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阁内沉香袅袅,吴旭盘膝坐在铺着雷蚕丝软垫的玉榻上,指尖摩挲着一枚青黑色玉简。玉简入手冰凉,表面布满蛛网状的暗金纹路,正是从雷蝗试炼洞深处得来的《雷磁元罡诀》。
“滋滋——”玉简贴掌的刹那,细碎雷光顺着指缝窜上手腕,在他胖乎乎的手背上烙出转瞬即逝的磁纹。吴旭眉梢一挑,丹凤眼亮了三分,搓着手嘎嘎笑:“总算摸到点真东西,比那些花哨的雷法实在多了。”
他指尖一弹,储物戒指中飞出堆成小山的雷磁矿,三万斤矿石泛着暗紫色金属光泽,凑近便觉掌心发麻,隐约能听见矿脉深处传来的嗡鸣。“娘说胖人有福,这话诚不欺我。”吴旭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将玉简按在眉心。
信息流涌入识海的瞬间,仿佛有万千细针在神魂中搅动。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却见体表渐渐浮起淡金色雷纹,如游鱼般顺着经脉游走。“扭曲法器轨迹,脚踏磁力线……”吴旭咂摸着功法要义,忽然咧嘴一笑,“这是给我量身定做的跑路神技啊!”
接下来的日子,聚宝阁成了雷磁交织的秘境。吴旭每日端坐玉榻,引雷磁矿中精纯的金属性灵力入体,三万斤矿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表面的紫晕渐渐黯淡。每当雷纹在他周身三丈内形成漩涡,榻边的铜炉、玉瓶便会不受控制地悬浮,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着转圈。
“成了!”三个月后,吴旭猛地睁眼,双掌一推,殿内悬挂的十八面青铜镜骤然转向,镜面齐齐对准他胸口。他腰身一拧,竟踩着无形的磁力线飘至半空,速度比平日御器飞行快了近一倍,淡蓝色道袍扫过廊柱时,带起一串噼啪作响的电火花。
可畅快没持续片刻,钻心的刺痛便从骨髓深处涌来。雷纹在他脖颈处疯狂闪烁,像是要挣脱皮肉的束缚。“好家伙,反噬来得够快。”吴旭连忙抓起一块雷磁矿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粉碎,金属碎屑混着津液滑入腹中,那股撕裂感才稍稍平息。
“看来得找条像样的矿脉才行。”他摸着肚子叹气,忽然想起雷劫虫囊里那条伴生的玄铁矿脉,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日午后,吴旭在八极雷劫府的雷道修炼场试练秘术。他站在雷霆交织的空地上,双手结印按向地面:“磁暴天引,小成!”
话音落下,天际骤然暗了暗,十道婴儿手臂粗的雷柱撕裂云层,如长眼般追着场中用作靶子的魔修傀儡劈去。“轰!”傀儡在雷光中炸成碎片,吴旭却皱起眉——雷柱轨迹虽准,威力却还差了点火候。
“不够,不够。”他咂咂嘴,摸出颗雷劫李扔进嘴里,酸甜汁液混着雷电之力滑入喉咙。四年时间,他要的可不止小成。
接下来的日子,聚宝阁的灯盏常亮至深夜。吴旭时而捧着玉简研读,时而跳进雷渊池淬炼肉身,雷磁矿的碎屑在他嘴角堆成了浅灰的弧线。每当雷磁反噬发作,他便咬着牙往玄铁矿脉里钻,任由矿脉中浓郁的金属灵气冲刷经脉,将那些躁动的雷纹重新安抚下来。
春去秋来,当第一片雷枫叶落在聚宝阁的窗台上时,吴旭猛地从修炼中睁眼。他周身三丈内的空气泛起涟漪,殿内的金属器物齐齐悬浮,暗金色的雷纹在他脸颊上流转,宛如活物。
“四年之期,差不多了。”他起身时,双脚未沾地便已飘至殿门,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蓝残影。走到修炼场中央,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至胸前:“磁暴天引,大成!”
这一次,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百丈范围内的空间骤然扭曲,重力如潮水般翻涌,紧接着,上百道水桶粗的雷柱从云层中砸下,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焦黑深坑。雷暴中心,吴旭负手而立,胖脸上笑意狡黠——
“这下,该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