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洲继续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这只是一个开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了你以后的每一步都走得稳，走得顺，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他说罢，看向门口。
大家也都看了过去。
只见程敏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星空蓝色丝绒礼盒慢慢走了过去。
她在蒋南洲面前停下。
蒋南洲解开丝带，把上面的盖子拿开。
“哇——”
里面的东西展示出，下面一片艳羡的惊呼声。
只见那是一双镶满钻石的水晶鞋，在夜色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星河般的光芒。
江意潼有些失神。
直至宋十月用手捅她的腰：“快上去呀。”
江意潼在蒋南洲的注视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蒋南洲接过舞鞋，双手递给她：“喜欢吗？”
江意潼接过水晶鞋，点头。
董临在一旁说：“太太，这是蒋总专门为你订制的，上面一共镶了517颗钻石，正好是你的生日5月17日。鞋底内衬是顶级小羊皮，穿上不会磨脚。”
“哇——”同事们爆出一阵惊叹。
蒋南洲低声问：“要不要试试？”
“穿——”同事们又是一阵欢呼。
这样的氛围下，江意潼正要弯身换鞋。
一双手托住了她即将弯下的腰，低声道：“我来。”
一旁的程敏怔了一下，牙关紧了紧，不由地看了一眼站在台下的高辰风。
后者的身影隐在一片暗色之中，异常沉默。
蒋南洲已经单膝跪地，伸手握住了江意潼白嫩的脚踝，把她脚上的白色板鞋褪下，将水晶鞋套上去。
江意潼低头，看着男人屈膝的身影。
高辰风刚才带来的冲击和混乱尚未完全平息，又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击中。
只感觉他掌心的温度灼热，自脚踝一点一点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从未想过，蒋南洲会当众这么单膝跪地为她换鞋。
从小到大，扮演惯了卑微角色的她，既心动，又心慌。
两只鞋都换上，江意潼轻轻颤了下，赶紧将脚从他手中撤开。
很多人站了起来，看她的水晶鞋。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鱼尾半身裙，裙摆至小腿，刚好能把水晶鞋完整地呈现。
水晶，钻石，既闪耀又优雅。
衬得她的小腿更加纤细好看。
同事们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艳羡来形容。
宋十月更是露出“嗑死了”的表情，大喊：“潼潼，你老公好苏啊！”
江意潼脸一红，实在受不住了，拉起蒋南洲的手：“来坐吧。”
不经意间，看见了站在阴影中的高辰风。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那一刹，她竟然从高辰风的眼睛里看见有泪光。
她有些不安。
蒋南洲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朝高辰风说：“过来坐啊。”
待他们落座，高辰风走过去，坐在了江意潼另一侧。
江意潼有些不自在，便给蒋南洲倒酒，夹菜。
高辰风看着这一幕，想起以前，都是他带着江意潼出去玩，只有他能够享受江意潼的体贴。
他端起身前的酒，一饮而尽。
程敏突然开口道：“听说太太这次跳的舞叫《长门歌》，不知道这段舞讲的是什么呢？”
不知谁接了话：“讲的是陈阿娇与汉武帝，简单言之就从青梅竹马到相看两厌的事。”
程敏笑了笑，好奇问：“不知太太有没有经历过青梅竹马的感情？”
一旁的高辰风掀起黑眸，看着江意潼漂亮的侧脸。
江意潼手微微一紧，感觉程敏是有意为之。
“谁没有年少过？”蒋南洲忽而开口反问，沉眸看了程敏一眼，有力的手臂一伸，扣住江意潼的肩膀，将她揽到身畔。
他语气平和，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霸道：“那都过去了，现在的感情才是真的。”
宋十月瞪了程敏一眼，附和点头：“对啊，程秘书你会不会说话？”
程敏没料到这个宋十月这么直，她脸色一白，只得抱歉：“我只是顺口一说，太太你别放在心上啊。”
江意潼淡淡一笑，“程秘书想知道我也可以说的，我六岁的时候就和你们工蒋总认识了。”
“哇——”同事们一阵惊叹。
高辰风心中猛地一揪。
蒋南洲没料到江意潼会这么说，他眼底浮上笑意，不由地说：“你还记得？”
江意潼缓缓出声：“犹如昨日。”
大家已经沸腾起来，磕到不行。
蒋南洲没说话，只是悄悄握紧了江意潼的手。
往事在他脑海中掠过，这一刻的心情，犹如千帆过尽。
高辰风悄无声息地离了席。
江意潼发现了，蒋南洲也发现了，他们都没有出声，也没有问，与大家喝起酒。
程敏殷勤地帮着倒酒，好巧不巧地撒到江意潼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道歉。
江意潼没哼声，用纸巾擦了一下。
一旁的蒋南洲起身，把她拉起：“去清理一下。”
“好。”江意潼点头，被他拉着离席，去了洗手间。
程敏没料到蒋南洲会一起去，皱了下眉。
宋十月一直盯着程敏，不由得问了句：“你是蒋总的秘书吗？”
程敏早对宋十月不满了，此时老板不在，江意潼不在，她也不客气了，白了宋十月一眼：“当然。”
宋十月还她一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呢。”
洗手间里，蒋南洲拿了洗脸巾打湿，俯身帮江意潼擦拭酒渍。
敏锐地瞧见，一双男士皮鞋在门口露了个头。
那是高辰风。
蒋南洲镜片下的黑眸暗了暗。
擦好之后，他把湿巾扔进垃圾桶，直起身，把江意潼搂入怀：“你真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江意潼点头：“嗯。”
他饶有兴味，骨节分明的大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说说。”
那并不是一段很好的记忆，尤其是对于蒋南洲来讲。
江意潼摇头，说了一句他刚才说过的话：“那都过去了，不提了。”
蒋南洲没勉强，在她头上轻抚了抚：“你先回去，我抽支烟。”
江意潼这个主角离开太久不好，她出了洗手间，回到餐厅。
蒋南洲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着，抽了一口，看向门口，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偷摸摸了？”
话音落，高辰风的身影从门外现身。
他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咔的一声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