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面对着萧衍衡愤怒的质问和怒吼,顾雪染表现得十分平静。
“夫君何必动怒,我只是在告诉你,一千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而已。”
萧老夫人冷着脸劝萧衍衡。
“雪儿说得没错,她只是告诉我一千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的药材而已。她何曾说过,要害柳小娘了?”
“祖母,难道你听不出来吗,顾雪染就是故意在告诉您,这一千两银子有猫腻......”
“对,这一千两银子,的确有猫腻!你也不傻!”萧老夫人冷冷地将目光落在了柳如烟的身上。
萧衍衡一怔,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他震惊地看向怀中的柳如烟,欲言又止。
顾雪染翻开手里的账本,看向柳如烟。
“柳小娘,据我所知,你自从嫁入侯府后,平均每个月的开支,几乎都是在一千两银子往上。我特意看了侯府各房的总账,老侯爷的开支一个月五百两银子,祖母的也差不多。剩下的姨娘等处,开支也不会超过四百两银子。所以,我很想问问柳小娘,侯府花费巨资,养着你的身体,你可以好些了?”
听完顾雪染的话,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自从柳如烟嫁入侯府后,侯府中开支最大的人,就是她了。
柳如烟没有想到,顾雪染这个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对外面的药铺价格如此了解。
她这三年,的确谎报了药房、药材的价格,从中中饱私囊。
这些事,她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要是被萧衍衡、萧老夫人知道,她很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
柳如烟一咬牙,决定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中饱私囊。
“经过这三年的调养,我的身体好了许多,咳疾也好了许多。姐姐若是觉得,我每个月的要钱贵,那你就酌情给我减少些吧。”
顾雪染一听,不禁挑眉。
她没曾想,柳如烟反应还挺快。立即就察觉到了,她要做什么。
竟然还主动削减开支了。
顾雪染微微一笑,点点头,脸上神色十分温和。
“柳小娘果然善解人意。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好转了,这每个月的一千两,也应该酌情减一点了。”
她转头笑着问萧老夫人。
“祖母,您意下如何?这几年,侯府的几处田产、铺子都变卖了,的确应该开源节流了。”
萧老夫人点头,“既然柳小娘如此深明大义,那你就根据情况削减泽兰苑的银子吧。”
“是,祖母。”
顾雪染朝着萧老夫人颔首微笑。
柳如烟脸色一变,整个人惴惴不安。
萧衍衡见她脸色不好,忙轻声问什么了。
柳如烟不敢说话,因为萧老夫人那一双浑浊大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夫君,没事儿,我只是有点儿头晕。”
一听说柳如烟头晕,萧衍衡立即朝着顾雪染发火。
“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你不说削减香汀的开支,她会如此吗。”
顾雪染轻轻摇头,却是不语,只是委屈地扭头看向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大怒。
“阿衡,我看你真是被这个女人迷晕了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可知道,我就算年轻的时候,长在皇宫之中,哪怕天天喝药,我也用不到一千两银子。撑死不过三百两!要知道,这皇宫的药膳坊的药,可比民间的那些药贵许多!”
“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一千两子的开支,放在皇宫嫔妃身上,那可是贵妃级别的待遇?你的柳小娘,何许人也?这吃穿用度,竟然比贵妃还好?”
萧衍衡听着萧老夫人的话,一点点地低下了头。
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萧老夫人终究是不忍再多加责怪,无奈叹气一声。
“行了,你带着柳小娘回去歇息吧。至于泽兰苑的开支,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从一千两银子降到四百两银子。就这么决定了!”
她说着扭头看向顾雪染。
“以后,侯府的一些事情,你就看着处理,不必事事都找我处理。我既然把中馈交给了你,你就大胆放心地去做!”
顾雪染颔首,低眉顺眼地说了声是。
交代完一些事情,萧老夫人便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起身走进了佛堂。
佛堂的门关上前。
容嬷嬷弹出脑袋说,让顾雪染、萧衍衡等人离开。
萧衍衡抱起柳如烟,走出了厅堂。
顾雪染跟在后面。
出了寿安苑,萧衍衡将柳如烟放下,让张嬷嬷扶着。
他则是大步走到顾雪染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哼,成亲三年,我今天才算见识到你的手段。顾雪染,你一开始就是故意激怒我,让我去找祖母的对不对?”
喉咙被萧衍衡锁住,绝望的窒息感,让顾雪染几欲喘不过气。
望着萧衍衡双目赤红,又愤怒的样子,顾雪染笑了。
“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既然夫君觉得我处置不公,大可去找祖母说理。这不是我逼你的,而是你自己选择的。”
“可恶!你这个毒妇,把柳小年的开支,缩减这么多,对你又用什么好处?”
萧衍衡的手,又加大了力气。
窒息感,越来越深。
柳如烟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顾雪染,被萧衍衡虐待。
只是开口说的话,却是那么的委屈、可怜。
“姐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害我?咳咳咳!”
听到柳如烟咳嗽,萧烟衡瞬间紧张。
他松开了锁住顾雪染的手,转身,重新抱住柳如烟。
“好好的,怎么又咳嗽了?”
“方才受了点风寒吧。”柳如烟轻声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顾雪染。
当看到顾雪染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有着鲜明的掌印上,故作惊讶地道:“夫君,姐姐的脖子,好像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萧衍衡转头看了一眼顾雪染的脖子。
果然脖子处的皮肤,留下了明显的红色抓痕。
顾雪染捂着脖子,半弯着腰,剧烈咳嗽。
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咽喉,她终于又感觉到了活着的真实感。
而就在刚才,她甚至觉得,萧衍衡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活生生掐死!着萧衍衡递过来的茶杯,顾雪染的眼睛,微微眯起。
“夫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体贴了?”
萧衍衡笑得极为勉强。
“你是我的妻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他顿了顿,故作叹息。
“我也想通了,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