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果的甜香还在鼻尖萦绕,吴奎啃着最后半颗果子,看媚娘盘膝打坐的侧影,突然觉得这荒僻山谷比任何宫殿都舒坦。她鬓边的碎发被山风吹得轻颤,眉心那点因修炼而凝聚的白光渐渐隐去,周身的雷木双灵根气息愈发交融,金丹三层的威压像层温润的水膜,裹着她整个人,连飞过的雷鸟都绕着她打转。
“傻看着我做什么?”媚娘忽然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突破的清亮,指尖轻轻一点他的额头,“你的雷气还没理顺,再胡闹小心走火。”
吴奎抓住她的手往嘴边凑,鼻尖蹭到她腕间的冷梅香,嘿嘿笑道:“看我家小甜甜突破,比吞十颗雷劫果还舒坦。再说了,有这护心镜在,走火?莽莽哥的雷心稳得很!”他说着从怀里摸出雷震护心镜,镜面在月光下映出两人的影子,背面的牛形雷纹突然亮起,往他掌心渡来股温和的雷气,顺着经脉游走,竟真的抚平了几处躁动的节点。
媚娘看着镜面流转的金光,指尖轻轻拂过牛纹:“这镜子不仅能护心,还能温养雷系灵力,玄戈倒是把最好的宝贝留给了你。”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摸出个小玉瓶,倒出颗晶莹的丹药,“这是用雷劫液和豆包树叶炼的,你服下试试,能中和体内乱窜的雷浆余气。”
药香混着她指尖的凉意飘过来,吴奎张嘴就着她的手吞下,丹药入喉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正好浇灭了丹田那点躁动的火。他突然觉得浑身舒坦,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凑,爆炸头蹭到她的发间,发梢的电弧烫得她轻轻缩了缩脖子,耳根却泛起红晕。
“对了,”媚娘像是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块玉简,正是之前在子鼠宫暗道里捡到的“子鼠宫秘录”,“这玉简我刚才看了,里面记载的不仅是宫殿布局,还有十二生肖宫的镇守者弱点。”她指尖点在玉简某处,那里的雷纹亮起,“比如玄戈的雷浆铠甲,其实最怕木系灵力腐蚀,可惜我修为不够,只能勉强破开一丝……”
吴奎凑过去看,玉简上的雷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除了丑牛宫的记载,后面还有寅虎、卯兔等宫的简略注解,虽然字迹潦草,却标着不少“惧火”“怕水”的小字。他越看越兴奋,突然一拍大腿:“娘的!这耗子还留了这好东西!有了这秘录,剩下的宫殿还不是任由莽莽哥横着走?”
媚娘被他的样子逗笑,指尖轻轻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夫君还是先稳固修为吧,你刚才强行催动雷音灌耳,经脉里的雷气已经有些紊乱了。”她说着从储物袋里摸出块莹白的布料,竟是块刚绣好的帕子,上面用雷纹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牛,“给你擦汗,刚才打玄戈时,你嘴角的晶粉都没擦干净。”
吴奎接过帕子,鼻尖闻到帕子上的冷梅香,比丹药还醉人。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按了按:“要擦就擦仔细点,最好再亲一下,就像子鼠宫那次,保证我立马神清气爽,修为都能再涨三分!”
媚娘被他说得脸红,猛地抽回手,却没真生气,只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她说着转身看向远处的雷海,那里的紫雷依旧在翻滚,隐约能看到第三座宫殿的轮廓,“接下来是寅虎宫了,秘录上说,那里的镇守者速度极快,还会隐身……”
“速度快?”吴奎挑眉,突然站起身,灰白头发在风中乱舞,“莽莽哥的雷遁术怕过谁?管他是虎是猫,来了就敲断他的爪子!”他说着从怀里摸出颗雷劫果,往嘴里塞了一半,果肉的甜混着雷气的烈,在舌尖炸开,“等老子炼化了这果子,修为再涨涨,下座宫的宝贝,保管比雷震护心镜还带劲!”
媚娘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翻滚的雷海和未知的危险,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雷霆越女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炼化雷劫果,寅虎宫的事,不急在一时。”
吴奎嚼着雷劫果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掏出块亮晶晶的东西,往她面前一递:“差点忘了这个!”那是块用雷髓晶打磨的小牌子,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莽莽哥护”四个字,边缘还留着没磨平的棱角,“给你挂着,下次再遇着磁场不对劲,这牌子会发烫预警。”
媚娘看着那丑得可爱的牌子,突然笑出声,伸手接过来挂在腰间,雷髓晶的凉透过布料传来,竟比任何法器都让人安心。她抬头时,正撞见吴奎盯着她笑,小眼睛里的光比雷海的紫雷还亮,嘴角沾着的雷劫果果肉,像颗没擦干净的晶糖。
“夫君嘴角脏了。”她踮起脚尖,抬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嘴唇,烫得像被雷浆扫过。吴奎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带着雷劫果的甜气:“那……是不是该像刚才说的,亲一下当奖励?”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廓,媚娘猛地抽回手,转身往山谷深处走去,声音却带着笑意:“炼化完雷劫果再说吧,莽莽哥。”
吴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大笑起来,抓起混沌棍扛在肩上,追了上去。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里,只留下地上几颗雷劫果的果核,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雷髓香与冷梅香。而远处的雷海之上,第三座宫殿的轮廓在紫雷中愈发清晰,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