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亚当所说,全力施展“炎魔铠”,对身体的伤害比以往要高出不少。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赤宇全身大部分都开始被灼伤,这种形态显然无法维持太久。
赤宇立刻决定:既然如此,那就主动出击!
“炎灭贯杀炮!”
亚当刚刚恢复伤势,面对魔法并没有做出快速反应。水桶粗的火柱射穿他的胸口,大半个胸连同左肩都被高温烧为灰烬。
可是随着伤势加重,亚当恢复的速度反而更快,骨骼,肌肉,皮肤都在飞速生长。亚当吐出几口鲜血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杀不死我,我可以一直恢复,而你的魔力每分每秒都在消耗,胜负以分!”
说罢,他忍着高温不要命地对赤宇发动攻击,说起来他也是个狠人,即便在靠近赤宇时身体烧成灰他也不在乎,忍着剧痛双拳连续交替攻击。
赤宇也没有选择跟他硬碰硬,一边闪躲一边用使用魔法继续攻击。亚当有几次被魔法打倒,不管失去肢体哪部分,甚至头被烧掉半个,依旧能够快速复原。
两人交手几回合后,亚当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身体像泄气的气球,原本饱满的肌肉变得干瘪,他的样貌也衰老许多,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十的老年人。
他无力地坐到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惊恐地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力量怎么消失了。”
赤宇看到他变得如此虚弱,随即解除魔法。还好身上穿着苏菲亚做的特制服装,没有跟以前一样变成裸体。他对着亚当说道:
“确实胜负已分,跟我预料的一样。”
“你说什么?”
亚当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在他看来这个情况纯属意外。
赤宇忍着烧伤带来的剧痛,讲解道:
“你体内的魔力耗尽,当然会变成这样。虽然我不懂魔法,但是我懂自然规律。不管在什么世界,都要讲能量守恒。细胞不管是修复还是增殖,维持大量的肌肉都需要能量。据说,伤口愈合期间人的能量消耗会增加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五十。更不用说要快速的恢复,还有断肢再生,需要的能量更是夸张。”
“然而魔法的本质是用魔力引导虚空能量,即便你引导的能量再多,也禁不住你如此消耗。没有魔力的支持,透支力量的你自然就会变成这样。就算能量足够,但人类的细胞也有分裂次数,毫无节制的治愈伤势细胞也扛不住,不过跟你说这么多,你也听不懂吧。”
亚当突然想起神秘人最后说的,这个魔法并不完善。
“难道,他说的不完善是指这个吗?我不甘心,我要强到不需要任何人,我。。。”
亚当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连坐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尸体瘫软皱缩,皮肤惨白又干瘪,充满血丝的双眼空洞而茫然,亚当死了。
“都结束了。哈克!”
赤宇唤来哈克,被它带出坑洞。然后走到大堂中央的一幅画像前,搬开画像果然就看到上锁的铁柜。赤宇用格鲁同给的钥匙伸入锁孔,只听“咔嚓”一声,柜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亚当近几年的非法交易的记录和账本。也是因为保留下证据,赤宇没有使用太大威力的魔法。
亚当拥有跟三号类似的魔法,想必他跟袭击学院的幕后黑手有莫大联系。赤宇翻看账本,再次看到跟“那个人”有关的记录。
只是可惜,上面并没有记录奴隶被带到哪里,可能是“那个人”强调过不要记录。
“可恶,线索还是没连上。”
赤宇低声抱怨着,伊蒂斯已经站在他身后,随意在他的背部找个位置轻轻戳下去。
“疼啊!”
赤宇忍不住惊呼,手上的账本也拿不住掉到地上。现在他身上几乎全是烧伤,碰一下就会产生剧痛。伊蒂斯阴着脸说教道:
“都跟你说不要使用,多等我几分钟都做不到吗?又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要意气用事。”
赤宇用超小声的声音不满地嘟囔着:
“我也是男人啊,总不能什么都靠你吧,搞得好像我是小白脸似的。”
伊蒂斯的听力何等灵敏,再小的声响也逃不过她的耳朵。赤宇的话自然也全部听到,她眼睛有些湿润,生气地说道:
“逞强出来的自尊你也好意思说。”
她说完一手刀就打在赤宇的脑袋上,看到赤宇浑身的伤痕她也是心疼的不行,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教训一下,这么危险的魔法说过很多次不要使用,可他完全不听。说教被忽视产生的无力感,对赤宇的担心,同时涌上心头,说的话都带有一丝哭腔。
赤宇看到伊蒂斯眼角湿润,也顾不上被打的疼痛连忙道歉:
“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用。”
“你每次都这么说。”
伊蒂斯头撇向另一个方向,表现出不相信的样子。
赤宇举手对着天空,说道:
“我发誓!只有在生命危机关头我才会使用那个魔法,如果我没做到,就让雷劈。。。”
最后“死”字还没说出口,伊蒂斯就捂住他的嘴:
“胡说什么,再发这种离谱的誓我就揍你。”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在这微妙的氛围下两张脸越离越近,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咳打断。
“咳。”
不知什么时候,紫落涵站在一旁盯着他俩。伊蒂斯推开赤宇向她问道:
“你怎么来了?”
紫落涵依旧面无表情,回答道:
“我还想来帮忙,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需要了。”
亚当的打手都被伊蒂斯打倒,还在地上痛苦哀嚎,被随后赶来的护卫团带走调查。亚当的住宅也被查封,准备进行详细检查。所有涉事的人都被关起来接受调查,各个地点的奴隶也都被稳妥安置,用不了多久就都会回到他们的家中。
整个事件就此落下帷幕,唯一的遗憾就是斯通下落不明,不过整个奴隶交易网络被一网打尽,最初的目的也基本上达成。
哈珀决定继续当冒险者,还特意找到赤宇当面道谢。至于九零零一,虽然他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但他之前因盗窃已被通缉,所以还是难逃牢狱之灾。
赤宇回到旅馆,躺在奥萝拉的腿上接受治疗,在休养几日后准备踏上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