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至高者点头赞同，对方修为明摆着，岂会畏。
他则不然，惧死无比，因所有力量皆由黑暗赋予。
尚未尽兴，怎甘罢休。
欲望深渊，他无力掌控，早已深陷其中。
血食甘美，那股壮大之感，至今仍令他回味无穷。
那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你既知晓，方才提到的天荒之主是谁？缘何从未听闻？抑或此人未曾涉足黑暗 ** ？”
方老邪疑惑发问。
此天荒之主，闻所未闻。
看面前黑暗至高者的模样，他隐约猜到，天荒之主定非凡品。
不然，黑暗至高者不会流露惧意，虽在他面前隐秘，但方老邪已然觉察。
纵使只是一丝，转瞬即逝。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推断天荒之主实力。
想必高出此黑暗至高者许多，甚至天荒之主可能是此次黑暗 ** 中的最强者。
至此，方老邪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竟不曾听闻？”
黑暗至高者惊诧反问，随即释然。
对方没听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上古以来，天荒主宰已有无数纪元未曾涉足黑暗之地。
眼前的强者陌生得很，或许只是近几个纪元才崭露头角的新面孔。
如此便不足为奇了。
方老魔微微颔首，随即目光微凝，像是忽然忆起什么。
他接着问：\"天荒主宰是否于诸帝时代得道？\"
听见这句话，黑暗至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知晓此事？\"
见状，方老魔心中已然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此人之事他也略有耳闻，不过仅存于古老的典籍中，算是极为古老的传说人物。
稍作思索后，他说：\"略有耳闻，也是道听途说。
若我没记错的话，天荒主宰出身太古族，于诸帝时代修成大道，曾与诸帝带领亿万修士，多次对抗黑暗势力。”
黑暗至尊点头倾听。
\"然而，在与诸帝联手对抗黑暗一次之后，天荒主宰遭受重创，伤势始终未能痊愈，修为停滞不前。”
\"他不甘心就此苟活，却又不愿坐以待毙。”
\"毕竟若无法突破境界，寿元耗尽时，他必会陨落。”
\"到那时，数百万年的苦修都将付诸东流。”
\"这样的打击，无人能够承受。”
\"他亦是如此。”
\"为了疗伤，他遍寻天下奇珍异宝，却依旧无果。”
\"最终，天荒主宰毅然决然踏上一条绝路。”
\"尽头，是黑暗之地。”
\"他独自深入黑暗之地的核心，不断抵御着黑暗的侵蚀。”
\"然而，当他找到疗伤之法时，却怒不可遏，陷入疯狂。”
\"因为那一刻，他脑海中浮现一幅景象——整个族群被灭、亲人惨死，无辜遭难。”
\"这一切只因两名强者交战所致。”
\"直至此刻，天荒主宰才惊觉自己已在黑暗之地滞留三万多年。”
\"那天，他满腔怒火，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同时从心底爆发而出。”
“时光流转，又经历无数岁月。”
“曾经象征光明的力量渐渐堕入黑暗，他也深陷其中，沦为黑暗的奴仆！”
“然而，他始终铭记着复仇的使命，可那时他的两大宿敌已登临天帝之位。”
“诸帝时代结束，新的秩序由九大天帝建立，世人称其为天帝纪元。”
“得知仇敌竟成天帝后，天荒之主不惜牺牲灵魂，完全臣服于黑暗。”
“自此，他成为后世掀起黑暗狂潮的领袖之一。”
“即便如此，他依旧未能如愿，因九大天界天帝彼此呼应，共同对抗黑暗。”
“故而每一次黑暗风暴兴起，很快就被平息。”
“纵有亿万黑暗生灵陨落，却依旧难偿宿愿！”
此刻，黑暗至尊听得心惊胆寒，难以置信。
何人竟知晓这般隐秘？
有些事连他都不明了，对方却能大致道出。
方老魔并未停歇，继续讲述道：
“由于无力复仇，天荒之主唯有静候天运衰败之时，再图反噬。”
“然黑暗风暴非他一人能掌控。”
“其余黑暗统领若欲掀起风暴，他也只能任其行事。”
“于是，一场席卷诸天万域的黑暗浩劫全面爆发。”
“那一役，九大天界崩塌，九位天帝重创，方才压制住黑暗侵袭。”
“而黑暗统领近乎全军覆没，唯独天荒之主仅受微伤。”
“从此，黑暗中最强者仅存他一人。”
“伤愈之后，借天衰之际，天荒之主一举覆灭九大天帝。”
“那一天，天穹破裂，天道垂泪。”
“至此，天帝纪元终告终结！”
方老魔言毕，凝视黑暗至尊道：“若是这位天荒之主，我未必能敌。”
此话平静无波，却毫无虚夸之意。
对方实力如何，他并不清楚，但必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最终，方老魔对不朽神殿殿主的威势有了深刻体会。
他推测，天荒主宰掀起的黑暗**，或许正是冲着不朽神殿来的。
也可能这一切是不朽神殿暗中策划的，毕竟他们有灭世之心。
不然怎会有如此巧合？一场拍卖会就把诸天万界的顶尖强者全吸引过去，随后黑暗迅速蔓延整个天地。
这绝非偶然。
方老魔深信不疑，一想到这儿，不禁心生寒意。
难怪不朽神殿殿主愿意拿出那些重宝拍卖，原来目的是让黑暗悄无声息地渗透诸天万界。
“道友客气了，你的修为与天荒主宰不分伯仲！”
黑暗至尊开口说道。
方老魔闻言回过神来，冷眼打量着对方。
他并未有所行动，也不回应对方的话。
对方所言真假难辨，他岂能轻信？毕竟对方已投靠黑暗至尊，毫无可信度可言。
“我们不妨论道一番，看看究竟黑暗更胜一筹，还是光明更为强大！”
“若分出胜负，胜者便加入更强的一方，如何？”
方老魔道。
话音刚落，黑暗至尊点头应允。
这确实毋庸置疑，毕竟他始终追随更强的一方。
然而此刻，他心中存疑：自己并非方老魔的对手。
“道友此言虽好，但我俩实力差距悬殊，这样显然不公平。”
黑暗至尊说道。
方老魔点头认可，对方所言确有道理。
他的实力远超对方，不然也不会**对方。
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应对？
方老魔并非没想过击杀黑暗至尊，只是席卷诸天的黑暗已经爆发。
此时若背弃承诺，恐遭围攻。
毕竟有个黑暗至尊撑腰，未尝不是好事。
至于他内心偏向哪种力量，当然是光明。
黑暗虽强，终归逊色几分。
实际上，黑与光的力量并无高低之分。
然而两者都太过极端，若有一颗平常之心，未必不能同时掌控这两种力量。
只是这种人从未出现过。
“这很简单，你我无需动用修为，只凭自身光明与黑暗相互碰撞如何？”
方老魔的话语轻缓地传入黑暗至尊耳中。
此言令他耳目一新，神色微变，稍作思量后，点头应允：“好！你我各凭己力，不借用修为，看看谁的力量更为强大。”
话音刚落，黑暗至尊抬起手指，指尖聚起一团似易灭的黑暗火焰。
与此同时，方老魔亦微笑对视，同样于指尖凝出一簇白色火焰。
随即二 ** 指而出，两簇火焰急速飞射。
撞击在一起。
瞬间，滋滋声响起。
方老魔见状开口道：“阁下，你这黑暗非纯正之物，略显逊色。”
听闻此言，黑暗至尊眉头微蹙，并未多言。
他清楚自己的力量源自何处，并非纯粹的黑暗。
而是混杂着太多的力量，包括**、欲望、杀戮、蛊惑等所有负面力量。
而掌控这些复杂力量的关键，正是黑暗。
黑暗支配着这一切，或许在他选择黑暗时，内心已被**源头污染。
“阁下，难道你的光明未曾沾染污秽？”
“这其中的差别，不过就是负面与正面的能量罢了！”
随着黑暗至尊的话出口，方老魔淡然一笑，毫不在意。
对方指出的差异，他自是明白，且并未说错。
确实，只是正面与负面的区别而已。
但其中另有深意。
方老魔能够不受任何力量影响，因他的道心即是自我。
不信奉光明也不信奉黑暗，一旦投入其中，便会迷失本性。
这是他的见解。
“世人皆认为黑暗是**的象征，乃万恶之源。”
“却不知，光明亦然。”
方老魔话音刚落，便令黑暗至尊陷入了短暂的怔忡。
他难以置信，对方竟说出这般话语，难道他不该属于光明阵营吗？
这世上除了光明与黑暗，难道还有别的力量？
此刻，黑暗至尊满是迷茫。
他震惊地看着那团光明，正逐渐融合他释放出的黑暗火苗。
严格来说，这并非吞噬，而是同化，确切地说，是他的黑暗被对方的光明同化了。
二者并未消散，而是共存于一处。
意识到这一点，黑暗至尊如遭雷击，满心不信。
他深知，双方均未施展修为。
可这一异象，偏偏显现无疑。
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
但凭借对黑暗火苗的感知，他确信无误。
自己的黑暗之力已被对方同化，且处于一种怪异的共存状态。
“道友，莫非你修习了第三种力量？”
黑暗至尊终于按捺不住，出声询问。
此战结局已然分明，无需赘述。
黑暗虽已转为光明，却并未消亡。
即便消亡，他也败了。
尽管这结果令他难以接受，但他更为好奇，对方身上是否藏匿着第三种力量。
“如此理解，倒也无妨。”
“可称作我的第三种力量，不过我更愿唤它为道心。”
“有它在，我的力量全由我掌控。”
“所以，光明与黑暗都无法动摇我的意志，你能懂吗？”
方老魔说完，静静凝视着黑暗至尊。
或许他知道，每个修士皆知道心，然而又有几人能坚守本心至终？
终究还是臣服于内心的邪念，或许是黑暗与光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