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刚才可真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宋舒绾笑着道。
刚才宋时煦的脸色不能单用难看来形容了吧。
想当年,她也是被他这样气过的。
现在简直不要太爽。
这叫风水轮流转。
齐延玉低了低头,嘴角挂着淡到不能再淡的笑。
他想,他理应圆满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齐延玉明知故问。
宋舒绾摇头:“不用了,太麻烦了,我打个车很快的。”
“那......就此别过了?”齐延玉说句话,内心酸楚到不行。
他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宋舒绾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留恋。
她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就此别过。”
“舒绾,虽然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但是我很愿意你麻烦我。”
“以后,你有任何的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他看着她。
宋舒绾点了点头。
他们都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他希望她不要有这一天。
“舒绾,再见。”
“再见。”
齐延玉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她始终不会理解他有多喜欢她,就像他不理解她对宋时煦漫长的喜欢,是一样的。
齐延玉在家门口,碰见了一直苦等的方曼文。
方曼文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腿都酸到有些支撑不住了,瞧见他回来,才动了几步。
齐延玉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方曼文眼圈红了:“延玉,你不接我的电话。”
“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他语气难免有些冰冷。
方曼文又上前了几步,眼里固执:“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有不怪你的理由吗?”
“方曼文,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恨你。”
齐延玉觉得很累,累到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
他没有力气和方曼文争辩了。
方曼文一听,眼泪落下来:“我喜欢你,是我的错吗?”
齐延玉垂眸失笑:“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拙略,说不定就有办法把宋舒绾困在身边了。”
“你什么意思?”方曼文脸色一变。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有和你说过,不要参与我的事情,你听过吗?”
“在你去参加那场饭局之前,我有和你说过陈昊品行低劣,你和他接触会吃亏,为什么你还要和他来往密切?”
方曼文脸色变得很差,不敢说话。
齐延玉一点兴致都没有,直接戳破:“和他发生关系,是你故意的。”
“你只是在找一个机会,一个困住我的机会。”
“延玉,我......”
方曼文不知所措道:“我只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你,可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喜欢我,我甚至把自己变得和宋舒绾一样了,你还是不喜欢我,你要我怎么样?”
“什么叫一样?”
他上下扫她一眼:“穿得像她,就是一样了?”
方曼文彻底心凉了。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计谋在他那其实是完全透明的。
他什么都知道。
她此刻像个小丑。
齐延玉不耐烦别过眼:“请你不要再把自己的事情和我纠缠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方曼文,进屋了。
方曼文被隔绝在房屋外面,一动不动,只有眼泪一直在掉。
夜很深。
宋舒绾洗漱完,头发半湿着从浴室走出来。
床上的手机从她进浴室开始就一直在震动。
她知道是谁,把头发吹干才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拿起手机。
昵称,宋时煦。
宋舒绾挂掉。
很快,手机就进来了新消息。
——你真和齐延玉在一起了?
她回:有什么问题?
——分手。
——就不。
然后,宋舒绾就把他拉黑了。
她美滋滋上床睡觉。
宋时煦和她相反,彻夜难眠。
接下来的几天,宋舒绾早出晚归,没有见到宋时煦。
她拜托米雅做一份首饰给宋思尔当生日礼物,里面添加木雕的元素。
而米雅刚好想试验木雕和珠宝的适配度,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几天都窝在工作室里。
离宋思尔的生日很近了,这份礼物又需要大量的时间,很紧迫。
等宋舒绾傍晚回去的时候见到杨琼华,才知道宋时煦已经搬走了。
杨琼华还不知道宋时煦来这住过的事,只是感叹院里的花没有枯萎。
她好一阵时间没来了,原以为花都会枯萎的。
见到宋舒绾,杨琼华下意识就表达了感谢,以为是她帮忙浇的花。
宋舒绾摇摇头,不好意思道:“不是我。”
杨琼华蹙着眉:“难不成是保洁阿姨帮忙浇的?”
保洁一般不会私自进主人家的院子,这事不太可能。
她进屋里察看过,屋里格外干净,像是有人收拾整理过的。
说明的确有人来过,这人还知道家门密码。
宋舒绾抿了抿唇。
她很想说,宋时煦来这住过,还拿着浇水壶浇过水。
很奇怪,宋时煦来这住没和杨琼华说一声吗?
他和宋甫阁关系不好的原因她已经知道了,可为什么和自家小姨也不亲近。
宋舒绾隐晦道:“我好像见一位年轻先生来过,会不会是您的亲戚帮忙浇的水?”
不知缘由,她不敢说得太直白。
杨琼华怔了一下,随后道:“谢谢你,我大概知道了。”
“是我的侄子。”
她说完,垂下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宋舒绾不禁叫了一声:“阿姨。”
杨琼华抬起头。
宋舒绾嘴角勾起笑,只像是唠家常:“这栋别墅一直都是您在照料的。”
“您侄子来这应该和你说一声的,他不懂事。”
杨琼华摇摇头:“他不准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为什么?”宋舒绾下意识便问出来了。
问出来之后才想起有些越矩。
杨琼华没有介意,她早已经把宋舒绾当做了能说话的人。
她道:“怪我,是我之前脑子不清醒,把他妈妈的事情怪罪到了他的身上,打骂过他。”
宋舒绾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她眉目愧疚:“他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都是受害者,我是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怨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