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地铁口，手机在掌心震动。
李阳的消息跳出来：“林哥，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没回。打车回去。
风刮得厉害，烟灰刚飘起来就被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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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门口，李阳正靠在前台边，手里攥着一沓纸。
“查到了。”他把纸递过来，“市场部那边的调研公司，三个月换了两次接口人。”
我扫了一眼，确实是两个陌生名字，轮换出现。
“你觉得有问题？”我问。
“不止是问题。”他冷笑一声，“我找了个朋友帮忙查，这两人都是临时外包，做完就撤，连社保都没交。”
我皱眉，“有人动了手脚。”
“对。”他说，“而且手法很专业，不是实习生能干出来的。”
我把文件夹好。
“老陈那边搞定了吗？”
“搞定了。”他拍胸脯，“我跟他说，预算这事不是咱们的问题，上面压下来的。他还挺讲理，说只要资源不缩，开发组不会拖后腿。”
我松了口气，“李阳，你这嘴皮子练得比我还溜。”
他摆手，“哪敢跟你比？你是谈判高手，我是跑腿的。”
我说：“别谦虚，这次稳得很。”
他咧嘴一笑，“那当然，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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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召集项目组开了个小会。
“关于预算调整和数据异常的事，我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我开门见山，“现在project-Y确实面临一些挑战，但不代表我们要认怂。”
会议室里安静得有点压抑。
“我知道大家最近压力大，尤其是技术组。”我看向老陈，“你们的不满我能理解，但请相信一点——我不是来当甩锅侠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老陈没说话，眼神却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接下来，我会引入一部分外部资源，确保核心功能不受影响。”我继续道，“同时，我们会重新启动一轮用户调研，这次由我们自己把控流程，不再依赖第三方。”
“林经理，”小刘举手，“如果自己做调研，周期会不会太长？”
“不会。”李阳接话，“我已经联系了几家靠谱的自由职业者平台，可以快速组建一个临时调研团队。效率不一定比外包差。”
“听起来可行。”老陈终于开口，“不过得保证质量。”
“放心。”我点头，“我会亲自盯流程。”
会议结束时，气氛比之前好多了。
至少没人摔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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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把王薇叫进办公室。
“王主管，方便聊几句吗？”
她进来坐下，神情平静，“怎么了？”
“我想知道，是谁指定的这家调研公司？”
她愣了一下，“这个……属于市场部内部流程。”
“流程没问题。”我说，“但我怀疑他们提供的数据有水分。”
她笑了，“林经理，你这话有点重。”
“我不喜欢绕弯子。”我盯着她，“project-Y现在已经被动成这样，我不想再被人为因素干扰。”
她眼神闪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搞垮project-Y？”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一起把事情理清楚。如果不方便，我自己也会查到底。”
她沉默几秒，“林经理，有些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那就看谁先找到证据。”我淡淡地说。
她起身走了，没再说什么。
但我知道，她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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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加班，李阳帮我整理外部资源名单。
“这两个自由开发者，之前跟我做过一个项目，靠谱。”他指着屏幕，“还有这家外包公司，报价比市场价低15%，但质量不差。”
“行。”我点头，“明天安排对接。”
他忽然停顿，“林哥，你觉得……王磊会不会也掺了一脚？”
我愣住，“什么意思？”
“上次他找你喝咖啡，试探你站队。”李阳说，“现在project-Y出问题，时间点太巧了。”
我沉思片刻，“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等。”我说，“等他们露出马脚。”
他点头，“行，我陪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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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器再次启动。
输入变量：
- 外部资源到位
- 团队稳定性回升
- 数据问题初步查明
运行开始。
推演结果出来了：
project-Y将在三周内恢复稳定节奏，并完成下一阶段里程碑。
成功率：78%。
我合上笔记本，呼出一口气。
虽然还没完全脱离险境，但至少，曙光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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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李阳突然开口，“你说那封匿名邮件……到底是谁发的？”
我摇头，“不知道。”
“可它说得没错。”他看着我，“张铭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更狠的角色。”
我点头，“所以我才不能掉以轻心。”
他笑了笑，“那我继续当你的‘最佳副驾’。”
“你早就不是副驾了。”我说，“你现在是主攻手。”
他笑得更大声，“那我是不是该申请加薪？”
“等project-Y上线，我给你写推荐信。”我说。
他刚要回话，手机响了。
是小刘。
“林哥，有个事……”他在电话里声音有点抖，“我们复查的数据，被删了。”
我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五分钟前，服务器日志显示有人远程清空了备份库。”
我握紧手机，“还有没有本地存档？”
“有一份，但我担心……”
“马上把那份拷出来。”我说，“然后换电脑，立刻！”
挂断电话，我冲出门。
李阳跟上来，“怎么了？”
“有人动手了。”我咬牙，“而且动作很快。”
我们冲进小刘工位时，他已经把U盘拔下来了。
“还剩一份。”他喘着气，“但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了。”
我接过U盘，心里一阵发凉。
这不是普通的打压。
这是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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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李阳低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风还在吹。
“下一步。”我低声说，“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
李阳点头，“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按下U盘上的金属盖，咔嗒一声。
“从现在开始。”我看着他，“我们只能信自己。”
他笑了，“那正好，我一直觉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我拍拍他肩膀，“走吧，今晚，我们得彻夜不眠了。”
他耸肩，“反正我也习惯了。”
我们走出办公室，灯光一盏盏熄灭。
而黑暗中，有人正在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