她做出一副托着茶壶的动作,“反正咱们有尘歌壶,回家就是一瞬间的事,根本不用急——”
话音未落,申鹤已无声地收起长枪,微微颔首:“我准备好了。”
“哈哈,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青羽忽地打了个响指,指向立体影像上倒悬遗迹的方位,“那就~出发!”
————···————
幽邃的岩窟深处,重力法则似乎被未知之力所颠覆——
一座支离破碎的遗迹建筑群竟倒悬于穹顶,破碎的石廊与阶梯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弄颠倒,俨然一副空间错位般的景象;
青苔与荧光菌丝沿着遗迹建筑破碎的墙体攀爬,在黑暗中交织出星网般的脉络;
而其正下方四周的岩层,则泛着流明石特有的幽蓝微光,晶莹的脉络在石壁上流淌,仿佛凝固的星河。
刻晴指尖轻抚过岩层上荧光的苔藓,将画片记录的侵蚀痕迹与眼前景象反复比对——
画片上紫黑色腐蚀纹路与如今洁净的岩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深渊侵蚀的痕迹确实完全消散了。”她收起画片,细细观察着四周的变动,“比预想中还要彻底。”
“诶!”派蒙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什么似地拽住青羽袖子,“既然深渊被彻底清除了!这下面不是还有很多深渊教团的人吗?他们会不会也...”
她说着做了个掐住自己脖子,好似窒息的动作,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好奇。
“嘶~你这么一提...”青羽摩挲着下巴沉吟起来,“还真是个好问题,理论上会把深渊侵蚀现实的痕迹全部覆盖掉,但教团成员并非深渊造物,只是使用深渊力量......”
“呃~大概、也许、应该...”他双手一摊,目光看向好奇的众人,“...他们不会被全部干掉。”
他忽然瞥见申鹤指尖已经凝出一道冰符,刻晴已经准备拔剑,
便摇头轻笑着补充,“不过嘛~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管他们咯~”归终说着广袖一挥,手指指向倒悬遗迹,
“现在还是先上去看看吧!”
尘土随着她的话音而动,顷刻间化作一道蜿蜒至穹顶的螺旋阶梯,众人随之踏尘而上,步入了这座倒悬于天穹的古老遗迹。
这座支离破碎的倒悬建筑群,似乎仅剩空壳,残垣断壁间就连深渊侵蚀的痕迹都已消失不见,唯有斑驳壁画与古老刻纹昭示着悠远历史。
“奇怪,中央祭坛的破坏痕迹非常新。”刻晴指尖抚过石台裂痕,紫眸微眯,“就像是刚刚有人在这里战斗过......”
申鹤用枪尖轻点祭坛中央的装置,却不曾想,其竟一触即溃,连同扑在其上的甲胄也散落一地;
“咔~哐啷~”
“......”见众人惊讶的神色,申鹤只是默默收回长枪,面无表情地辩解道,
“我这次并未用力......只是此物已成空壳...许是年久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