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兰香,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然而至。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承都盘,盘子里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仿佛是为一场盛大的文学盛宴所准备的。
早在兰香到来之前,侍女们便已经将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兰香小心翼翼地将承都盘轻轻放置在桌几上,然后转头,用她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说道:“王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婉晴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轻盈地站起身来。她的步伐轻盈而优美,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朵之上。苏婉晴走到桌前,优雅地提起笔,准备开始书写。
她心中早已酝酿好了要写的内容,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对于选小绣娘这件事,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标准和要求。
首先,小绣娘的年龄必须年幼,最好是在六岁左右。这样的孩子天真无邪,心灵纯净,更容易培养和塑造。一旦被招入府中,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培训,才能正式上岗。
其次,苏婉晴非常注重考察小绣娘家人的品行。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对于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她会仔细了解其家人是否善待儿女,是否贪财,是否勤俭,以及整个家庭的家风如何。只有那些来自良善纯朴人家的孩子,才有可能成为优秀的绣娘苗子。
最后,苏婉晴还要仔细观察小绣娘的相貌。这并不是说她只看重外表,而是因为手是绣娘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她会首先排除掉那些有六指的孩子,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她们的刺绣技巧。此外,手指要细长,这样才能更好地握住针线,太粗短的手指恐怕连针都拿不稳。
如此信上写了十多条,兰香都不免惊讶:“王妃,这要求有点……”多了吧,她看着苏婉晴,欲言又止。这些话在她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她吞到了肚子里。即便如此,苏婉晴还是能从兰香的表情中猜到她想说什么。
苏婉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兰香的反应并不意外。她一边轻轻抚平信纸,一边又将信上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关键信息的地方。
“不会的,兰香。”苏婉晴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自信和坚定,“等真正用人开工了,你就会知道这些要求并不过分。相反,它们会给绣坊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助力。”
兰香看着苏婉晴,虽然心中仍有些疑惑,但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心想,王妃做事向来有她的道理,自己只要听从吩咐就好。而且,从最近的所见所闻来看,王妃确实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能力,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想到这里,兰香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她决定放下顾虑,全心全意地辅助主子完成这项任务。
信如飞鸟一般,迅速地抵达了钱沐的手中。他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件,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信中的内容。须臾之间,他便已将整封信浏览完毕。
钱沐略作思考,旋即唤来青山。青山是他新近招募的得力助手之一,办事干练,深得钱沐信任。
钱沐将信递给青山,简明扼要地吩咐道:“这是王妃交办的事情,你尽快去办妥。”青山恭敬地接过信件,点头应是,转身离去,步履匆匆,显然对任务的重要性心知肚明。
钱沐捏着信,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这封信的内容让他有些费解,但既然是王妃交代下来的,那必定不会有错。他对王妃的决策深信不疑,执行起来自然也是毫不含糊,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力度。
然而,有一点让钱沐最为不解的是,这些小绣娘恐怕仅仅只是第一批而已,真正的绣娘,王妃似乎并未言明。他不禁暗自揣测,王妃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一盘大棋呢?对于那尚未揭晓的真正绣娘,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渴望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时光荏苒,日子过得飞快。这天,钱沐正在他新建成的绣坊院子里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香茗。他为自己精心规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刚好能够容纳他和他的家人,让他们在此安居乐业。
全家人都对王妃的这一安排感激涕零,当然,对于那位战王裴锦轩,他们也是心怀敬意。正当钱沐细细品味着新来的六安瓜茶,感受着那清新的茶香在唇齿间弥漫时,李安突然走了进来,而且,他的身旁还紧跟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几岁,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端庄中透着几分俏丽,令人眼前一亮,着实可人。
李安满脸笑容地站在钱沐面前,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他轻声喊道:“钱庄头,我带人来了。王妃特意交代,就让李惠娘来带领这些新近入绣坊的小绣娘们吧。”
钱沐听闻,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如炬,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女子。只见李惠娘身着一袭朴素的罗布衣裳,然而这看似平凡的布料上,却绣着独具匠心的花样图案。那红绿相间的色彩搭配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张扬,又能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个性与风采。
钱沐不禁暗自感叹,这女子的衣着虽然简单,却能将罗布的质地和特色展现得淋漓尽致,实乃难得一见的巧手。再看她本人,气质高雅,温婉大方,与身上的衣裳相互映衬,更显得相得益彰。
钱沐心中暗自赞叹王妃的慧眼识珠,能找来如此出色的人才。他心想,这位李惠娘的来历恐怕也非同一般吧。于是,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嗯,挺好。”
“那我就把人留下,回去和王妃复命了。”李安将人送到就不便再做停留了。
钱沐邀他喝茶,也只摆摆手,“府里有事,告辞。”
等钱沐反应过来,他人就像阵风一样,已经飘然远去,抓也抓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