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松了松手,却还是不肯移开:“真的不疼?”
“真的不疼。”沈棠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你还是专心准备我的生日宴吧,让自己分心会好点。”
厉川像是得到了圣旨,眼睛亮了亮,立刻将她搂入怀中:“当然!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我要让全锦城都知道,我有多宠爱我的夫人。”
沈棠故意逗他:“十大老钱家主,哪个不是在外头莺莺燕燕的,就你特殊?”
厉川立刻皱起眉,语气带着点委屈:“怎么?夫人希望我去外头玩?”
“帮我分担一点孕晚期的辛苦,也未尝不可啊。”沈棠憋着笑,故意气他。
“夫人嫌弃我黏人?”厉川的嘴角撇了撇,眼神里竟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委屈。这副模样让沈棠心头一软——
看来他是真的没心思担忧别的了。
“要是我真嫌弃呢?”沈棠继续逗他。
厉川突然低头吻住她,带着点霸道,又有点慌乱:“不行!你骗我!”
沈棠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笑着推开他:“好啦,逗你玩的。你看看你现在,一点都不威风了。”
“在夫人面前,哪儿来的威风。”厉川的吻落在她的孕肚上,虔诚得像在朝拜,“我只希望小混蛋顺利出生,不要弄疼我的宝贝。”
“生孩子肯定会疼的。”沈棠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再这样紧张,我不让你陪产了。”
厉川立刻抬头,眼里满是惊慌:“不行!我要一直守着夫人,从生到死都守着。”
沈棠看着他眼底的恐惧,心疼的不行。
她知道,厉川的过度紧张,源于他曾经痛失家人的创伤。
当年老厉夫人惨死,他独自一人撑过最黑暗的岁月,如今大概是怕历史重演。
可她无计可施,只能一遍遍地诱哄:“你看,他又踢了,力道很轻的,真的不疼。”
厉川将耳朵贴在她的孕肚上,听着里面微弱的动静,眉头渐渐舒展了些,却依旧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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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厉公馆彻底沉浸在生日宴的筹备中。
厉川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其中,天天黏在沈棠身边问东问西。
“夫人喜欢什么颜色的主题?香槟金还是复古红?”
“蛋糕要草莓慕斯还是黑森林?我让米其林甜点师来做。”
“礼物想要什么?城南的庄园?还是那艘刚下水的游艇?”
沈棠被他问得头疼,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厉川却不肯罢休,硬是拉着她看了几十份布置方案,亲自筛选宾客名单。
当沈棠报出 “钟长生、崔明远、副市长” 这几个名字时,厉川的眉头皱了一下:“邀请他们做什么?”
“生日宴嘛,人多才热闹。”沈棠轻描淡写地说,“总不能把锦城的大人物都拒之门外。”
厉川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依了她:“都听夫人的。”
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沈棠面前。
宴会厅的水晶灯换成了最新款的流星灯,一打开就像漫天星河;
空运来的白百合摆满了每个角落,香气能飘到街角;
连餐具都是专门定制的,边缘刻着沈棠的名字缩写。
可即便如此,他的担忧也丝毫未减。
晚上相拥而眠时,厉川总会突然惊醒,伸手摸摸沈棠的孕肚,确认她还在身边才安心。
沈棠知道,这场生日宴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场祈求平安的仪式——
用极致的盛大,祈求她和孩子的顺遂。
“别担心。”沈棠吻着他的眉心,“生日宴那天,我一定会好好的。”
厉川将她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嗯,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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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当天,厉公馆从清晨就开始热闹起来。
穿着统一制服的侍者穿梭在花园里,调试音响的工人爬上爬下,花艺师们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束白玫瑰摆在宴会厅中央。
厉川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亲自检查每个细节,连餐布的褶皱都要亲自抚平。
“夫人呢?”他问敖管家。
“在楼上梳妆呢,乔莉小姐陪着。”
厉川立刻往楼上跑,推开主卧门时,沈棠正坐在梳妆台前。
乔莉帮她戴上最后一对钻石耳环,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袭香槟色鱼尾裙,孕肚的弧度被巧妙地遮掩,只露出优雅的肩颈线条。
“真美。”厉川的呼吸漏了一拍,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我的夫人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