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碑前的血色早已褪尽,此刻正流淌着温润的玉色光泽,碑上 “百年大劫” 四字被新的符文覆盖 —— 那是萧云以混沌印玺刻下的 “万域归一”。九条神龙盘绕在碑顶,龙息化作七彩虹桥,连接着苍玄大陆与新浮现的诸多陆地。龙骧营的修士们散落在新拓展的平原上,有的在尝试适应被压缩的力量,有的则对着远处金黄大陆的轮廓出神。
萧云坐在碑下的青石上,指尖转动着一枚从天魔堡垒废墟中拾起的混沌晶核。晶核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天魔君主的意识碎片,此刻正被他以大乘境的混沌心慢慢炼化。苏九璃走过来,将一壶灵茶放在他身旁:“水清瑶他们已经探到东边那片蓝海的边缘,说是水里的生灵能操控时间流速。”
“意料之中。” 萧云仰头饮尽灵茶,目光掠过远处龙战天与新大陆修士的切磋 —— 那位通体金黄的修士明明只有化神境修为,却能硬接龙战天三成力道的龙枪,靠的便是新法则赋予的 “肉身恒定” 之力。“被压缩的不是力量,是我们对法则的旧有认知。”
他摊开手掌,混沌灵核的虚影在掌心旋转,原本狂暴的能量此刻如溪流般温顺,却在流转间显露出更精妙的结构。“你看,” 萧云指尖轻点,灵核虚影突然分解成亿万光点,又瞬间重聚,“以前我们追求力量的‘强’,现在该学的是‘巧’。就像这混沌本源,被法则约束后,反而能演化出更复杂的形态。”
龙家老祖拄着龙杖走来,杖头的龙珠映出西边大陆的景象 —— 那里的修士正以歌声催动法术,音符在空中凝成实质的光纹。“老身活了五千年,还是头回见不用灵力也能施展神通的。” 她感慨着坐下,“龙永图提议在各大陆间建传送阵,用你的混沌归元界稳定法则通道,你觉得可行?”
萧云望着远处七彩虹桥上穿梭的身影,那些来自新大陆的生灵有的长着羽翼,有的身躯半透明,却都带着好奇而非敌意。“何止传送阵。” 他站起身,混沌印玺在头顶缓缓旋转,将周围被压缩的法则之力梳理成有序的光带,“让龙骧营分作三队:一队守苍玄,二队去各大陆建立据点,三队随我去混沌海深处看看 —— 既然天地都变了,那片海底下,总得藏着些更古老的秘密。”
化神境的修士们正在不远处比试新领悟的法术,原本能轰塌山峰的火球术,此刻化作温顺的火鸟,绕着对手的指尖飞舞。萧云看着这一幕笑了,想起二十年前在混沌海与魔君死战的日夜,那时的力量何等狂暴,却远不如此刻这般,透着生机与秩序的平衡。
苏九璃忽然指向天空:“你看。” 众人抬头,只见被撕裂的天幕下,竟缓缓浮现出一轮从未见过的银月,月光落在天机碑上,碑上新浮现的符文亮起,与所有大陆的灵脉同时共鸣。
“是新的天道在扎根。” 萧云握住混沌印玺,感受着体内与新法则逐渐同步的混沌本源,“旧的战争结束了,但真正的世界,才刚在我们眼前展开。”
龙战天扛着龙枪跑过来,枪尖还沾着新大陆的泥土:“云儿,那帮金皮肤的家伙说他们有个‘锻体圣山’,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萧云大笑,翻身上了赤龙的脊背:“告诉他们,三日之后,苍玄修士登门拜访 —— 记得带上龙骧营的战旗。”
赤龙腾空而起,龙骧营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的金龙图案此刻多了一道环绕的混沌纹路。下方,新拓展的大陆上已有炊烟升起,那是最早一批迁徙者搭建的村落。远处的蓝海翻涌着浪花,金黄大陆的森林里传来奇异的兽鸣,而混沌海的深处,一道更古老、更磅礴的气息正与萧云的混沌灵核遥遥呼应。
这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战争,终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幕。没有永恒的胜利,只有在新世界里不断前行的脚步 —— 萧云知道,他和龙骧营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