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气运的机制很奇怪，要说不没有智能，它在道君皇帝想要长生的时候悍然反击；要说有智能，却只是看着徐鸿儒用手段夺取民心而不加制止。
正是因为这种让人不明所以的机制，让正道之人心怀顾忌，让邪道之人肆无忌惮。
好在还有一个底层机制无法改动，那就是谁的阴德多谁就是好人。
方镜来之前那个人是徐鸿儒，他发起的做好事挣银子活动，轻而易举挣到了百万级别的阴德。虽然互刷阴德的收益很小，但架不住量大。大到哪怕有恶鬼分担收益，徐鸿儒仍旧挣到足够塑造山神躯体的阴德。
可惜方镜出现了，山神之躯丝毫没有任何作用，他们挖山比爬山还轻松。
于是徐鸿儒做出最后的挣扎，将阴德塑造的山神躯体送给方镜杀，借人道气运杀死方镜。
他想得很好，方镜也的确下手了。
业力暴涨数百万，直接引发了人道气运注意。天空中积蓄的云层形成一个漏斗，电弧闪烁。毁灭的气息在云层里凝聚。
方镜抬头望天，默默用了一张面值千万的纸钱。
纸钱上的阴德出自于他，如今只是重新回到身上，不会有半分损耗。
无虚道长和真定大师眼看着方镜出手，然后引发人道气运反噬，再然后反噬消退。
两人目瞪口呆，立刻联想到三年前天降圣人，然后又无故消失的事情。
林城隍知道并非无故，也明白方镜用手段把阴德藏起来，而不是作恶消耗掉了。这是个好消息，朝廷日后不用在提心吊胆地与方镜合作。
云层中酝酿的雷电丢失目标，空响了几声后云开雾散。
“先生，还挖吗？”
方镜左右看看，罗酆山还剩三分之二，日后百姓上山容易多了。
“挖吧，来都来了。”
主世界虽然几乎没有边界，但是挖出的坑也不会自动补满。能带些泥土岩石回去，也算是不白来一趟。
众弟子继续动手，方镜找到了糜芳。
“你觉得用阴德作为货币如何？”
绿宝石除了稀少，本身没有任何价值。阴德就不一样了，就算是用手段刷取，自身具备的效果也非常强劲。
而且方镜有纸钱配方，共享给其他人后生成货币就可以直接交易。
唯一的问题就是，交易来的纸钱因为不是自己的，使用的时候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这倒不是问题。”
糜芳建造凌霄货币体系是为了提高弟子修行的积极性，收益有没有都行。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哦，有何办法？”
沈子山听到两人的话，当即表示不是没解决办法。挪用他人的阴德，自然会有损耗，但如果阴德本身就属于自己呢？
“大家都是凌霄弟子，自身的一切都可以算作凌霄派。”
沈子山的意思是。大家虽然是不同的个体，但只要找到相同点，便可以在更高的层次算作一个整体，阴德也能通用，就像国运那样。
这个想法得到了方镜的认可，洪荒小说经常会出现什么镇压气运的说法，也许他们可以用阴德搞个凌霄派专属道具。
“可惜我们没有类似的手段，只能从纸钱上下功夫。”
方镜看了眼不断转移位置的各大掌门，“那可未必。”
见方镜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无虚道长上前一步。
“不知上仙有何教诲？”
经此一役，方镜不仅展露了强悍的实力，三千弟子的乾坤袋还展露了财力。
当然，钱财是身外之物，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不是很看重，可是方镜随手就能拿出千万级别的阴德镇压业力，那就不得不让人猜测他的来历。
方静露出和善的笑容，“谈不上教诲，只是有桩生意要和诸位掌门谈谈。”
“生意？”
无虚道长不知道方镜看上了他们什么，不过既然是生意，总得买卖双方都满意才是。
“上仙想要什么？”
方镜狮子大开口，“你们的典籍、传承、以及所有能卖的一切。”
无虚道长沉吟片刻，“可以。”
“什么！”
这次轮到方镜吃惊了，这些人不应该把传承看得比命还重吗？他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就是为了好讨价还价。
开窗嘛。
没想到无虚道长几乎没怎么想，就同意了这桩生意。
其他几人也在点头，尤其是苍梧、蓬莱、昆仑等派的掌门激动得溢于言表。
“感谢上仙收留。”
“不是，你们...”
几人一副整个门派都要卖给方镜的架势，反倒是让方镜无话可说。
这倒也不奇怪，修仙嘛，修的就是个编制。
方镜的门派叫做凌霄派，随便就能掏出千万级别的阴德，那他的身份就很好猜了。就算和凌霄殿那位没有直接关系，至少也有正式的编制。
抱大腿，不丢人。
“子方。”
方镜示意糜芳去跟他们谈，自己则叫来了黑白无常。
“两位，请将生死簿借我一用。”
阴差职业售卖的生死簿不知道有没有即时通讯的功能，他想将那本成品收进物品栏，看看能不能解锁配方自己造。
白无常面露难色，“上仙，这生死簿只有小人能够驱使，别人拿了也用不了。”
“真的吗，我不信。”
方镜一副你是不是骗我的表情，把白无常吓得够呛。
短短几年时间，方镜就从一个凡人变成了身怀大法力的修士，更是掌握了太阴灭神光这种对阴魂类特攻的法术。
“不信上仙可以试试。”
白无常颤抖着交出生死簿。
方镜尝试了一下，发现确实如白无常说的那样。
无论是注入法力还是阴德，生死簿就像本普通的书，一个字都没有。
他顺手收进物品栏，无往不利的系统竟然失灵。
不仅没有解锁配方，就连生死簿本身都消失不见了。
“呵呵，上仙您玩笑了。”
白无常呵呵笑着，“小人身薄力微，背不起生死簿丢失的责任。”
方镜摊手：“真的不见了。”
“那可如何是好。”
这一刻，白无常怀疑方镜是不是想招揽自己才说出这样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