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卡卡西悄悄看了一眼因为灿星没有回应而沮丧起来的旗木朔茂,面罩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回复道:“你的信上写了回来的日期,老爸就说要来接你。”
旗木朔茂委委屈屈地看着灿星,快走几步过来狠狠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理直气壮:“嘛,灿星第一次离家那么久呢,爸爸会担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呀!”
灿星任由男人动作,侧头看向站在边上脸蛋红红的带土,用眼神表达着:到你回答了。
带土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我,我就是、就是…卡卡西邀请我来的!!”
他涨的脸色通红,突然一指旁边事不关己看戏中的卡卡西,闭着眼睛大声道。
白发少年微微睁大双眼:“你!”
带土连忙扭头,缩在灿星的视野死角拼命对着卡卡西摆手。
卡卡西眯着眼睛无视了带土的肢体语言,冷笑一声无情戳破了对方的谎言:“嗯,是带土偷听到我和老爸说要来接你,便嚷着无论如何都想要一起过来。”
“卡卡西!!”
宇智波少年咬牙切齿地喊出对方名字,几步就冲到卡卡西面前,气势汹汹地叉着腰瞪视过去。
卡卡西毫不示弱地回瞪,嘴里还要轻啧一声:“打架你是打不过我的,笨蛋吊车尾。”
“你说什么,混蛋卡卡西!”
眼见两人似乎就要吵起来,旗木朔茂也没功夫和灿星先叙旧了,连忙一步跨进那二人中间,抬手一边一个按住脑袋,无奈地说:“不是一起来接灿星的吗?怎么就吵起来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他话音落下,带土和卡卡西立刻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震惊和嫌弃的表情,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
“谁跟他是好朋友!!”
因为旗木朔茂等人并非任务期间外出,所以能够在外停留的时间很是短暂,短暂的叙旧后就选择了连夜赶路回去,灿星还未从惊喜之中回过神,迷迷糊糊间便感觉回木叶的这段路程短得惊人,天才将将微曦时,四人便已经看到了木叶敞开着的大门。
带土贴心地主动与灿星道别,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放学以后我和琳来找你玩!”
虽然奔波了一整个晚上,不过灿星还不能马上回家,他必须要先去找到火影汇报完此次任务,将潮汐之珠交还回去,这才算正式了结。
旗木朔茂先带着卡卡西回家去,灿星则直奔火影楼。
此时还早,楼中并没有多少人,很是安静。灿星走在狭长的弧形走廊中,冷不防在拐角遇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其实也称不上熟悉,只是少年与对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已经停下了脚步朝着自己望过来,灿星也不好再装作没看见,微微低头轻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志村大人。”
志村团藏呵呵笑了一声:“我更喜欢你叫我团藏大人。”
灿星低着头没吭声。
志村团藏目光炽热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堪称温柔地慰问道:“刚刚任务回来吧,任务辛苦了。”
对方的目光让灿星有些反感,但他还是忍住了,不愿纠缠的他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来找火影汇报任务,恕我没有时间与您闲聊了,实在抱歉。”
这番堪称失礼的话语让志村团藏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盯着少年看了一会,慢慢悠悠地说道:“旗木白牙把你教的确实不错,这次任务提交上去不出意外你就可以晋升中忍了,怎么样,这么久过去,你的想法有没有变化?”他顿了顿,强调般地加重了音调:“要不要加入我的根部?”
时隔两年,相同的邀请再次摆在少年面前,或许是因为双方身处火影楼中,这次团藏没再刻意释放压力逼迫灿星,只是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瞳仍旧如同当初一般牢牢地盯住自己的猎物。
灿星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也知道直接拒绝肯定会使得对方不满,只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
志村团藏看着少年笔直站立着的倔强姿态,发出一声惋惜的喟叹,迈动脚步前走了数步,抬手落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大可不必对我防范如此之深…说起来,这次任务由你来进行也是我建议的,你果然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完好地带回了潮汐之珠,这足以证明你对火影、对木叶的忠诚,我为你感到高兴。”
灿星不明所以地仰起头,皱着眉露出脸上的疑惑。
这位高权重的男人满意地看着少年的表情,那只搭在对方肩上的手又刻意地拍了拍,转移了话题:“去找火影吧…我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他离开了。
灿星站在原地默然了片刻,转身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缓缓抿紧了嘴唇。
火影办公室中,猿飞日斩放下手中的信件,目光和蔼地看着前方单膝跪地的黑发少年:“我已经提前收到了茶之国大名的信件,他对你大加赞赏,看起来你的任务完成的很棒。”
灿星垂着头谦逊地回应:“您过奖了。”
三代火影拿起一旁灿星交回来的黑色铁盒,手指轻轻抚摸铁盒的棱角,突然问道:“潮汐之珠的效用怎么样?”
灿星如实回答:“对于种植灌溉方面的效果很优秀。”
“真是个老实的孩子。”办公桌后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少年站起来,拿起早就摆在一旁的一份档案:“旗木灿星,d级任务执行了28次,c级任务0次,b级任务1次,A级任务3次,这个数量比起旁人是有些少了,不过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任务你几乎都是主要完成人之一,仅凭实力足以担得上中忍之责了。”
他站起来,从一旁拿起一个扁扁长长的盒子递给少年:“这是你的中忍护额和中忍马甲——我以火影之名宣布你正式成为中忍。”
灿星抬起双手接过,可是盒子那头的猿飞日斩却没有松手,他用食指点了点盒子:“身为木叶的忍者,平日里的行动最好还是带上护额比较好。”
灿星怔了怔,终于将盒子捧在手里,他茫然地看着盒子里叠放整齐的灰绿色马甲和那条黑色的护额,低低地应了:“我知道了。”
猿飞日斩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你就顶替日向勇树继续跟着藤木上忍去执行任务吧,我短时间内不会再给你特别安排任务了…好好努力,木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
在谈话的最后,他仿佛一个邻家老爷爷一般冲着少年加油鼓劲,脸上的笑容格外地开朗。
告别了火影,灿星终于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家中,少年感觉这间房屋里漂浮着的灰尘的气味都是如此令人安心,卡卡西和旗木朔茂在他敲门的那一刻就共同站在了门口迎接他。
灿星的目光迎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对着大门的矮柜上摆着一张三人的合照,那正是许久之前旗木朔茂的一时兴起时所拍,没想到被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了如此鲜明的位置。
注意到少年的视线,旗木朔茂得意一笑:“这个相框是卡卡西选的哦,好看吗?”
灿星点点头,如释重负的当下,终于说出了那句从渡口见面时就想说的话:“谢谢你们。”
他的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家人在侧,难以言喻的充实感便涨满其中。
好奇怪,明明血之哀所带来的孤独感从没有消失过,但少年却并没有感受到内心的空虚。
他无比深刻地认识到,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家人]其实是比同类要更加重要的存在。
——
坐船颠簸多日加上连夜赶路,灿星被旗木父子赶着上楼去睡觉休养生息,而他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疲惫感就汹涌而上,这会儿,他感觉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而这一觉灿星足足睡了一整天,他是真的睡得十分香甜,直到卡卡西拉了拉他的胳膊才慢慢醒来。
白发的少年站在床边:“该吃晚饭了…难得看到你睡这么久,这次任务是真的辛苦了吧。”
灿星跟着坐起,揉了揉眼睛等到脑袋清醒了一些之后才摇了摇头,微微笑起来:“其实任务不累。”就是一直一直的想念会使人感到心灵上的疲惫。
卡卡西也跟着笑了:“你前两个月没有回信,老爸都要急死了。”
灿星赧然:“有些忙碌,信件一直被堆积在随行之人那里,空闲了他才有空转交给我。”
卡卡西示意灿星快跟着他下楼:“老爸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给你接风洗尘,也是庆祝你晋升中忍。”
灿星连忙应了站起来,夜风从他身后的窗口吹入,满室清新的青草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