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北平城,积雪初融,街市上行人如织。商贾的驼队自西域而来,满载着香料与琉璃;南方的商船停泊在渤海之畔,卸下丝绸与瓷器。城内的工坊日夜不息,冶铁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工匠们锻造的兵甲精良无比,远胜中原诸州。北平的学堂里,学子们诵读着新编的典籍,而田间农夫则驾驭着新式的曲辕犁,翻耕着肥沃的黑土。
这里,是吴权治下的幽州。
在遥远的荆州隆中,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凝视着案上的地图。他的手指缓缓划过中原大地,在河北稍作停留,又轻轻略过,最终停在了益州与荆州之上。
“天下三分,曹魏据中原,孙权占江东,而主公可取益州,以成鼎足之势。”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他的谋划里,却唯独少了一个名字——吴权。
在中原士人的眼中,幽州、辽东不过是苦寒之地,百姓尚在温饱线上挣扎,何谈争霸天下?即便是诸葛亮这样的智者,亦未能免俗。他听闻过吴权的名字,却只当是一个偏安一隅的边地诸侯,不足为虑。毕竟,自古以来,中原才是天下的中心,而北方蛮荒之地,终究会被历史的洪流所吞没。
可诸葛亮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幽州,早已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
吴权站在北平城的城楼上,远眺着这座日益壮大的城池。街道宽阔,坊市井然,商旅络绎不绝。城外的农田阡陌纵横,新修的水渠将河水引入田间,使得粮食产量远超中原诸州。
“主公,情报史司最新奏报。”吴恒快步上前,呈上一卷竹简。
吴权展开细览,嘴角微微扬起。南方诸侯仍在混战——曹操与刘备在汝南一战,刘备不敌,现已投靠了荆州刘表;孙策已击败刘瑶和南越势力,已全部统一了扬州和交州二郡;蜀中刘焉已病至膏肓,不久就会传位于儿子刘璋,而汉中的五斗米教兴盛起来,教主张鲁野心勃勃,似乎有取汉中之势。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段安稳发展的时日。”吴权合上竹简,目光深邃。
自他穿越至此,便深知北方潜力之大。幽州、平州虽地处边陲,却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他改革农具,推广新式耕作之法;兴修水利,使得北地旱涝保收;鼓励工商,使得冶铁、纺织之业蓬勃发展。更兼他广开学堂,选拔贤才,使得北地士人不再只知骑射,亦通经史韬略。
如今的幽州,早已不是中原人眼中的蛮荒之地,而是富庶更胜荆州、豫州的强盛之邦。
诸葛亮在隆中与刘备推演着天下大势。他的隆中策精妙绝伦,却唯独漏算了一人——吴权。
并非他不够智慧,而是时代的局限使然。古时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中原士人对北方的认知,仍停留在数百年前的印象中。他们不知道,吴权早已将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们更不知道,北平的繁华,已不输洛阳、许昌。
在原本的历史中,隆中策或许堪称神机妙算。但在这个吴权存在的世界里,诸葛亮的谋划,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吴权回到府邸,召集众臣议事。
“南方诸侯内乱不休,正是我们积蓄实力的大好时机。”他缓缓说道,“继续推行新政,广积粮、精练兵,待天下有变,再图大业。”
众臣纷纷领命。他们知道,主公的志向,绝非偏安一隅。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这一次,北方的雄鹰,终将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