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是那么腼腆的人?
唐绾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的想法。
他厚脸皮的很。
“肯定是这样的!”
提到泰迪熊玩偶,沈斯语眼睛一亮,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绾绾姐,我今天经过花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唐绾拿着木梳梳着自己的长发,她淡淡应了句,“看到什么了?”
沈斯语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我看到花园地上有一幅画,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拿剑指着一条大狼狗,那条大狼狗的爪子里举着个盾,在抵挡着兔子的进攻。”
“那幅画可有趣了,兔子穿了条裙子,狼狗戴了件披风,活灵活现呢。”
唐绾挠了挠脑袋,“是吗?”
她记得狼狗的爪子里没盾牌啊,还有裙子和披风又是怎么回事?
唐绾感觉自己的记忆都要错乱了。
“对啊。”
沈斯语挽着唐绾的胳膊出门,“绾绾姐,我哥今天非让我跟你一起过去雅厅,他说二婶不好对付,要我跟着你,让你保护我。”
“不过,二婶哪敢惹我,我看咱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唐绾勾了勾唇,七厘米的细高跟一步一步地迈下楼梯,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咱们相互照应着。”
在沈家庄园,她是沈斯言的太太,沈斯语又是沈斯言的妹妹,他们是捆绑在一起的。
至于其他人,都各有各的心思,万万不可信。
雅厅上下张灯结彩,门前贴上了对联,矮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年货,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还未到中午,黄花梨桌上就摆满了饭菜,桌上有暖菜板加热,到了饭点才会开席。
“呦,斯语还知道回来啊。”
付蓉媚身着一袭暗红色大衣,长发被玉钗挽成了一个髻,皮肤白皙,风韵犹存。
她倚在沙发上,美眸睨了她们一眼。
“是啊,二婶,怎么不见二哥,他是不回来了吗?”
沈斯语自小在沈家长大,她也不是吃素的,说话直往人家的心窝里戳。
提到沈斯淮,付蓉媚就来气,昨天给他打电话,说要接他回来,结果沈斯淮说:再也不回来了,没脸在沈家庄园继续呆下去了。
付蓉媚肺都要气炸了,她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他不回来,不是等于要她的命吗?
她冷哼一声,“你二哥为什么不回来,你自己心里不是清楚吗?”
“我哪会清楚,二哥做了什么,他心里门清的很。”
沈斯语拉着唐绾在沙发上坐下,“我看他是没脸回来了吧,只是二婶你辛苦拉扯大的儿子,以后怕是很难见到喽。”
唐绾注意到付蓉媚的脸色愈来愈沉,她提醒沈斯语说话收敛着点。
斯语也听她的话,不再说什么。
陈书韵开始打圆场,“大过年的,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说这些………”
付蓉媚冷笑一声,“你们一家人是聚齐了,你当然开心了。”
陈书韵冷凝的视线落到付蓉媚的身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悦。
“二嫂,我们家临儿又没犯错,谁叫你们家淮儿对言儿动歪心思了。”
“言儿是谁,放到古代那可是嫡长子,是我们沈家未来的掌权人,是沈氏的执行总裁,他敢对言儿动手,依我看,大哥把他送到国外都是轻的。”
大过年的,谁想被找不痛快?陈书韵也不想再忍着付蓉媚的臭脾气。
唐绾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算是看明白沈家这两个儿媳妇了。
付蓉媚脾气大,但心思不深,最多是个炮仗;但陈书韵可不一般,她是披着羊皮的狼,会玩阴招。
瞧她刚说的话,先把他们家沈斯临给摘出来,再捧高沈斯言、贬低沈斯淮,专戳付蓉媚的痛处,看似是在为沈斯言说话,实则是在替他拉仇恨。
陈书韵段位高,付蓉媚压根玩不过她。
付蓉媚脸色涨红,她彻底被激怒,陈书韵说的每句话都精准地踩在她的雷点上。
“陈书韵,你平时装腔作势,今天是不装了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书韵垂下眼帘,她轻叹一口气。
“二嫂,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淮儿千不该万不该动言儿的,你也知道,言儿的母亲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千金——”
“住嘴!”
付蓉媚双眼猩红,恨恨瞪着她。
沈家三个儿媳中,属付蓉媚的出身最不好,她是付家的私生女,年轻时使了点手段,嫁给了沈江柏,从此完成阶级跨越。
不过她的日子并没有因此变得好过,沈江柏懦弱,在沈家就是个草包,她出身不好,即便是在沈江柏面前,她也没有话语权。
渐渐地,她就喜欢大吵大骂、不讲理,只有这样,她的话才能被沈家的人听见,慢慢地,她也就成了“泼妇”。
季桐,一个生来就在金字塔尖的女人,不管是外界还是沈家内部的下人们,总是拿她与季桐相比,说她处处不如季桐。
她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季桐,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她是世家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死的透透的?”
斯语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二婶,我告诉您,沈斯淮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他死了,我也会让我哥给他葬在国外,您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他!”
“你说什么?!”
付蓉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的手放在大衣兜子里面,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斯语走去。
“我说,您永远也见不到您儿子了!”
斯语完全不怕她。
付蓉媚嘴角扯出一抹阴翳的笑,“好啊,但在那之前,你先和你母亲见面吧。”
刹那间,她从大衣兜子里掏出一把注射器,眼瞅着就要扎到斯语身上。
唐绾瞳孔微微放大,她扑在斯语身上,护住沈斯语,注射器的针头扎在了她的肩上。
“行啊,儿媳妇还算半个女儿呢,你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