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珝这一打岔,彻底将楚钊铭从郁郁的情绪中拔出,极具东方神韵的丹凤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球馆——
许是这节目有报羽毛球课送拍子的活动存在,继林棕榈和伊珝之后,楚钊铭也收到了一对定制的金色球拍,渐变的金色流光溢彩,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他在手上掂了掂,轻盈的拍身给人毫不费力的感觉。
“拍子不错吧。”
他的头被于忻舟轻薅了一下,人也跟着往前倾。
“核心还差点意思。”
于忻舟锐评。
楚钊铭可不接受这莫名的抹黑,嘴硬道:“是你突然袭击,跟核心有什么干系。”
于忻舟才不想和他斤斤计较,敷衍回复:“对对对,是我太突然了,和你核心弱没一点点点的关系。”
楚钊铭有苦难言,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伊珝当和事佬当惯了,动作流利地插进两人中间,不动声色将两人隔开。
“于教,别逗哥哥了,我们该上课了。”
“行吧,你们跟我走。”
于忻舟领他们往里走。
有的人比他们还早到一步,已经在场地上热起身来了。
伊珝觉着两人眼熟,还未走近就将人认出来了。
“厉杰哥,凌姐姐!”
“伊珝。”
“伊珝!”
三人相认,彼此的球拍互碰,打着招呼。
怕楚钊铭尴尬,伊珝将他介绍给了厉杰和凌侗渠:“这是我哥哥——楚钊铭,今天第一次来球馆。”
厉杰颇为自来熟,上去直接和他握手:“你好呀,小明同学,我是厉杰。”
小,明,同,学......
楚钊铭石化住,这个称呼太具杀伤力,直接沉默了他。
相较之下,凌侗渠沉稳了许多:“你好,我是凌侗渠。”
见几人互通了名字,于忻舟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给伊珝和楚钊铭布置了基础训练任务。
而一旁的厉杰和凌侗渠开始了对练。投入训练状态的凌侗渠和平日温吞说话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她在场上火力全开,通过改变球的速度、角度和落点来打乱厉杰的攻势。
身高发育不及凌侗渠的厉杰呈节节败退之势,转为被动防守。
两人的博弈吸引了伊珝的注意力,她目不转睛地看凌侗渠变化着战术强硬进攻的态势,在这场对抗性的训练中,打得厉杰毫无还手之力。
“凌姐,你太不给面子了。”
厉杰打完躺在地上翻滚。
“哪有这样打的,我输得太难看了!啊啊啊啊,不可以这样的。”
凌侗渠为难:“这不是于教说了要认真吗?你刚刚全是乱接的,一点思考都没有,要用脑子打球才行。”
这话更扎心,被指没有脑子的厉杰以头抢地,屁股撅得老高。
巡视的于忻舟一脚踢了上去,怒骂:“臭小子,真是不成样子,输了就算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白白浪费小凌时间。快给我站起来,罚你球捡完再休息。”
厉杰欲哭无泪:“啊——于教——不要这样对我——”
“三——”
“我起了!我起了!”
厉杰麻溜跳起身,迅速逃离审判现场捡球去了。
偷懒的楚钊铭咧嘴一笑,幸灾乐祸地看这个称呼自己为“小明同学”的家伙弯腰捡球。
“楚钊铭,你也给我捡去,休息多长时间了没点数。”
于忻舟盯他很久了,这小子热个身和挠痒痒似的,净带坏她的伊伊了。
这回轮到伊珝偷笑了,楚钊铭看戏还被拖下水,只能无奈加入厉杰捡球的行列。
刚将凌侗渠视为目标的伊珝抓住了机会,凑到了她身边,和她讨论起了发球的技巧。
还是女孩子省心,又勤奋又好学。
于忻舟满意点头,放心转身离去。
第一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人又匆匆赶车回到别墅。
两人进门的第一眼就是林棕榈咬牙切齿穿散打服的模样。
见惯了沈淼沄和南知意穿散打服,林棕榈倒是头一回,看上去蛮新奇的。
看不惯林棕榈胡乱穿衣的沈淼沄上手给她整理衣服,帮她系上了腰带。
“感觉还好吗?”沈淼沄想问林棕榈腰带会不会系太紧了。
谁料林棕榈会错了意,以为问她要上散打课的感受呢。
她耿直回答:“只要不让我上羽毛球课这种需要早起折腾的课,学啥都行,运动对我来说没差,反正我都挺差。散打应该挺轻松的。”
沈淼沄看她一脸傻乐的表情,想开口说两句,但害怕打击到她的热情,于是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还,还可以吧,稍微有点累。”
“嗨,一点累而已,我能行。”
傻丫头,他们的散打教练可是坚持不浪费课上一分钟的狠人啊,少说都得让她脱层皮。
不明真相的林棕榈没多想,只是觉得沈淼沄和南知意表情怪怪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几分钟,林棕榈就吃到了苦头。
散打的热身运动和羽毛球可不是一套体系了,当林棕榈被散打教练狠狠抻开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失去了光。
这是人间的极刑吗?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她一个不爱运动的小女孩,咋从一个火坑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林棕榈幽怨的小眼神从沈淼沄和南知意身上刮过,背脊一凉的沈淼沄不敢转头和她对视,默不作声地躲到了南知意背后。
课后,有气无力的林棕榈声讨两人:“沈淼沄!南知意!你俩太过分了!啥叫‘稍微有点累’?这是累的事吗?我人都要折里边了!你们竟然不告诉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南知意举手投降:“祖宗,你选课可没问过我们啊,这你选都选了,我俩总不能打击你的信心吧?”
沈淼沄明智地没开口,等林棕榈的嘴炮轰死南知意先。
果不其然,被点着了的林棕榈狂躁输出:“啊啊啊啊,现在拿我当祖宗了,刚刚教练给我压腿的时候见不着你蹦一个字来可怜可怜你祖宗,要不是信任你俩,我才不选这破课呢!”
一顿输出完的林棕榈心情好多了,捋了捋掉下的刘海,打算歇战一会儿。压根没留意到沈淼沄疯狂示意的眼神和南知意做作的咳嗽声。
“小丫头,说我的课是破课呢?”
低哑粗犷的男声从她脑袋上响起,林棕榈的头如拍慢镜头般向后缓缓扬起,看到了熟悉的方下巴后又缓缓回落,呆滞在原地。
完蛋了......
沈淼沄扶额,真是好戏频出的一天啊。
另一边,伊珝终于见到了自己新任的网球教练——潘蔚。
潘蔚于伊珝来说是陌生的,于节目组来说却是熟悉的,他曾在海选时担任过林棕榈和楚钊铭的裁判。身为体育教师的他曾是网球运动员,以他的经验教授伊珝绰绰有余。
两人展开了交流和磨合。
转眼间,一天的课程就这么结束了,吃完饭的五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整。
楚钊铭累得像一滩烂泥,推开门后,二话不说就像只树懒一样“趴”在了飘窗上。没换睡衣的他不想爬上床。
就因为他这怪癖,竟然让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藏在飘窗里的宝贝。
一个偌大箱子占据了大半的空间,楚钊铭将它挪到了地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箱子。
这——是一块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