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思考着江挽歌刚才的话,他只有江挽歌和江雅两个女儿,以后家业必然是要交到她们手上,而挽歌不论是背靠叶家还是傅家,都是继承的最佳人选。
杨琳看出他心思有些动摇,“老公,挽歌和雅雅都是你的孩子,现在挽歌要公司34%的股份,对雅雅太不公平,挽歌还有叶家这个靠山,但雅雅什么都没有,你不得不多为雅雅考虑啊。”
江文瞥了她一眼,“公平?这么多年我一直亏欠挽歌,难道这就公平吗,她要34%又如何,如果她妈妈还活着,那整个公司以后都是她的。”
这么多年,杨琳是什么样的人,江文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觉得早年对不起她们母女,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不代表他全然不知。
江文思虑片刻,出了门。
前方红灯,江挽歌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发呆,就见江文开车缓缓停在右边,赶忙贴紧座椅往下刷。
江文的车开走后,才缓缓坐直身体。
傅镜知看着她一副怕被发现的样子,“怎么,是我这个丈夫拿不出手,傅太太见到岳父都要躲起来。”
知道江挽歌来了江宅,傅镜知下班就直接过来接她了,给她发消息,江挽歌回复在路口等她就好,不用进去,现在见到自己父亲又要躲,感觉像是偷情怕被发现似的。
“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江家还不知道我和你已经领证了,我爸这个人唯利是图,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他女婿,指不定要怎么骚扰你,然后打着傅镜知老丈人的头衔,在外招摇撞骗”,江挽歌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也是事实。
“要是我不介意呢”,傅镜知偏头看着她。
“我们现在结婚了,万事都要以我们的这个小家为主,任何可能危害到我们家的事情,都要杜绝”,江挽歌义正言辞。
最主要的,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两人领证的消息,会打乱自己的计划,至少在拿到股份之前不能让他们知道。
原本以为要多等两天才会有消息,结果第二天中午就收到江文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公司一趟。
江挽歌下了课就直接打车过去了。
已经七八年没有来过尚禾了,以前妈妈没空的时候,就会让张叔去学校接自己,送到爸爸的办公室,自从妈妈走后,和爸爸的关系恶化,连江宅都很少回,就更别说来公司了。
除了老员工,公司的其他人几乎都不知道这是江家的大小姐。
公司的变化倒是不大,陈设和布局还和原来一样,只不过物是人非而已。
江挽歌出了电梯就直奔江文的办公室,江文让助理把准备好的文件拿进来。
“挽歌,昨天晚上,我和你爷爷奶奶商量了一下,把他们名下10%的股份转给你,然后我再给你6%,加上你原来的18%,刚好是你说的34%”,江文把股份转让合同递给江挽歌。
江挽歌拿过,仔细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谢谢爸,我以后一定会带着尚禾做大做强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大饼先给他画下了。
江文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挽歌长大了,会替爸爸分忧了,爸爸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也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我们终归是血浓于水的父女,以后记得多回家吃饭。”
江挽歌笑着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
办理好股份转让,江文把她带到每个部门做介绍。
江挽歌给公司每位员工买了饮品,然后亲自送到他们的工位,“大家辛苦啦,给大家点了杯咖啡提提神,还有果茶和热饮,大家想喝什么自己拿啊”,态度温婉谦逊。
“原来江总还有一个女儿,我以为就只生了江雅一个。”
“不知道了吧,江总结了两次婚,这个大小姐是亡妻生下的,自小养在外祖家,江雅是第二任妻子生的。”
“难怪我说大小姐长得这么美,看着和江雅不像亲生的。”
“刚刚总助打印资料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这个大小姐的出生日期,只大江雅几个月。”
“啊?那江总是出......”
“嘘~你们来的晚不知道,我听之前带我那个老员工说,江雅母亲以前是江总秘书,而这个大小姐的外祖是海城叶家。”
“叶家?是我想的那个叶家吗?”
旁边吃瓜的人拿起手机,搜到了叶安羽年轻时候登台演出的照片,“江总怎么想的,放着才貌双全的千金不要,出轨小秘。”
“男人嘛,外面的屎就是香。”
“嘿!别以偏概全啊,我可是好男人。”
“我看这个大小姐倒是挺平易近人的,不像那个江雅,整天趾高气扬的,把我们这些牛马当黑奴使唤。”
办公司的员工小声蛐蛐,脸上表情丰富。
江挽歌走出写字楼,捏着自己那份资料的手攥紧,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江家欠妈妈和自己的,她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得知江文真的给了江挽歌34%的股份,杨琳气的在家狂摔东西。
发泄完又让佣人赶紧收拾干净,她在江文面前一直维持着温柔体贴的形象。
江挽歌答应带江雅参加傅老爷子的寿宴,让人给她送了邀请函,江雅高兴的连公司都不去了,拉着杨琳陪她试礼服。
“妈,你放心,等我拿下云州哥,一定会让江挽歌把股份还回来”,江雅势在必得。
自己哪里比她江挽歌差了,她一定会在江挽歌和他复合之前,拿下傅云州。
爸爸这么疼爱自己,之所以会答应给她那么多股份,不过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罢了,只要自己成了傅云州的妻子,爸爸就只会重视自己了。
到时候,江家就是她江雅的了。
“你爸真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股份转给你了?”宋南初搅着手里的冰美式。
江挽歌唇边含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他只是看中我和傅家的婚约,归结到底,不过是利害相交取其利罢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借助你老公傅镜知的能力,轻轻松松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江挽歌轻轻摇头,“我以前渴望我爱的人能救我于水深火热,可现在,我又怎么舍得我爱的人掺和我的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