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的秋夜,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如银辉般洒落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上。城中的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逐渐熄灭,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城市。
然而,在宫墙外的柳巷深处,有一座看似普通的民宅却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这座民宅被周围的树木和阴影所掩盖,显得有些阴暗和神秘。与周围其他房屋相比,它的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出,仿佛是一座被遗忘的孤岛。
王越盘膝坐在屋内,双目微闭,手中一柄青锋剑横放膝上。月光透过窗棂,映在他那张皱纹纵横却精光内敛的脸上。他缓缓睁眼,低声道:\"宫中禁卫换防的时辰,可摸清了?\"
一名黑衣探子单膝跪地,恭敬道:\"师父,已探明。子时三刻,北宫门守军换岗,有半刻空隙。\"
王越微微颔首,指尖轻抚剑锋,寒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天子寝宫在何处?\"
\"在德阳殿后阁,夜里有十二名虎贲卫把守,分三班轮值。\"
王越冷笑一声:\"区区十二人,拦不住老夫。\"
这户宅院原本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家七口人,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的儿子和儿媳,还有三个天真无邪的稚童。然而,现在这里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走进宅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间柴房,原本应该是堆放柴火的地方,现在却成了这家人的安息之所。他们的尸体被随意地堆放在角落里,仿佛只是一堆无人问津的杂物。稻草掩盖在他们身上,试图掩盖这惨不忍睹的场景,但那股腐臭的味道还是透过缝隙散发出来,让人作呕。
仔细看去,最小的孩子不过五六岁,他的身体蜷缩着,仿佛在死前经历了巨大的恐惧。他的脖颈上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这道血痕如此之细,以至于几乎让人忽略它的存在。然而,正是这道血痕,夺走了这个孩子的生命,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王越的徒弟\"青面狐\"推开柴房门,低声道:\"师父,都处理干净了。\"
王越头也不抬,只淡淡道:\"烧些热水来,老夫要沐浴净身。\"
青面狐一怔:\"师父,这......\"
王越冷冷瞥他一眼:\"杀人者,亦当敬生死。今夜老夫要去皇宫探听虚实,不可沾染浊气。\"
三更时分,王越换上一袭夜行衣,背负青锋剑,腰间缠着一条乌金软索。他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忽然纵身一跃,竟如鬼魅般飘上屋顶。身后弟子史阿紧随其后,二人沿着屋脊飞掠,很快逼近皇城。
宫墙高达三丈,寻常人绝难攀越。王越却从怀中取出一对精钢爪钩,轻轻一抛,钩爪便扣住墙头砖缝。他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翻上宫墙,隐在阴影处观察。
果然,北宫门处,两队禁卫正在交接。
\"老张,今夜可太平?\"
\"屁事没有!这许昌城安稳得鸟都懒得叫。\"
众人哄笑间,王越已无声无息地滑下宫墙,贴着廊柱阴影疾行。他的轻功已臻化境,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竟连尘埃都不曾惊动。
德阳殿后阁,烛火幽微。年仅十六岁的汉献帝刘协正在灯下批阅奏章。自从被曹操迎至许昌,他虽无实权,却仍坚持每日理政到深夜。
忽然,一阵冷风拂过,烛火摇曳。献帝紧了紧衣袄,命宫中卫士将火盆中再添些木炭……
观察良久,王越觉得天色将要泛白,于是和史阿又潜回到临时的落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