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山河豚鬼提到的人选叫做干柿鬼鲛。
其实灿星之前有在矢仓给到的名册中见到此人的名字,能让西瓜山特地来跑一趟,想必应是有着过人之处在的。
不过——“我并不需要暗部护卫。”黑发青年这样开口。
橘发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会被驳斥,呵呵一笑:“我这位手下天生查克拉充沛,执行任务果决且从不多话,您吩咐他做什么事都可以。”
灿星挑眉,被这样极力推荐的忍者,大概真是位人才,哪怕自己不需要,召过来见一见也无妨。
他冲着男人点头:“叫他过来。”
这位鲛肌的现任主人似乎早有准备:“我早已让他至门前等候,这会应该已经到了…鬼鲛!”
来人拘谨地敲了敲门,在得到灿星的应允后,西瓜山河豚鬼大步过去为下属开门,笑着将人领到灿星面前:“鬼鲛,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四代目大人吧?”
灿星抬眼端详此人的样貌,深蓝色的头发,五官造型相比于人倒是更像某种鱼类,笑起来露出满口锋利的牙齿,掠食者自带的虚幻血腥气弥漫在房间里。
干柿鬼鲛先一步打起招呼:“想不到一直被河豚鬼大人盛赞的四代目水影竟然如此年轻,真是让我惊叹…在下正是干柿鬼鲛,现在隶属于河豚鬼大人手下。”
灿星对上这人满是探究的眼睛,直白地发问:“你能做点什么?”
鬼鲛一愣:“您的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呢。”
“我不需要护卫,想要留在我身边的话,你能做点什么?”
深蓝色头发鲨鱼脸的青年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西瓜山,却被橘发男人瞪了回来:“鬼鲛,四代目大人在问你话呢!”
干柿鬼鲛皱眉思索了一会,又咧开嘴笑起来:“处理叛徒、追杀敌人、暗中行刺…我都可以完成!”
灿星半靠着办公桌,歪了歪头:“这些我自己都可以做。”
鬼鲛没想到灿星身为水影,竟然也毫不避讳地直言自己能干这些“脏活累活”,沉默片刻,苦笑一下似乎想不出别的东西了:“好吧,看来我辜负了河豚鬼大人的期望,没有机会留在您的身边了…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他停顿下来,期待地看着黑发青年。
灿星颇感兴趣地让他接着说,于是这个大胆的忍者脱口而出剩下的话语:“听说,您的理想是忍界和平,您认为那种东西真的能够存在吗?”
“干柿鬼鲛!”立在一旁的橘发男人加重了声音,直呼下属的全名,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愠怒。
灿星制止了手下的怒斥,黑瞳凝望着面前站得笔直、甚至有些执拗的青年,略微沉吟一瞬,认真地回复:“人与人之间的龃龉确实无法避免,但是终结战争的和平却是可以‘真正’存在的。”
鬼鲛的眼睛很明显地瞪大了:“终结战争的和平…吗?”
他恍惚地神游许久,忽然单膝跪地,谦卑又严肃地低下头:“请容许我能够亲眼见证您口中所言的那个和平的世界,水影大人!”
灿星垂眸端详着眼前深蓝色的发顶,忽然侧目与一旁静默至今的西瓜山河豚鬼对上了视线。
橘发男人明显怔愣了一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眼底的情绪,稍显狼狈地躲开了目光。
灿星目光微动,指尖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轻点几下,缓缓颔首:“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
房间内的其余二人皆是一愣,刚刚才错开眼神的西瓜山表情空白了一瞬,不敢置信地又看回来:“您…就这样答应了吗?”
灿星不解:“有问题?”
短暂的错愕之后,低沉的闷笑从橘发男人口中传出,他那向来深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试探着问:“您就不怕我这样贸然过来推荐人选其实是别有所图吗?我可还记得咱们初见时那些不太愉快的经历哦~”
灿星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毛:“能做到就来做吧,如果连这点应对的本事都没有,那只能证明我是个说空话的废物罢了。”
“不愧是四代目大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狂妄!”西瓜山抚掌发出一声似夸奖似嘲讽的喟叹,拍拍仍旧跪在地上的鬼鲛的肩膀:“既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水影大人好好学习吧,别丢了我的面子!”
“是!”掷地有声的应答在房间内回荡。
…
笃笃。
西瓜山还没离开多久,敲门声就再次响起,才批复完手上又一份文件的灿星轻叹一声,将笔搁下。
鬼鲛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在收到灿星的眼神示意后快步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枸橘矢仓。
瞧见是一个陌生男人打开的房门,矢仓呆了呆,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局促地探头看向里面的黑发青年:“你在和人谈话吗?”
他还以为这个家伙又在发呆或者独自冥想,没料到对方今日竟然如此勤勉……
灿星招手唤他进去:“刚忙完,你来的正好,上午你给的文件我已经写好了,拿走吧。”
正在收拾桌面的他注意到绿发青年的表情,扬眉询问:“怎么了?”
矢仓赶紧摇头,将灿星递过来的文件抱进怀里:“不,没事…”他指了指如同雕塑一样站在边上的干柿鬼鲛:“这位是?”
他当然认识鬼鲛,只不过有点不能理解对方还站在此处的原因——麻生不是都说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灿星了然对方定是误会了,解释道:“没有在谈话,这是西瓜山引荐给我的护卫,还算不错,我就留下了。”
可他话音落下,矢仓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表情沉下来:“我想,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需要护卫才对,我去找河豚鬼说一下这件事情吧。”
灿星宽慰自己的辅佐:“不必忧心,大家有各自的小心思是正常的,我不介意,目标一致就好。”
矢仓欲言又止,他打量着灿星似乎真的毫不在意的神色,踟蹰半晌,终于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语,转而提起别的事情:“关于之前会议上提出的项目,寻找蒙受血雾之害的那些血继家族后人的事,原本有了些眉目,不过后来稍稍出了点变故,目标丢失了,正在加紧寻找中。”
灿星嗯了一声:“变故?”
说起这事,矢仓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那个村子比较偏僻,还不知道血雾政策已经废除的消息…总之村民通过极端手段把拥有血迹限界的母亲杀死了,仅剩的孩子在悲痛中彻底爆发,杀死仇人之后就不知所踪。”
“是什么血继限界?”
“是冰遁。”
冰遁家族是血雾政策中受创最严重的家族之一,族人被杀的十不存一,只能隐姓埋名四散各处。
冰遁吗…倒是有些熟悉……
灿星不自觉地踱步到了窗前,俯视着雾隐村内朦胧的街道陷入了沉思。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大概是许多年前,他曾独自前往过茶之国执行任务,在那里遇到了一群试图偷走他道具的流浪忍者。
他杀死了那些人的首领,俘虏了剩下的人员,勒令他们留在茶之国为了百姓继续劳作偿还罪过。
其中有一人,似乎也曾使用过与冰相关的忍术!
这件事情实在发生在太过久远之前,这些年死伤在灿星手里的忍者没有千数也绝对过百,能从那么多形貌各异的手下败将中找出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之人,实在还要多亏了灿星优秀的记忆力。
“走丢的那孩子派人抓紧去找,找个可靠点的人去。”灿星随口嘱咐一句,然后便道:“我从前在茶之国应该也见过一名冰遁血继的拥有者…那里的官员我正好认识一位,他为人还算可以,稍后我以水影的身份书信一封,你安排人送过去,如果那人确实是冰遁后人,可以接他回来。”
矢仓眼睛一亮:“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接回冰遁一族之人,对于正在观望的其他血继家族来说绝对是一剂强心针!”
灿星跟着笑起来,目光柔和地转回来,真心为矢仓的话而高兴:“嗯!”
雾隐越强,他实现目标的把握就越大,距离能够许诺给卡卡西的和平之时也就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