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鳞片咋突然烫得像辣条油?”王大柱蹦跳着甩尾巴,鳞片饼干噼里啪啦往下掉,露出底下焦黑的烫伤痕迹。镜面爆炸的余波中,巨型烤箱的轮廓从虚空中缓缓浮现,箱体表面流淌着二进制代码与糖霜交织的诡异纹路,每道纹路里都藏着母亲的咳嗽声。
苏瑶的灵核手环“叮”地变成温度计,红光瞬间飙至临界值:“检测到时空核心!这烤箱在用整个宇宙的遗憾当燃料……等等,温度曲线怎么和你偷吃辣条被抓时一模一样?”鳞片婴儿突然奶凶地咆哮,乳牙咬向虚空,竟撕开一道裂缝,里面涌出无数个举着焦饼干的“母亲”,每个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墨墨,烤箱门别关太死。”
戴兜帽的身影从裂缝中走出,这次他没举乳牙钥匙,而是推着个青铜婴儿车。车里躺着的不是孩子,是颗正在坍缩的焦核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的不是脐带,是我签署过的所有商业契约。“林墨,该验收你的‘商业帝国’了。”他冷笑一声,车轮碾过地面,留下的不是车辙,是母亲烘焙笔记的灰烬。
王大柱怒得龙角冒火,刚冲上去就被契约锁链捆成麻花:“放开我!我要把这孙子烤成压缩饼干!”龙鳞片上的“墨哥最帅”字样被腐蚀成“并购协议”,尾巴尖还倔强地卷着半块焦饼干——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口袋的。
我握紧双面密钥,却发现钥匙正在融化。商业契约那面化作流动的金箔,烘焙笔记这头变成焦香的面团,两者交融间,竟拼成母亲的围裙。围裙口袋里掉出个铁盒,盒盖上刻着我的字迹:“致妈妈——等我成为大老板,就把烤箱换成时空机器。”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在用商业逃避面对失去。”焦核在掌心发烫,裂开的缝里掉出母亲的白发。白发在空中织成烤箱形状,烤箱门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金丹,是我所有没送出的焦饼干。鳞片婴儿突然跳进烤箱,乳牙一划,白发轰然炸裂,露出夹层里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的,竟是我五岁那年画的歪扭星星。
戴兜帽者突然将焦核心脏抛入巨型烤箱,整个空间开始像被踩扁的饼干般坍缩。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我”从裂缝里坠落:现代的金融大佬在开香槟,修仙界的商会之主在拍卖灵脉,每个“我”的口袋里都掉出焦饼干,却无人弯腰拾起。王大柱急得把自己烤成饼干盾牌,鳞片缝隙里却钻出奶香味的小蛇,每条蛇都缠着张烘焙笔记:“面团要醒发,就像爱要等待……”
“够了!”我将青铜钥匙插进焦核,蓝血如喷泉涌出,在空中凝成母亲的声音:“墨墨,商业不是牢笼,是让爱的焦香飘得更远的风。”鳞片婴儿咯咯笑着,乳牙钥匙插入烤箱核心,二进制代码开始逆向旋转。戴兜帽者发出不甘的吼叫,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里面蜷缩的小身影——那分明是七岁的我,手里攥着烤焦的星星饼干,脸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面粉。
“检测到悖论坍缩!”苏瑶的灵核手环疯狂闪烁,“双面熔炉的真正核心是……你的选择!”巨型烤箱突然发出“叮”的提示音,门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焦面团,是个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墨墨,当时间烤焦了回忆,记得用爱——”
话没说完,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盘上的指针逆向旋转,指向某个从未见过的刻度。王大柱的鳞片饼干发出警报:“墨哥!烤箱底部有异动!”我们低头看去,烤箱底层裂开条缝,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手里攥着的不是武器,是块烤得漆黑的饼干。饼干上的咬痕和我五岁那年一模一样,而在饼干的背面,用指甲刻着半行字:“别让爱,在高温里……”
鳞片婴儿突然咬住我的衣角,乳牙发出蓝光。焦核残片开始发烫,上面母亲的指纹最后闪了闪,拼凑出最后的字迹:“墨墨,烤箱的秘密,是要学会——”而在时空折叠的缝隙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混着商业契约的沙沙响,和一句没说完的:“别关烤箱门,因为……”
此时,所有时空的烤箱同时发出“叮”的提示音,戴兜帽的“我”突然从怀表裂缝里爬出,这次他手里举着的不是钥匙,而是个正在坍缩的、带着鳞片纹路的……我的心跳。而在心跳的裂缝深处,传来婴儿的笑声,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和一句若隐若现的:“游戏,重新开始。”
苏瑶的灵核手环发出刺耳警报:“警告!检测到时空回滚!这不是结局,是……”话没说完,巨型烤箱的观察窗突然碎裂,无数个戴着兜帽的“母亲”从虚空中走出,她们手里的乳牙钥匙同时插入不同时空的烤箱。而在所有画面的最深处,有个更大的烤箱正在形成,烤箱门上的二进制代码,正缓缓拼成我的名字——林墨。
鳞片婴儿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的乳牙钥匙指向烤箱最底层。那里露出半截焦黑的衣角,衣角上绣着的,是我五岁时送给母亲的、歪扭的星星图案。而当我伸手去触碰,衣角突然化作灰烬,随风飘向巨型烤箱的核心。在灰烬消散的瞬间,我听见母亲的声音从烤箱深处传来:“墨墨,最后一次,要相信自己的心跳——”
话没说完,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焦香的黑暗,唯有鳞片婴儿的乳牙还在发光,照亮烤箱门上最后一行即将消失的字:“墨墨,回头看看——”而当我转身,发现王大柱和苏瑶的身影正在模糊,他们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化作二进制的光点飘向巨型烤箱。在光点消散前,苏瑶的灵核手环最后闪过一行字:“真正的敌人,是拒绝面对的……”
黑暗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一个全新的乳牙钥匙从虚空中落下,钥匙齿间夹着半块焦饼干,饼干上的糖霜已经融化,却还能辨认出歪扭的字迹:“墨墨,别害怕,烤箱的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