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们村的大学生呢,吃不上公家饭,可以在外面打工呀。白白瞎了这些年省吃俭用的钱,别村的大学生都是往外跑,就你家的金贵,要往咱这穷乡僻壤里面窝着。”李福弟阴阳怪气说道。
“回来也好,大城市压力大,样样都要钱,挣的钱只够吃喝,可怜我家秀秀都瘦了。我和她爸还年轻,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饿着秀秀。”
“春霞,不是我说你,你是秀秀亲妈,柱子不是秀秀亲爹,这么些年,帮你养大孩子,还给她上大学已经仁至义尽,现在你家姑娘年纪也大了,早早给她找个男人嫁了,不然就变老姑娘了,
我家远房侄子你也见过,模样正脑子好,配你家秀秀绰绰有余,只要你家秀秀嫁过去,房子,田地都是你家的。”
“我家秀秀还年轻,不着急嫁人,你家侄子,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我家秀秀嫁给他,你也是真敢说,李福弟,你滚,我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柳春霞硬气道。
“哎,柳春霞,你这个贱蹄子,我好心给你介绍,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李福弟话没说完,柳春霞就把大门关上了。李福弟骂骂咧咧的声音慢慢走远。
林秀秀在菜园子摘好菜端着菜篮子出来。
“秀秀,你别在意李婶子的话,安安心心在家,妈能养得起你。”柳春霞拿了洗菜盆接着自来水。
“李叔叔他……”
柳春霞和李大柱是半路夫妻,林秀秀跟着柳春霞嫁过来时,林秀秀已经十岁,林秀秀自小和亲生父亲关系很好,也没有改口,这些年林秀秀基本上都住学校,除了放假回来,和李大柱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
每次回家,林秀秀总有一种局外人的即视感,但婚姻是人生大事,要慢慢来,她不着急,但不想让母亲柳春霞为难。
“你别瞎操心,你李叔叔把你当半个闺女,不会在意,晚上我再和你李叔叔说道说道。”
“有妈真好。”林秀秀红了眼眶。
林秀秀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手镯,眉头紧促。
手镯是林秀秀在帝都上班周末去寺庙里一个老和尚强卖给她的,若不是听到保佑万事如意这句话,她连十块钱都不愿意出,买来后就一直戴在手上。林秀秀也没在意。
就在一个月前,林秀秀切菜切到手,血渗进手镯后有一道金光笼罩,林秀秀以为是她失血看花了眼,没想到立马进入一个空间。
空间里没有任何智能科技,也没有农田灵泉,只是单纯的空间。用空间来运输发财?
现在物流科技那么发达,都能在线查包裹,她用这个运东西也不现实,甚至还有被当成试验品抓走的风险,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发了个抖。
为了不让空间闲置,林秀秀放了她从县城里买的老酸奶、鲜牛乳、达利园饼干、蜂蜜小面包、牛肉干、饮料这些她爱的零食放进去,这样晚上嘴馋的时候可以直接拿,省了跑去楼下拿的力气。
可昨晚林秀秀拿空间里的旺仔牛奶和达利园饼干和雪碧,发现都没了,她囤的半个月的零食一干二净,像是被盗贼洗劫一般。
她的零食呢,她的肥宅快乐水呢?
手镯的空间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现在这些东西像风一样的消失了,怎么会这样?
林秀秀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空间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宝剑。剑柄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和麒麟,林秀秀咻的一下的拔出剑鞘里的剑,剑身寒光淋漓,上面还有铁柱的污渍,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吃力的把剑又插回去。
难道这个空间除了她还有其他人能进来?
不然这把剑是哪里来的,若是空间要给她奖励的话,也是一把新剑,怎么上面还会有污渍?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林秀秀在空间里面留下一张纸条:你是谁?为什么要拿我的零食?
大夏,西北边境。
盛夏天气炎热异常,一条小道蜿蜒曲折,越走植物越少,尘土漫天飞舞。
两个官差赶着一队气息奄奄半死不活的男女老少走着,他们身上满是灰尘,嘴唇干裂,有几个受不住摇摇欲坠。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骨瘦如柴,脸庞漆黑的青年吃力的拉着板车,而在板车之上,一个面容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的美男子坐着,神情肃然。和他一起坐在板车上的是几个年龄小的孩子。
押送他们的官差才离开不久,原先有十多个官差押送,但前几日,就只剩下两个官差还“爱岗敬业”的把他们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官爷,这地方是不是走错了?我们到的地方应该是柳州县的流放之地,这里是荒漠,根本不能让人活下来。”陆怀瑾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
他原先是定北候的世子,在大理寺为官,是朝中红人,是京中贵女想嫁的第一人选。
父亲定北侯镇守北境多年,手中掌握二十万兵马,是当之无愧的兵马大元帅。
定北侯府家权势财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家族兴盛。
父亲定北侯拥护小皇帝登上帝位,小皇帝刚把朝中政权掌握在手中。
父亲知晓小皇帝忌惮他,早早把兵权交还给小皇帝。
小皇帝承诺会给定北侯体面,却不曾想,才过了一天,他们一家因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罪名被小皇帝抄家。
小皇帝为了体现他的仁心仁政,不落人口实,没有处死定北侯全族,大发慈悲判定北侯全族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
在流放之前定北侯是个大家族,旁系支系众多,在事发后,那些全与定北候府脱离关系。
而他自幼习武,在流放之前,被小皇帝的心腹喂下毒药,腿彻底瘫痪,动不了,形同废人,定北侯则被直接处死,好在,除了受伤的他和死去的父亲,家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一路上的颠簸让他们受了不少磋磨。
陆怀瑾以为,他们到了流放之地至少能保有一条命。
可没想到,流放之地一无所有,有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与暴晒……看看,这就是小皇帝的慈悲心肠!
慈悲到让他们有希望后,就只能在沙漠中等死!
“就是这里,这是上头的意思,你们是朝廷重犯,我们的差事已经完成,你们好自为之。”官差把枷锁钥匙丢在地上扬长而去。
拉板车的青年是陆怀瑾的三弟,陆怀舟,原本俊秀无双的翩翩贵公子晒得跟个瘦马猴似的,他喉咙干渴得冒烟,绝望道,“三弟,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要沙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二十多口人在这儿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