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不满。
祁景昼静了几秒，心头将这四个字回味了一番，嘴角轻勾。
“你不会，我会。”
温荣，“......”
“男人欲求不满，就是会管不住自己。”
祁景昼顺着她的话，给自己找理由，“我不想招你烦，荣荣，但我特地来见你的，见不到你，吃什么药都没用。”
温荣气笑，“怎么，我要为你的精神状态负责吗？”
“...如果可以”
“没可能，我不会对你任何方面负责。”
祁景昼顿了顿，笑声低轻叹了口气。
“好无情。”
温荣没再说话。
正巧祁景昼的手机响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眼，脸上轻松神色瞬息消敛，没有第一时间接，目光开始搜寻附近的车位。
“我接通电话，别出声。”
温荣当然不会多嘴。
车停在路边车位，手机来电已经挂了又响。
祁景昼接通，“嗯。”
“老五，抓紧时间回来，有你的事，老爷子要当面问。”
“什么事？”
电话里祁平瑞的语气严肃，“你在燕市那边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祁景昼皱眉，“什么事？”
车里安静，温荣敏感地捕捉到‘燕市’两个字，不由也扭过脸。
“纪检上头接到一封匿名举报，指出你在燕市任上作风不良，私生活混乱，还徇私，蜀城那边先不要待了，你赶紧回来。”
温荣看到，祁景昼下颚线瞬息紧绷，突然转过脸来看她一眼，脸色发青眼眸乌暗。
他这人，对外一向沉敛温淡，很少能从脸上辨出喜怒来。
虽然听不太清楚电话里的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从祁景昼这反应来看，一定是大麻烦。
“惊动到哪一步？”
“...跟我上次差不多。”祁平瑞叹了口气，“你自己有没有数？老爷子压着呢，我这边先帮你处理。”
祁景昼心头一松，语气温和了些：
“嗯。我很快回去，麻烦大哥。”
“说什么，上次还不是你帮我？”祁平瑞顿了顿，笑了声，“你到底年轻，犯错有情可原，我倒希望是真的，什么样的姑娘能拯救你...”
“回去再说，挂了。”
祁景昼主动挂断，静了两秒，侧头看向温荣。
“送我回去吧。”温荣淡淡说。
祁景昼发动车子，启唇的话音质低沉：
“不急这一会儿，这边也要做交接，还要订机票，程飞至少忙活两个小时，先带你吃饭。”
温荣哂笑一声，没接话。
“笑什么？”祁景昼看她一眼。
“没什么。”
这段对话似曾相识，但温荣没什么想解释。
祁景昼等了几秒，拿起手机给程飞发消息，交代他做安排。
*
到吃饭的地儿，一下车，温荣才发现是上次来过的杭帮菜馆。
那天宋队请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儿吃。
她看了眼祁景昼，没说什么。
男人锁好车，走过来将她护在怀里，手臂虚揽，并没碰到她身体。
“喜欢吃？”
“一般般。”温荣情绪很淡。
祁景昼淡笑勾唇，垂目看她一眼。
“我问过，最近入暑，店里新添了七种口味冰激凌。”
这会儿刚到傍晚，走进菜馆，生意已经热闹起来，好在还有最后一个四人雅间。
温荣不太有胃口，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祁景昼看她脸色，随意点了两个招牌菜。
服务员出去拉上合门。
他看了眼温荣，一手捡起手机，一边垂眼看消息，一边打开话题。
“纪检接到匿名举报，如果看心理医生的事再抖出去，这次我真要被罢职。”
温荣看着他没说话。
祁景昼苦笑，“就不问问什么事？一点不担心？”
温荣目光清明，“我听见电话里的人提‘燕市’。”
祁景昼默了默，撂下手机，抬眼看过来。
“作风问题，私生活不检点。”
温荣手臂微凉，安静凝视他。
“我尽量处理，别怕。”
祁景昼眼眸温润看着她，“这个手机号先销户，最近我不联系你，有什么问题会有人提前知会你，好么？”
温荣拧眉，心情差到极点。
“我早说过让你别再来找我！”
祁景昼扯唇苦笑，垂了垂头没说话。
*
这顿饭吃的食不下咽。
温荣要打车回去，祁景昼不允许，硬是把她塞进车里。
“你大着肚子，这种情绪，路上出事怎么办？”
他扯出安全带将人束住，眉心紧皱训斥她，又压着火无奈叹气。
“乖一点，身体重要。”
温荣冷着脸坐好，不再看他。
祁景昼深深看她一眼，也没再耽搁，关上副驾驶的门，绕过车头上车。
他送温荣回家，看着她上楼，这才接起电话。
“喂？”
“祁厅，机票我订好了，晚上十点半，正在您家收拾东西，您看有什么特别要带走的吗？”
程飞的语气着急忙慌，像是正一边收拾一边跟他说话。
祁景昼坐上车，顿了顿，说：
“带上床单枕头。”
“啊？”
程飞懵了下，反应过来，忙不迭‘哦’了声，挂断电话，就进主卧去扒床单。
祁景昼连夜回京，落地时已是凌晨。
他先回住处稍作休息，早上六点又赶回老宅。
停好车，进门问了佣人，一路赶到后院，就见老爷子正在草坪上打太极。
他立到草坪边上，没有上前打扰。
原本站在一边儿等着的周常务看他一眼，毫不惊讶地含笑打招呼。
“祁厅回来了，这次出差还顺利？”
“嗯，没什么大问题。”
祁景昼单手插兜，目光看着老爷子的方向，语声清淡问他。
“纪检那边什么情况？”
周常务顿了顿，往他身边挪了一步，压低声细细说给他听。
祁景昼安静听着没插声，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直到周常务看他一眼，话里带出点笑，“老爷子倒没有多生气，说祁厅年纪也不小了，在蜀城待五年，找个人作伴也正常，现在是该考虑婚事。”
祁景昼眼底瞳光微动，不置可否扯了下唇。
“哪有那份闲心。”
周常务笑笑，没再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祁老爷子打完一套拳，收势走过来。
“爷爷。”
“嗯。”
老爷子踱着步子，边走边转拳头，目光不清不淡瞥他一眼。
“我找人问了，你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苏家的嘴干净点儿，这次就是空穴来风。”
苏家？
祁景昼眸光微动，指腹捻了下，淡嗯一声。
祁老爷子打量他一眼，从他脸上一时也没看出什么，就淡淡笑了笑。
“吃饭吧，边吃边说。”
*
早餐只有祖孙俩，倒很方便谈话。
祁老爷子问：“这些年，家里没人敢问你结婚的事，当年老四不懂事，闹的那出恶作剧耽误了你。”
“这也过去了，现在调回京里，是不是该考虑娶个贤内助，好在政途上帮帮你？”
祁景昼神色淡淡，顿了顿，放下筷子。
“私人问题我还是有，爷爷，我恐怕联不了姻。”
祁老爷子皱眉，“你不都能跟女人交往了？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