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下意识地想关掉监听器,却被林晚棠按住了手。
“别停。”林晚棠的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地盯着桌面,“说不定这时候会说出更重要的事。”
沈棠点点头,强忍着不适继续听下去。
她知道,这些纠缠的对话里,藏着揭开真相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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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听器里的声音渐渐平息,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钟长生压抑的啜泣。
林晚棠按下暂停键,书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们说了最重要的事情。”沈棠的声音有些沙哑,她靠在椅背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杀害厉方舟和叶明婉的真正凶手,果然是钟长生,而且他还想把这一切嫁祸给厉川。”
林晚棠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我就知道当年那件事没那么简单。当年警方定论是公海抢劫,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她顿了顿,看向沈棠,“这段录音,能作为证据吗?”
沈棠摇了摇头,语气凝重:“不够。这里面虽然提到了杀人、嫁祸,但都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直接的证据链。法庭上,他们完全可以辩称是争吵时的气话,或者是故意编造的。”
“那怎么办?”林晚棠的眉头紧紧锁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物证早就被没了……恐怕也早就被钟长生处理掉了。”
“物证不行,就找人证。”沈棠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或许……我们可以想个法子,让钟长生自己认罪。”
“这怎么可能?”林晚棠觉得不可思议,“钟长生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自己跳进陷阱?”
“而且,”林晚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钟长生和崔明远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爸不敢把消息放出去,怕引起恐慌,只是暗中派了很多人搜索,但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沈棠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抽痛,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糟糕了……”沈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什么?”林晚棠不解地看着她。
“疯狗挣脱了锁链。”沈棠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钟长生被逼到了绝境,又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他现在就像一条被逼急了的疯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钟长生在潜逃前,会做最后一搏,用最极端的方式报复他们——
报复她,报复厉川,甚至报复这个让他处处碰壁的锦城。
小腹的抽痛感越来越明显,沈棠下意识地按住那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以为是刚才听监听时太过紧张导致的,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对林晚棠说:“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找到他,在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之前。”
林晚棠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沈棠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林晚棠赶紧上前扶住她。
“我……”沈棠的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缓缓流下,温热而粘稠。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让她既期待又紧张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羊水…… 破了……”
沈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那里已经被清澈的羊水浸湿了一大片,顺着大腿流下,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小腹的抽痛不再是轻微的不适,而是变成了一阵阵剧烈的绞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里面反复拧动,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怎么会这么突然?”林晚棠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扶住她,“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沈棠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先扶我到沙发上坐下。”
林晚棠赶紧扶着她走到旁边的沙发,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下。
沈棠靠在沙发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阵痛来得又快又猛,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也被自己咬得通红。
“我……我去叫人!”林晚棠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沈棠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