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的幽光如死水般凝滞,张小纯的龟纹锅内突然传出细碎的敲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破锅而出。他望着那贴在修士背后的七尺纸人,发现纸人眉心处赫然印着星空道极宗的灭魂咒纹,每一道咒纹都在贪婪地吞噬着宿主的生机,转化为某种诡异的“活祭之力”。
“这是……古神残魂的‘夺舍纸人’!”他的识海中,初代老祖的警示突然响起,“此纸人能窃取修士的面容与修为,一旦完全融合,宿主将沦为古神的傀儡!”张小纯的指尖轻抚过永夜伞,伞面上的黄泉图案竟渗出冷汗——这些纸人并非普通阴物,而是用天人魂晶碎片与黄泉尸毒炼制的“天道裂隙”载体。
前方的魂修疾驰而过,纸人睁开的双眼中,大瞳孔是古神残魂的怨毒,小瞳孔则是星空道极宗的算计。它的纸手比出“嘘”的手势时,张小纯的识海突然剧痛,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整个迷宫已被数万纸人覆盖,它们如寄生虫般贴在修士背后,正通过灭魂咒纹构建一座巨大的“黄泉傀儡阵”。
“陈贺天,你竟敢用十万修士的生机来复活古神!”他低语,龟纹锅自动飞出,锅内的金色魂晶与纸人咒纹产生共鸣,竟在瞬间凝结成一道“天道警示符”。符篆升空的刹那,所有纸人同时颤抖,它们的宿主猛然惊醒,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人脸。
“救……救我!”一名长城修士崩溃大哭,试图扯下背后的纸人,却发现纸人已与自己的神魂相连。张小纯猛的展开逆河归墟阵,阵内的至阳之力如阳光普照,所有纸人都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飞灰。修士们看着自己逐渐恢复的修为,纷纷跪倒在地,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感激。
“大人,是您救了我们!”一名蛮荒魂修颤抖着行礼,“这些纸人会模仿宿主的记忆,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张小纯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阴影中——那里,一个纸人正抱着膝盖蹲在墙角,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蜡笔,在地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藏猫猫”图案。
“它们在玩一个游戏,”他低语,“一个以修士的生命为赌注的‘黄泉迷藏’。每一个被纸人标记的修士,都会成为古神残魂的‘猎物’,直到所有活人都变成傀儡,游戏才会结束。”
话音未落,迷宫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陈贺天的虚影。“张小纯,你以为破坏几个纸人就能阻止天道游戏?”虚影冷笑,“看看你的身后,那些你以为得救的修士,他们的识海早已被种下灭魂咒!”
张小纯的瞳孔骤缩,他看到刚刚获救的修士们眼中闪过诡异的红光,竟齐齐向他伸出手。龟纹锅及时飞出,锅内的九色魂晶爆发出耀眼光芒,将咒印全部炼化。“陈贺天,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他暴喝一声,逆河归墟阵轰然展开,将所有的黄泉雾气与纸人灰烬吸入阵中。
陈贺天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一片血雾。与此同时,那个蹲在墙角的纸人站了起来,它的身体逐渐变大,露出里面蜷缩的公孙婉儿。“小纯,对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解脱与愧疚,“这些纸人都是我的血魂幡所化,我……”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已化作光点,融入张小纯的天道魂核。张小纯望着手中的天人魂晶,晶体内的魁皇虚影缓缓点头。他知道,公孙婉儿的神魂已与阵灵融合,成为破解黄泉傀儡阵的关键。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阵眼,”他对幸存的修士们说,“陈贺天用十二道金纹箭激活了十二座黄泉祭坛,只要摧毁它们,就能终止这场游戏。”众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而是通天河脉的守护者。
星空道极宗的密室内,宗主望着水晶球内的场景,终于流下悔恨的泪水。“陈贺天,你才是真正的通天河脉之耻,”他低语,“老夫今日便以星空道极宗的名义,助丹魔大人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挥手撤去宗门大阵,露出里面隐藏的“星空逆河阵”——那是初代老祖为防止宗门堕落而留下的后手。
葬宫深处,张小纯的身影在金色光芒中逐渐虚化,与初代老祖的虚影重叠。他的识海中,响起公孙婉儿最后的传音:“小纯,纸人阵的阵眼在迷宫中心的‘黄泉幼儿园’,那里有古神残魂的童年执念。小心,那里的每一个玩具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血色残阳中,张小纯带领众人向迷宫中心进发。他的鎏金战铠上,金纹焚天纹与逆河双鱼印记交织,形成一道震慑古今的天道符篆。前方的阴影中,“黄泉幼儿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阵阵天真无邪的笑声,却让所有人的灵魂为之颤栗。
“记住,”张小纯说,“天道游戏的规则是藏猫猫,但我们的规则是——掀翻整个棋盘。”
朝阳中,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大门后,只留下永夜伞上的双鱼印记闪烁着光芒,仿佛在预示着通天河脉的全新开始——一个由丹魔引领,所有觉醒的灵魂共同守护的时代。而那些曾经的“黄泉纸人”,已化作逆河宗的警示符,永远提醒着世人:在天道的棋盘上,没有绝对的猎物,只有不愿觉醒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