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鬼城王殿的鎏金地砖上,烛火在剧烈颤抖。巨鬼王握着传音玉简的手青筋暴起,看着张小纯如倒豆子般从储物袋里拽出一个个天骄,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斗胜王世子公孙易瘫在地上,灵纹黯淡如死灰;九幽王世子周宏气息微弱,胸口永夜伞留下的银纹还在缓缓吞噬生机;更离谱的是,灵临郡主许珊发丝凌乱地蜷缩着,看向张小纯的目光竟带着几分痴迷。
“这就是您说的‘没干什么事’?”巨鬼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整个蛮荒下一代的脊梁都给我折了!”
张小纯却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十七色火在指尖跳跃:“王爷您可不能冤枉我。这些人一见面就喊打喊杀,非要置我于死地。”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您说,我这是不是为了保护您的鬼王果?毕竟,他们可都惦记着您的五行缺陷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巨鬼王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张小纯——这个少年居然连自己功法的致命弱点都摸得一清二楚!更可怕的是,他竟用七十八个天骄的性命,为自己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好个忠心耿耿。”巨鬼王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承认,张小纯这一手干得漂亮。那些权贵就算再愤怒,也不敢冒着子嗣陨落的风险与他鱼死网破。可就在这时,张小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座古朴的魂塔,塔身刻满逆河宗的秘纹。
“王爷,您看这是什么?”他轻轻叩响塔身,一道熟悉的虚影缓缓浮现。
巨鬼王猛地站起,王椅轰然倒地。那虚影身着逆河宗服饰,面容虽模糊,可额间的修罗印记却与张小纯如出一辙——赫然是被他亲手抹杀的张浩!
“不可能!”巨鬼王倒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魂早就……”
“早就被您打散了?”张小纯似笑非笑,指尖银芒一闪,魂塔内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压。无数冤魂在塔中咆哮,其中最耀眼的一道银光,正与张小纯周身的气息产生共鸣,“王爷,您别忘了,我是逆河宗的道子。收魂炼魄,不过是雕虫小技。”
王殿内的温度骤降,巨鬼王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少年的手段。张浩的残魂不仅没死,还与张小纯的不死长生功产生了诡异的融合。更可怕的是,那座魂塔内,竟隐隐透出一丝半神的气息。
“您说,”张小纯把玩着魂塔,语气漫不经心,“如果九幽王他们知道,您不仅暗中夺取鬼王果,还试图抹杀逆河宗传人……”
“够了!”巨鬼王暴喝一声,可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色厉内荏。他突然发现,自己精心布局的棋局,早已被张小纯搅成了一锅乱粥。而这个少年,正握着最致命的棋子,等着他入局。
就在这时,王殿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三大天王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整个巨鬼城的护城大阵都在剧烈震颤。巨鬼王看向张小纯,却见对方神色自若地收起魂塔,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正是他暗中赐予的“鬼面令”,象征着巨鬼城一人之下的权柄。
“王爷,”张小纯将令牌拍在案几上,十七色火与银芒在周身交织成修罗铠甲,“该您出面,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巨鬼王盯着令牌,又看向满地昏迷的天骄,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里有愤怒,有不甘,却也带着几分无奈的赞赏。他弯腰捡起王椅,重新坐回上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备宴。就说本王要好好招待三位老友。”
王殿外,风云变色。而在这风暴的中心,张小纯与巨鬼王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狡黠。七十八个天骄,一缕残魂,还有即将到来的三大天王——这场由狂徒掀起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