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顶上还飘着股硫磺混着血腥味,刚才打起来的雪雾都没散干净。黑袍人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泛着绿光,跟鬼火似的突然一眯,接着就扯出个笑,看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有意思,居然能搞出符文矩阵,不过这点能耐可不够看!” 他说话声跟砂纸磨铁锈似的,听得人耳朵生疼。那双皮包骨头的手在空中乱划,指节白得吓人,随着他比划,周围黑雾跟开了锅似的,转眼凝成密密麻麻的骨刺,暗紫色的光在上面乱转,飞过来的时候 “呜呜” 叫,跟有人在哭似的。
影刃暴喝一声,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战斧上的紫火把他脸照得通红,表情看着凶得很。他挥舞着战斧,火星子噼里啪啦到处飞,把靠近的骨刺砍得粉碎。可这骨刺没完没了,一根擦着他手臂划过去,直接划出个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血 “噗” 地喷出来,在雪地上滴出一串红印子。他闷哼一声,脚下一软差点栽倒,硬是单膝撑在雪地上稳住了。嘴角渗着血,还咧嘴笑着,眼神凶得能吃人:“来啊!老子还没倒下!” 说完又举着战斧冲了上去,带起的风把周围的雪卷得乱飞,红的雪、白的雪搅和在一起。
露西亚嘴唇冻得发紫,浑身虚得直打摆子,魔力早就透支得差不多了。她咬着牙举起断法杖,杖上的符文都快没光了。一狠心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从牙缝里挤出咒语:“荆棘牢笼!” 地面猛地晃起来,密密麻麻的荆棘钻出来,张牙舞爪地朝黑袍人缠过去。黑袍人就轻轻笑了一声,黑雾 “嗡” 地涌出来,荆棘一碰上就发黑、冒烟,转眼烂成渣渣,空气里全是烧焦的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露西亚看着这场景,心里一凉,可还是攥紧法杖,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苏明河的机械手臂外壳破得不成样子,裂缝里不停地冒黑烟,还发出 “嗡嗡” 的怪声,跟快断气似的。他皱着眉头,金属义眼闪着红光,从腰间摸出几颗自制炸弹。炸弹上的线路缠得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紧张。“尝尝这个!” 他大喊着把炸弹扔出去,几声巨响过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可等烟散了,黑袍人还好好站在那儿,黑袍被风吹得 “哗哗” 响,眼神里全是瞧不起人的劲儿。
部落战士们的皮甲都被血浸透了,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道子。他们手里的武器没一个完整的,长矛断了半截,盾牌裂得跟蜘蛛网似的。可即便这样,还是咬着牙死战,跟从黑雾里冒出来的怪物拼得你死我活。那些怪物有的爪子比人还长,一挥就能在地上刨出个大坑;有的吐口毒液,冰雪 “滋啦” 就化了,毒雾熏得人睁不开眼。战场上全是喊杀声、嘶吼声,还有武器碰撞的声音,血把大片雪地都染红了,惨叫声在山谷里来回荡,听着瘆得慌。
雷暴被巫医架着,每走一步都疼得直抽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可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符文之力跟烧开的水似的乱翻。看着天上那些发光的符文,总觉得它们在给自己传信儿。强忍着疼,集中起精神,想弄明白这些符文到底啥意思。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黑黢黢的空间里,立着十二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还一闪一闪发着光,看着就特别有力量。“这难道就是符文矩阵的全貌?” 雷暴心里一惊,又有点兴奋,感觉抓住了关键。他颤抖着双手,按照脑子里的画面,试着摆弄天上的符文。
随着符文移动,整个雪山都开始摇晃,地面裂开一道道大口子,冰雪 “轰隆轰隆” 往下塌,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一个巨大的金色矩阵慢慢成型,那光芒亮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都跟着扭曲了,就像雪山上升起了第二个太阳。
黑袍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睛瞪得老大:“你居然真能摸到符文矩阵的核心!但想赢我,做梦!” 他扯开嗓子大喊,双手在空中乱舞,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声音又低又沉,听得人心里发毛。身后的黑雾翻涌起来,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却高大得多,每喘口气都能把周围的空气搅得直晃悠。
“是深渊投影!大家小心!” 巫医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脸上全是绝望。黑色影子大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就冲了过来,所过之处,地面被撕开,冰雪直接气化。雷暴大喊一声:“符文矩阵,守!” 金色矩阵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屏障。能量波撞上来,“轰” 的一声巨响,光芒刺眼,众人被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好几个战士直接被掀飞,砸在冰壁上疼得直叫唤。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雪山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清亮悠扬,可又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劲儿,好像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过来的。黑袍人听到钟声,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大喊:“不可能!怎么会这时候……” 他不敢再纠缠,冷哼一声,身影慢慢消失在黑雾里。黑雾也跟着散了,那些怪物没了控制,“噗” 地一下全变成黑烟没了踪影。
战斗结束,大伙累得直接瘫在地上,动都不想动。身上全是伤,血把周围的雪地染得红一块白一块。呼吸又急又粗,感觉每口气都要把肺扯破。雷暴躺在那儿,盯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符文矩阵,满脑子都是问号。那钟声到底哪儿来的?符文矩阵还有多少秘密?黑袍人跑了,后面还会有啥更可怕的事儿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