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晨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母亲生气,只能装作乖巧地回道:“孩儿知错!”
此时,陆盛文也走了过来,他面色铁青,犹豫了再三,觉得现在质问秋婉容,实在不妥!
最终,只说道:“夫人要是疼得厉害,让杜郎中开几副止痛的汤药吧!”
秋婉容也是一个聪慧之人,见到夫君的脸色,也觉察出了不对,出言试探,道:“老爷,那贼子如何了?”
这更勾起了陆盛文想要质问的心情,他压了又压,才回道:“夫人不要过问这些,安心休养才是。”
见他不说,秋婉容也不再追问,失血过多,又加上疼痛,让她很快没了力气。
陆朝晨见此,赶忙说道:“母亲不能多说话,要多休息,我们都不要打扰。”
说着,就将所有人推了出去。
杜郎中收拾了一下器具,然后,又写下了药方,才在陆朝晨的感谢下,离开了府上。
走之前,还量了一下陆朝晨的上身,说制作好了固定的木板,让伙计送过来。
陆朝晨吩咐罗铁去抓药,又吩咐了莺儿,不可将高辰身死的消息告知母亲,然后,拉着父亲和二叔去了后面下人的屋内。
陆朝晨想着高辰死之前的话,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还有大事要发生。
现在有二叔在,他觉得韩嬷嬷不是二叔的对手,于是,他决定将偷听来的话,说给他们听。
当然,他是谎称进入了花园内,在屋子前偷听到的,要是说在凉亭处听到的,暴露了自己的异能不说,恐怕他们也不会信!
将心中的话告知了父亲与二叔,他们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韩嬷嬷居然会武功?我这几次归家,可从未察觉出来!”陆盛武首先说道。
“连二叔都看不出来,不是比您还厉害吧?”
陆朝晨十分在乎这个,要是连二叔这等高手都打不过韩嬷嬷,事情怕是很难办了!
陆盛武说话十分干脆,道:“只要是名侠级,不管天地人级,都可以在我面前隐藏。”
“要是高过名侠级呢?”
“那更不用说了,我定然发现不了啊!”
陆朝晨皱着眉头看向陆盛武,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不会二叔回来,和没回来一样,还是要缩着头过日子吧?”
“当!”
陆盛武的手指弹在了陆朝晨的头上,虽然他没有用力,但还是在他头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啊!好疼啊!”
“叫你乱说,我们又不是乌龟,缩什么头!”
陆朝晨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抱怨,道:“那也要你能打过人家才行啊!”
陆盛武想了想,道:“我倒可以扮成刺客,去试一试她。”
陆朝晨揉着额头,顺嘴说道:“二叔不会被她打死吧?”
“呸,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吗?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一定先把你砍了!”
见陆盛武面色不悦,陆朝晨依旧小声叨咕,道:“说好听的有用吗!又不会给你提升两个等级。”
“当!”
陆盛武的手指再次弹在了他头上。
“别以为我听不到,我可是名侠级!”
“啊!好痛,知道了,二叔是名侠级,二叔威武!这样行了吧?”
“哼,我还是觉得,两年前那个话少的侄儿,比现在好太多了!”
陆盛武嘴上这么说,实际觉得,现在的陆朝晨更加惹人喜爱,毕竟他是行伍之人,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人,他最讨厌!
见陆朝晨没有回嘴,陆盛文才说道:“这么说,暗地里挑唆寥儿对你下毒的,就是月婷?”
“难道父亲没有想到吗?”
陆盛文略显尴尬,其实他从将陆朝寥送进大牢时,就怀疑到了施月婷,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就没有去查。
他没有回答陆朝晨,反而疑惑地说道:“也不知晓,她们谋划的是何事?”
“所图之事应该不小!”陆盛武附和道。
“那眼下何事最大呢……”
说到这里,陆盛文眼睛睁大,和陆盛武对视了一眼。
陆盛武一脸不可置信,惊叹道:“不会吧!”
待他说完,屋子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而后,还是陆盛武先开口,道:“庶嫂,为何要去谋害左相,不可能,不可能!”
“可眼下,永安县也没有什么大事啊?”陆盛文道。
“不如这样,我调五百奔狼营的将士过来,将他们困在府内,等左相离开,再做计较。”
“不行,私调边军是重罪,何况,路途太远,根本赶不到这里。”
“那动用衙役和捕快?”
“衙役和捕快,要去馆驿保护左相,而且,他们根本拦不住名侠级的武者。”
陆盛武皱了皱眉,道:“好生麻烦,不如我去砍了那韩嬷嬷!”
陆盛文依旧摇了摇头,道:“第一,没有证据,第二,不知晓她的武功,是高是低。”
“就如刚才所言,我去试一试,也许她只是名侠人级,根本不是我天级的对手呢?”
“可我担心,万一……”
“哥哥莫怕,我在战场厮杀多年都相安无事,不会折在这里的。”
陆盛文想了很久,才犹豫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陆朝晨见状,说道:“二叔不会真……”
“你给我住口!”
陆盛武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暗道:“这个臭小子,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的!”
陆朝晨一噎,龇牙一笑,露出漏风的牙齿,然后,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陆盛武瞪了陆朝晨一眼,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本能地认为,不会比他说出的话,好到哪里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下午的时间,罗铁取回了药,莺儿将其熬制好,给秋婉容喝下,缓解了疼痛后,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仁济堂的伙计,将一堆散开的木板拿了过来,在陆朝晨的身上,用绳子穿过木板的孔洞固定好,并嘱咐他,尽量不要活动。
晚膳时分,陆盛文依旧没有回来,秋婉容,陆朝寥与陆朝晨,也都无法前来,所以显得很冷清。
何玉娇带着三个孩子,快速用过晚膳,就各自回了住处。
陆盛武在县衙内,对着几碟小菜自斟自饮,一直喝到外边二更的梆声响起,他才起身,换上了夜行衣,一个闪身跃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