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徐子航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份报告之中。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潜力评估报告】
【综合评级：c级（濒临破产，资不抵债）】
报告的开头，就给这所学院判了死刑。
徐子航继续向下扫去。
【潜在价值一：未被发掘的人才宝库。根据已扫描学生名单，该学院潜藏SS级隐藏职业两名，S级稀有及隐藏职业八名，A级特殊职业多名。预计可成功签约高潜力员工数量超过十人，平均潜力等级A级以上。综合人才价值评定：极高！】
这一点，正是他选择这里的根本原因。
【潜在价值二：特殊的地理位置。学院位于江城禁区‘黑雾沼泽’边缘，地下三百米深处，检测到微弱的‘虚空晶石’矿脉反应。该矿脉尚未被任何势力探明，具备极高的开采价值。】
“虚空晶石？”
徐子航心中微动，这可是锻造高阶装备，乃至布置大型传送阵都不可或缺的顶级材料，价值连城。
【潜在价值三：尘封的历史遗留。学院现址，曾为三百年前没落的修炼世家‘听雨楼’的祖地。资料分析，‘听雨楼’覆灭前，极有可能将部分核心传承或宝物埋藏于此。存在未被发掘的遗迹或高级功法的概率：中等偏上。】
人才，资源，传承。
一所破烂大专，竟是内藏乾坤。
但报告接下来的内容，却让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警告一：巨额债务缠身。学院目前拖欠‘黑虎金融集团’本息合计五亿三千万联邦币，已严重逾期。‘黑虎金融’为江城地下知名高利贷组织，行事狠辣，随时可能采取暴力催收。】
【警告二：外部势力觊觎。‘风华地产集团’（徐家旗下产业，由徐天间接掌控部分股权）长期试图以极低价格收购此地皮。在多次利诱老校长无果后，近期已有采取不正当手段的迹象。】
徐天的名字赫然在列，徐子航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
阴魂不散。
【警告三：内部管理混乱。教职工人心涣散，薪资长期拖欠。据排查，至少有三名中层管理人员与‘风华地产’或‘黑虎金融’存在利益输送，充当内鬼。】
一连串的警告，字字触目惊心。
报告的末尾，用一行加粗的血色字体给出了最终结论：
【综合评估：该公司存在巨大债务危机、多方外部势力威胁及严重的内部管理问题。收购难度评定：极高！】
“极高难度么？”
徐子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张平静的脸上，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多了一抹玩味。
那些天之骄子云集的顶级名校，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反而索然无味。
这所江城职业技术学院，危机四伏，却也处处是机遇。
这，才像样。
江玉燕看着徐子航那抹一闪而逝的异样神采，心中的困惑愈发浓重。
老板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并不反感，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她抿了抿唇，再次问道：“老板，是有什么发现吗？”
徐子航收回了投在虚空面板上的心神，转头看向身旁的江玉燕，语气平淡，却又带着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雨燕，我们即将入职的这家‘公司’，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些。”
他没有解释系统的内容，那太过匪夷所思。
说完，他迈开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江玉燕默默跟上，心中咀嚼着“有趣”这两个字。
她不完全明白，但她坚信，无论是龙潭还是虎穴，只要是老板的决定，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追随。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走到了街道尽头。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那扇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遥遥在望。
还未靠近，便看见几个身影堵在门口。
那是三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手臂上纹着狰狞异兽的壮汉。他们嘴里叼着烟，神态嚣张，靠在饱经风霜的铁门边，不善地扫视着偶尔路过的稀疏行人。
学院那块本就破旧不堪的木质牌匾上，更是被人用刺目的红色油漆，喷涂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斗大之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戾气与威胁。
江玉燕周身的气温，都凭空低了几分。这种阵仗，她并不陌生。
徐子航的步速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那些凶神恶煞的壮汉和牌匾上触目惊心的红字，都只是路边寻常的风景。
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步速，径直朝着学院的大门走去。
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古井无波。
“老板，就这儿？”
江玉燕看着眼前那扇锈迹斑斑，一扇门轴已经脱离，斜靠在门框上的铁门，秀眉微蹙。
牌匾上，“江城职业技术学院”几个字掉漆严重，旁边还被人用猩红的油漆喷上了另外八个大字，每一个字都往下淌着油漆，触目惊心。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空气里混杂着腐朽和暴戾的气味。
“不然呢？”徐子航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来都来了。”
他自顾自地迈步，朝着那扇破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几个壮汉是“黑虎金融”的人，看见有人过来，其中一个剃着光头，满脸横肉的家伙吐掉烟蒂，懒洋洋地站直了身子，目光在江玉燕身上放肆地扫了一圈，嘿嘿一笑。
“哟，这破学校还有这么水灵的妞儿来报到？小妹妹，学费交了吗？要不要哥哥帮你垫付啊？”
江玉燕没说话，但她身侧的空气冷了几分。
徐子航的脚步没停，甚至没多看那光头一眼，就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很轻地说了句。
“你废话太多了。”
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穿透力。
光头壮汉脸上的淫笑僵住，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里。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再看过去，徐子航只是个清秀少年，身上也没有半分能量波动，顿时火气上涌。
“妈的，小子你……”
他刚要发作，就被同伴一把拉住，那同伴低声道：“黑哥说了，今天主要是给老家伙施压，别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