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走,李渊身旁的尹德妃和张婕妤开始在李渊耳边吹风了。
“皇上,臣妾听说,您前几天跟秦王说了让他去江南以后,天策府的人个个欢呼雀跃,商议着怎么样去江南称王称霸,图谋天下,是完全没把长安,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呀。如果真让他们去了江南,那秦王必定谋反!”尹德妃道。
“是呀,皇上。您看他今天离开时那副极不高兴的表情,显然是对您不让他去江南这件事极为不满。秦王个性太强,野心太大,对您也不太尊重,您应该治一治他了。”张婕妤在李渊耳边说道。
李渊表情凝重,没有说话。
张婕妤、尹德妃一起举杯,给李渊喂酒,妖媚道:“皇上,您怎么这么严肃呢?我们喝酒,您开心点。”
李渊严肃的表情舒展开来:“来来,我们喝。”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建成、李元吉、张婕妤、尹德妃轮番在李渊耳边说李世民的坏话,诬陷李世民意图谋反,搞得李渊都信以为真了。李渊准备惩治李世民,打算撤销天策府,废去秦王封号,罢黜他所担任的所有官职。
光禄大夫陈叔达力谏:“秦王为大唐立下了巨大功劳,不能轻易废黜。而且他性情刚烈,倘若受到折辱贬斥,恐怕经受不住内心的忧伤愤怒,一旦染上难以预料的疾病,那对于皇上而言将是一巨大的损失呀。望皇上三思。”
李渊觉得陈叔达所言有理,便放弃了惩治李世民的想法。
然而李建成和李元吉依旧不依不饶,势必要将李世民除掉为止。
李元吉私底下去见李渊,对李渊说:“李世民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父王当早做决断,将其杀掉!”
李渊道:“他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而他所犯的罪都只是道听途说,事实并不明确,朕以什么理由杀他?”
李元吉咬牙道:“李世民刚听说您要让他去江南的时候,就开始暗中与江南士族往来,散布钱财丝帛,以树立个人恩德,这明显就是在拉拢人心,意图谋反!父王可以这个为理由,将他除掉!”
李渊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对于李世民的事情,为父自有打算,你也不用再劝了。你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为父并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
李元吉只得作罢,离开了甘露殿。
李建成、李元吉及李渊宠妃们的所言所行,也都传到了天策府。
李世民的幕僚属官人人忧虑,个个恐惧,都聚集到天策府面见李世民。
从事郎中杜如晦道:“现在太子和秦王的仇怨已经很深了,一旦祸患暗发,秦王必有危险,天策府也将不可收拾,甚至会使大唐社稷的存亡都成问题!秦王不如采取周公平定管叔、蔡叔一样的行动,以安定皇室和国家?”
长孙无忌也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只是不敢说出来。望秦王早做打算,诛杀李建成和李元吉,不能耽误了。”
李世民犹豫道:“我不想像杨广一样,做残害兄弟的事情。”
杜如晦道:“秦王功盖千秋,理应继承大统。如果秦王还纠结于兄弟情谊的话,那我们都会被李建成所害的!”
长孙无忌道:“您忘了上次他们用毒酒害你的事情了吗?他们都没把您当兄弟,想害死您了,您又何必再顾及他们的死活?”
李世民长叹:“容我再好好想想。我是真的不想在历史上留下弑兄杀弟的骂名。”
“那您好好想想吧,我们等您安排。”长孙无忌、杜如晦等幕僚回道。
“好!”
幕僚们纷纷离开了天策府。
东宫太子府内。
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关系已经逐渐白热化,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几乎天天在一起,商议着怎么除掉李世民。
李建成想起了皇泰帝杨侗给他的那三点建议,第二点,在父王面前多说李世民的坏话,第三点,少给李世民立功的机会,这两点都做得挺好了,已经让父王对李世民产生了猜忌和不满。
还有第一点,遣散李世民麾下的文臣武将,这一点还没开始做。现在是实施这一条方案的时候了。
李建成遂与李元吉讨论,该如何去遣散李世民的文臣武将。
李元吉道:“李世民麾下的微臣武将,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像文臣杜如晦、长孙无忌、唐俭,武将屈突通、张士贵、翟长孙、侯君集。我们何不策反他们,为我们所用?”
李建成摸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大舅哥,他肯定是不会投靠我们的。其他人,我们可以试试。”
“嗯,能策反的就策反,无法策反的,我们就让父王把他们调离长安,或直接将其除掉!”李元吉道。
李建成露出邪意的笑容:“可以。我们先从谁开始呢?”
李元吉道:“武将的危险相比文臣而言要大一些,我们先从武将入手。”
“有理。那就先找李世民麾下第一猛将屈突通吧!”李建成道。
“可以。”
李建成随即让下人准备了一车的金银器物,于夜间让人送往屈突通府上。
夜已深,屈突通正在睡觉,突然被仆人叫醒,说有人夜间来访。
屈突通不明所以,带着怒气道:“谁这么不懂事,大半夜的来找我?不见!”
仆人道:“他们说他们是太子府的人,奉太子之命送来了一车东西,又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就走了。”
太子李建成?他大半夜的派人来干嘛?他跟秦王闹得正凶,大晚上的找我是要做什么?
屈突通满心惊奇,随即起床,从仆人手中拿信过来。
信上写道:屈突将军,建成对你仰慕已久,望您不弃,来我麾下,以加深你我之间的感情。
屈突通笑了,原来李建成是来拉拢自己的,李建成想得到挺美,我又怎么会弃秦王而投他?
屈突通问仆人:“外面那一车是什么物品?”
仆人答:“一车金银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