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礼早上起来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邱长峰,一点都不意外。
邱长峰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黑色箱子:“这是送给你的一点礼物,不要嫌弃。”
顾明礼谢过之后,端起助理给泡好的咖啡,浅浅的啜了一口,问邱长峰:“叶书记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邱长峰愣了一下,脑海里面浮现出那个笑起来两眼弯弯,带着一丝狡黠的小姑娘,怎么看,都跟很多小姑娘一样,很讨喜的长相,听他的老娘说,爱说爱笑的性子,顾明礼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这个小姑娘很感兴趣呢?
“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小姑娘医术应该不错,听说是跟着行医多年的姥爷长大,自幼学的医术。”
顾明礼心中一动,想起小姑娘带着一些好奇的表情跟他说的那句话,心中了然,怪不得。
“合作的事情还请顾总慎重考虑一下我们滨海,至于合作的条件,一切好说。”虽然知道希望渺茫,邱长峰还是拉下脸,又补上一句。
助理端着早饭过来,是助理亲自去厨房做的,三明治,煎蛋,一切按照顾明礼的口味。
顾明礼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之后,顾明礼换好衣服,对邱长峰说:“我这次回去,是有急事,说不定过些时候就会再次回来,至于合作的事情,有集团的 评估人员做专业的评估之后,才能确定下来是不是要投资。”
邱长峰把顾明礼送到酒店大门口,一直等到车子走远了,邱长峰才在孙红英的陪同下,去餐厅吃早饭。
因为昨晚上睡的太晚,陈蘩起晚了。
于海娜还在睡,看看时间,九点多钟,没有人喊她们起床,陈蘩也不在意,穿好衣服,去洗漱之后,下楼就看到庆来正坐在餐桌边,不知道在写什么。
陈蘩喊了一声二哥,庆来应了一声,说:“早上阿姨接了一个电话,说她女儿打过来的,她女儿这几天要回国。”
陈蘩很惊讶:“阿姨的女儿不是去找她的爸爸了吗?怎么又回来找阿姨?你看阿姨表情怎么样?”
庆来摇头:“没看出来,阿姨说她去公司发个传真问问怎么回事,她说她女儿本来说不回来的,这突然又要回来,估计是有什么事情。”
陈蘩靠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替苏怡感到忧心:“阿姨的女儿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她反对阿姨再找一个,因为这件事情,阿姨跟她女儿的关系其实挺僵,这突然又要回来,也不知道要折腾什么,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不好吗?”
庆来停下笔,看陈蘩的表情,就说:“你先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咱们去学院路那边。”
陈蘩看餐桌上,是豆浆油条,豆浆在保温桶里面,估计是给她还有于海娜留着的。
叶瑜吃过早饭就去了学院路那边,昨晚上因为那点意外状况,都没有来得及数一下挣了多少钱,叶瑜一晚上挠心挠肝的,吃过早饭就自己骑着自行车过去了。
于海娜紧跟着下了楼,跟陈蘩一起吃过早饭,她爸爸妈妈早上一早就赶回兴隆县,昨晚上其实就是于伟成 来跟叶清明谈事情,于海娜现在在滨海,其实比在兴隆要安全,就在叶清明的眼皮子底下,想来,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来招惹这些孩子们。
陈蘩看庆来在纸上写了很多东西,就问他:“二哥,你写什么呢?”
庆来用手抚了抚纸,“我在写计划书啊,我想计划一下,把村里会做黄酒的大娘婶子们组织在一起,能不能在年前做一批黄酒拿出来卖。”
陈蘩一下子来了兴趣:“二哥,你觉得这事有几成把握做成?”
庆来摇头:“这事其实不是很好做,各家做的黄酒不是一个味道,想要组织在一个地方做,没有合适的场地,至于说村里,估计没有人支持做这个事情 。”
陈蘩疑惑:“为什么不支持呢?黄酒卖出去就能挣钱回来,挣钱还嫌弃吗?”
庆来摇头:“想要做成,就要把人组织起来,像上班一样管理,腊月里,年底下,谁家都有很多事情,你想一下,家里的女性成日不着家,谁愿意?”
陈蘩撇嘴:“出门的愿意啊,谁愿意整天在家里干家务?是没有办法,我看这事要办成了倒是挺好,让那些大娘婶子们挣了钱,腰杆子硬起来,就让大老爷们在家里干家务活,平时下地干活,有些人家女的干的比男的还多呢,女的回家还得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那男的就张嘴等着吃。谁家大老爷们要做顿饭,就跟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我看这陋习呀,就得打破,管你是男的女的,只要家里的一份子,就得分担家务。”
庆来笑着摇头:“你呀,这怨气是真大,怪不得大娘婶子们都喜欢你呢,就你这 为她们仗义执言的样,她们喜欢你也是应该的。”
陈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后我要找男人,就找个能挣钱,还得会做家务的,做饭不好吃还不行。”
于海娜就说:“你不是说,要招赘一个的吗?以后生了孩子还得随你姓。”
陈蘩点头:“对啊,孩子就得随我姓,以后要继承老陈家的衣钵的,二哥,你要舍得,你孩子来继承也行啊,你孩子要能继承了,我就不找男人了,反正姥爷也没有说非得是我生的孩子,咱们只要有个能把陈家这医术传承下去的孩子就行。”
庆来赶紧说:“好了,你们赶紧吃饭,这话真是越说越没边了。”
“怎么是越说越没边呢?我一直在想,这女人嫁人有什么好处呢?你看呀,在娘家养到二十多,给嫁到婆家,嫁到婆家之后呢,伺候公婆,有些还得 伺候什么小姑子,小叔子,还得陪着下地干活,回家还得干家务,还得生孩子,生的孩子呢,还得姓婆家的姓,有些不讲理的 人家,跟媳妇干架,动不动的就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合着付出几十年,竟然还是个外人。”
陈蘩的话,其实是很多人的疑问,这些问题,别说陈蘩不清楚,就连那些结婚几十年的,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