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也是刑警队的一员,电话这头的陈晓玲能清晰听见他沉稳干练的回应:“我会把话带到的。”陈晓玲攥紧听筒,指尖泛白,明知逾越规矩,可对杨全的思念如潮水般翻涌,终究还是脱口而出:“我能与杨全说几句话吗?陈晓玲每天都在想杨全 。”
“抱歉陈同志,这不符合规矩。”赵队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峻,“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答案,谢谢陈同志的配合。”
听着电话里骤然响起的“嘟嘟嘟”忙音,陈晓玲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满心懊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沐秀芹那般决绝果敢,可理智又告诉她,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改写既定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传来。“进来。”郑局长低沉的嗓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郑局长,包头方面传来了杨全的消息,”警员话语里带着几分紧张,“宁母雇了杀手,已经对杨全下手了。”
“杨全怎么样?有没有……”郑局长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神色凝重。
“没有,第一个杀手已经被杀,第二个杀手出现了,杨全去寻求当地公安局的帮助了。”
郑局长拧紧眉头,目光如炬:“那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想到宁母很可能也要对王城下手?”
“郑局长,还有沐秀芬,同样是宁母报复的对象。”
陈晓玲眼眶泛红:“我没能保住杨全,已经很对不住雷政委了,她们绝对不能再出事。”郑局长迅速做出部署,“去通知吕方和王城,我要对他们的家属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还有,宁母很可能已经回来了,你亲自去安排,尽快找到她的藏身处。”
陈晓玲刚离开,郑局长立刻拨通了宁父的电话。
“喂,老首长,我是小郑。”
“哈哈,还小郑呢?”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你也五十多了,叫老郑还差不多,有什么事说吧?”
“是,是应该叫老郑了。”郑局长微微苦笑,“老首长,您夫人很可能已经回来了?”
“啪!”听筒里传来重重的拍桌声,“她不是我的夫人,以后不许这么称呼她。”紧接着,是一阵漫长而压抑的沉默,“对不起啊!我没控制好情绪,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郑局长将杨全遇刺的情况详细叙述一遍:“老首长,有杀手去了包头,已经对杨全实施了一次暗杀。但是并没有成功,杨全去了当地公安局报案,称又发现了一名杀手,寻求当地公安局的帮助。”
“唉,”宁父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与自责,“明明是教子无方,为什么要迁怒于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向我报告。不要因为她和我的关系,就让基层的同志陷入危险之中,必要时可以直接枪毙,我这边也会动用人脉,寻找她的位置。”
“老首长,我明白了。”
半夜十二点半,月色如霜,赵队长带着二十名刑警,身着黑衣,脚步轻盈地悄悄摸进了杨全居住的小院。按照事先约定,杨全夫妇和张二狗夫妇,早已搬离这里。赵队长一挥手,众人默契地鱼贯进入小屋,潜伏了下来。
次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金蛇早早起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河道的对岸。他身手敏捷地爬上一棵大树,举起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岸的动静。看着杨全、沐秀芹,张二狗和苗凤陆续走出房屋,朝车间走去上工,周遭并无异常。
金蛇将望远镜微微一转,开始搜寻陈伟的位置。只见陈伟刚刚起床,正蹲在河边洗脸。金蛇顺着陈伟身后的草丛仔细找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草屋,以及里面晃动的几个人影。金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们在这好好等着吧!晚上我是不会来的,杨全,今晚我杀了你的女人,你会不会崩溃呀?我很期待看到你崩溃的样子。托尔拓晶晶,既然我弟弟是因你们而死,那么你们做好下去陪葬的准备了吗?哈哈哈,等着我去索命吧!”
另一边,裴淑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睡好。她总觉得昨天金蛇回来后,说话的语气与往日大相径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可究竟哪里不对,她又一时难以言明。迷迷糊糊间,她才渐渐进入了梦乡,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