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阵法外,夕阳将四宗修士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小纯看着传送阵中飞出的三宗弟子,龟纹锅在袖中微微发烫,那些闪烁的龟印让他想起传承之地内的血色狂欢。寒宗老祖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陈云山胸前的发光龟印上,嘴角不由得抽搐——这哪是修士,分明是一群移动的龟纹广告牌。
“张小纯!你欺人太甚!”陈云山的怒吼打破沉默,他胸前的龟印随着情绪波动明灭不定,活像一盏坏掉的灯笼。极河院骨甲修士握紧骨刀,却听见刀身传来小乌龟的贱笑,气得当场将刀插进沙子里。道河院女修士捂着脸啜泣,她能感觉到龟印在眉心生根,每跳一下都牵动着道心。
张小纯躲在赤魂老祖身后,指尖偷偷掐了下掌心,疼得龇牙咧嘴。他突然想起储物袋里的“苦肉丹”,赶紧摸出一颗含在舌下,顿时面色苍白如纸,眼尾泛红,活脱脱一副惨遭迫害的模样。“老祖!他们、他们用禁术封了我的金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风神子都忍不住掏出手帕。
赤魂老祖踏前一步,元婴威压如泰山压顶,三宗弟子集体单膝跪地。他看着满地龟印,突然觉得逆河宗的“龟纹老祖”称号似乎也不错。“周老鬼,”他看向星河院赤发老者,“星陨石若敢少半块,老夫就去星河院澡堂子贴满龟纹符。”
周通的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他看着自家弟子脸上的龟印,突然想起星河院秘传的“洗髓术”——或许可以试试用弟子的精血浇灌星陨石,说不定能化解这该死的印记。“一个月内必送到,”他咬牙切齿,“但你们逆河宗最好给我记住,此事没完!”
传送阵光芒渐熄时,张小纯回头望了一眼。三宗弟子正围着道河院女修士施法,试图抹去她眉心的龟印,却只见龟印越擦越亮,竟在虚空中投出小乌龟的虚影,冲众人比了个中指。他忍不住笑出声,惹得寒宗老祖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笑什么?还不快回去参悟人山诀!”
通天战舟上,张小纯捧着星轨剑典玉简发呆。玉简边缘的龟爪印清晰可见,每次翻动都会发出“咔咔”声,像极了小乌龟的笑声。铁蛋趴在他脚边,尾巴卷起半块魔影核心,正吃得津津有味。小乌龟则蹲在船头,对着星空吐泡泡,每一个泡泡里都映出三宗修士抓狂的脸。
“小张,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在集体骂街?”小乌龟突然转头,眼睛亮晶晶的,“要不咱们再送他们点龟纹符?买一送一那种!”
张小纯白了它一眼,神识沉入玉简。星轨剑典的符文刚一浮现,竟与他眉心的龟印产生共鸣,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人山诀的残页。他猛地站起身,感觉金丹深处有什么东西裂开了——那是血祖血脉与山人之道的交融,如同水火相济,在体内形成了独特的循环。
寒宗老祖的传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小纯,可知为何星空道极宗放任你拿走人山诀?”不等他回答,传音继续,“因为此诀需以血祖肉身催动,千年以来唯有你能修炼。记住,下次去道河院,别再用龟印恶心人了……”
张小纯撇了撇嘴,望向战舟外的血色云涡。云涡中隐约可见山人虚影,手持龟甲,脚踩星河,正是他在传承之地见过的景象。他摸了摸腰间的逆龙角,角尖突然渗出一滴精血,在空中画出一道猩红的“逆”字。
战舟穿越云层时,逆河宗的山门已清晰可见。血祖之身手持巨剑,空榕邪树缠绕着血色藤蔓,四条山脉如巨龙盘旋,正中央的主峰上,“逆河宗”三个大字闪烁着血与火的光芒。张小纯感觉心跳加速,他知道,从今以后,这里不再是被人轻视的边缘宗门,而是让中游修真界战栗的血色巨擘。
“少祖!”山门下,逆河宗弟子集体跪拜,声音震天动地。张小纯看着他们眼中的狂热,突然想起在传承之地被追杀的狼狈——原来英雄与狗熊之间,只差一枚会发光的龟印。
“都起来吧,”他挥了挥手,龟纹锅化作流光悬浮在身后,“从今天起,逆河宗的规矩只有一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边的星河,“谁再敢叫我‘龟壳少祖’,就罚他去星河院澡堂子贴龟纹符!”
铁蛋的吼声惊飞了天边的鸟群,小乌龟则欢快地在他头顶跳起了圆圈舞。寒宗老祖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使者的话:“此子将改写中游修真界的规则。”他摸了摸腰间的通天战舟玉简,知道属于逆河宗的时代,真的来了。
夜幕降临时,张小纯独坐山顶,望着星空陷入沉思。人山诀的修炼条件苛刻至极,需以山川为炉,精血为炭,而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地方,竟是星河院的星陨山脉——那里汇聚了无数星辰陨落的力量,正适合炼制“山人法体”。
“陈云山,你的星陨山脉,我张小纯要定了。”他喃喃自语,逆龙角在手中发出龙吟,“下次见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山之下,皆为尘埃’。”
山风拂过,带起一片血色蒲公英。这些蒲公英的绒毛上,竟都印着小小的龟纹——那是小乌龟的杰作。张小纯看着它们飘向远方,突然笑出声来。或许,用龟印征服整个中游修真界,也是个不错的计划。
远处,寒宗老祖正在安排弟子收割星陨石,赤魂老祖在调试护山大阵,风神子则在研究如何将龟纹符与血河剑典结合。逆河宗的灯火通明,如同永不熄灭的血色火炬,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张小纯,正站在这火炬的顶端,手持龟甲,脚踏星河,准备书写属于逆河宗的新篇章——一章充满龟纹、热血与狂傲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