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带着下属士兵沿街推进。高大的公寓楼前灌木丛生,小菜园散布在楼宇间隙。四周寂静,只有鸟鸣和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阳光穿透薄雾,他们贴着墙根前进,保持警戒。
几名溃散的德军士兵站在路中央,其中一名德国空军少校正在征召他们。部署在这里的士兵示意他们,敌人就埋伏在街后的菜园里。
他们继续前进,经过一位身穿迷彩服的老人,他正拖着步枪爬上公寓楼梯。威尔斯带队穿过后院铁门,进入一片私家花园。灌木茂密,凉亭点缀其间。士兵们分散开,压低身形,沿着花园小径缓慢推进。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呼吸声和武器偶尔刮蹭篱笆的轻响。敌人就在前方,同样谨慎地摸索着。
他们穿过另一条小径,雾气仍在地面浮动,视野受限。突然,一只鸟惊飞而起,所有人瞬间停下,枪口扫向四周。前方是一座鲜红凉亭,威尔斯抬手示意停止。
灌木丛传来窸窣声,凉亭里响起脚步声。威尔斯立刻做出撤退手势,士兵们迅速撤回,在另一处灌木后隐蔽。凉亭方向传来靴子踏地的闷响,金属碰撞声清晰可闻。
灌木分开,一名苏军侦察兵出现。所有人屏住呼吸,手指紧贴扳机。威尔斯低声命令:“别开枪。”
那名苏军士兵站在原地,似乎在倾听。凉亭内传出模糊的交谈声。片刻后,他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
威尔斯带队迅速撤离,翻过篱笆,穿过花园小径。雾气渐散,他们回到公寓楼后院。远处,坦克引擎的轰鸣骤然响起。
威尔斯趴在一堆碎砖后面,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他看到之前那位少校,于是他压低身子挪到少校身边,低声询问月神基地的方向。
少校脸上沾着黑灰,眼睛布满血丝,根本没看威尔斯。\"执行元首命令!\"他声音嘶哑,\"不准撤退!\"
威尔斯还想说话,少校突然掏出手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再废话就枪毙!\"
他的几个警察士兵也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小队其他人。
威尔斯咬紧牙关,慢慢举起双手。少校的枪口纹丝不动,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
\"全体注意!\"威尔斯终于开口,\"坚守阵地!\"
小队成员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但在枪口威胁下没人敢动。
少校这才放下手枪,朝院子方向挥了挥。\"前进!\"
威尔斯带队穿过弹坑累累的院子,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和弹壳上。背后传来警察士兵拉枪栓的金属声。经过一栋公寓时,地下室的窗口露出一张惊恐的孩子的脸。
街道被划分为防守区域,两人一组分散部署。对面街区空无一人,他们孤立无援。传令兵报告苏军坦克正在逼近,少校的部队已撤回警察学校。
威尔斯检查了武器,士兵们各自就位,面对即将到来的钢铁洪流。
威尔斯被剥夺了指挥权,而他则被安排在少校所在的公寓楼内待命。少校示意他先上楼,威尔斯握着突击步枪,缓步登上楼梯,来到一处带窗户的平台。
窗外,灌木丛和树木静立不动,但偶尔传来细微的沙沙声。远处传来引擎的低沉轰鸣,可能是坦克。巷子里突然响起mG42机枪的短促点射,随后又归于沉寂。
花园平静得像是与战争隔绝,但死亡随时可能爆发。
楼下的门被推开,少校走上楼梯,命令他再上一层。从更高的窗口,威尔斯再次看到了那座红色凉亭,但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然而,灌木丛间有人影闪动,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动。
\"少校!\"威尔斯低声喊道。
\"开火!\"少校在楼下回应。
威尔斯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架起步枪。准星锁定一个模糊的身影,但目标很快消失在灌木丛后。他调整呼吸,重新瞄准。凉亭后方有动静,一个穿苏军制服的士兵出现在视野中。
枪口微抬,扣动扳机。
枪声撕裂寂静,子弹呼啸而出。威尔斯连续射击,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着震耳的枪响。随后,一切归于沉寂。花园里似乎空无一人,只有弹孔留下的痕迹。
他再上一层楼,视野更开阔。远处的黑点逐渐放大,是苏军的增援部队。
威尔斯返回楼下,少校已不见踪影。他走出公寓,进入隔壁建筑,发现两名士兵正坐在楼梯上啃着干粮。饥饿感袭来,他回到自己的背包旁,取出食物。突然,枪声再起。花园里人影闪动,子弹呼啸着穿过树木和凉亭,偶尔有人中弹倒下,公寓楼内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苏军的火力越来越精准,子弹击碎窗户,玻璃碎片飞溅。威尔斯和士兵们盲目还击,几乎看不到敌人。枪管发烫,弹壳不断抛落。
战斗持续着,直到枪声渐渐稀疏。
少校重新出现了,少校走来了过来坐在窗边,盯着前面。坦克的履带声从附近传来,爆炸震动楼体。子弹突然从头顶掠过,打碎了墙上的画框。
一名警察冲进来,声称援军即将抵达,但威尔斯根本不信。这场战斗不会结束,除非死亡带走他们所有人。
威尔斯推开后门,眼前是一片延伸至远处公寓楼的花园。几个孩子蹲在角落的沙箱旁玩耍,几个居民刚从闷热的地下室钻出来透气。他们低声议论着俄国人的动向,而女人们脸色苍白。
炮弹突然在花园炸开,近处的枪声传来了过来。孩子们尖叫着冲向地下室,威尔斯一把拽住一个落在后面的孩子,拖进楼内。他冲到前门,猛地拉开,街道上士兵们正朝小巷开火,俄国人从那里涌进建筑。另一些士兵压制着对面楼房的火力点。
街角突然传来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一辆t34坦克横在十字路口。炮口火光一闪,爆炸的冲击波震碎沿街窗户,烟尘裹挟着碎石喷涌而起。有人影从街角狂奔而过,消失在硝烟中。坦克调转车头,轰鸣着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