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金茂大厦88层，陌风资本指挥中心。林陌站在落地全景屏前，深灰色西装倒映着不断刷新的全球金融市场数据流。三小时前，他刚刚完成对赵氏集团的蛇吞象收购，此刻屏幕上代表集团现金流的蓝色柱状图正以自由落体姿态下坠。
“林总，七家合作银行同时冻结授信额度。”首席财务官苏晚晴快步走来，紫色短发被数据屏映得发蓝，“票据贴现窗口被锁死，赵氏旗下三十七家子公司工资池将在72小时枯竭。”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林陌，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冻结通知单扫描件。每份文件落款处，都印着暗河组织特有的水滴状暗纹。
“陈天宇的冰封咒。”林陌指尖划过屏幕，一道微不可查的寒气顺着金属边框蔓延，“用法律文书作载体，冻结的不是账户，是资本流动的‘势’。”
上海银行间同业拆放中心地下金库，零下25度的低温让空气凝出白霜。陈天宇站在三米高的液氮罐阵列前，黑色皮手套抚过罐体表面凝结的冰花。他身后，十二名身着银行制服的工作人员眼神空洞，太阳穴贴着电极片，导线连接着中央控制台。
“资本市场的血液是流动性。”陈天宇对着麦克风低语，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向金融城各处，“现在，让我们看看林陌怎么在没有血的躯壳里跳舞。”
他右手骨刃划过左臂，黑血滴入控制台凹槽。屏幕上代表银行间拆借利率的曲线骤然拔高，数字疯狂跳动——
【隔夜Shibor：56.723%】
金融核爆在数据层面炸开。陌风资本指挥中心瞬间警报轰鸣，全景屏上代表短期资金流的绿色网络寸寸断裂。
“票据市场瘫痪！”风控总监嘶吼，“所有报价消失，我们持有的四百亿商业票据变成废纸！”
林陌解开西装第二粒纽扣。领针上的蓝宝石闪过微光，虚空中浮现常人不可见的金色丝线——那是资本流动的“势能轨迹”，此刻正被黑色冰晶层层封冻。
“启动‘破冰船’。”林陌下令。
陆家嘴金融广场地下30米，陌风资本秘密机房。南宫月银发束成高马尾，琥珀色瞳孔倒映着跃动的服务器信号灯。她面前的不是键盘，而是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阵盘。
“现代金融的‘势’，比龙脉更难捉摸。”她指尖凝出金色光丝，刺入阵盘中央。服务器嗡鸣骤变，散热孔喷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八卦虚影。
“西二区服务器超载！”工程师看着突然飙红的监控屏，“我们在向谁拆借资金？”
“不是‘谁’。”南宫月双手结印按向阵盘，“是‘过去’。”
阵盘上乾卦位亮起刺目光芒。同一瞬间，伦敦金属交易所历史数据库深处，一段被遗忘的2015年镍期货交易记录被激活。当年某空头机构缴纳的58亿保证金——这笔早已注销的资本幽灵——突然出现在陌风资本的质押账户！
【抵押品追加成功】
【商业票据贴现通道重启40%】
指挥中心爆发欢呼，林陌却盯着全景屏上冰封的金色丝线。黑色冰晶正顺着新生的资本流反扑，陈天宇的冷笑仿佛穿透空间：“用历史残影对抗绝对零度？”
林陌突然扯下领带，露出衬衫第三颗纽扣——纽扣背面不是普通缝线，而是用纳米金丝绣成的微型符阵。
“晚晴，做空wtI原油近月合约。”他声音冷静如手术刀，“三倍杠杆，全仓。”
“你疯了？”苏晚晴猛然抬头，“原油在涨！陈天宇刚放出中东油轮遇袭的消息！”
“袭击是幻术。”林陌扣上西装，“真正的战场在墨西哥湾。”
他按下纽扣符阵。指挥中心所有屏幕瞬间切换卫星云图——佛罗里达海峡深处，十二艘超大型油轮正以违反流体力学的方式排成环形，船体吃水线异常上浮。
“他在用黑油血蛟阵凝固原油。”林陌放大影像。油轮甲板上，穿黑袍的身影正将骨刃插入货舱，粘稠的原油顺着刀口向上倒流，在半空凝成翻滚的黑龙！
“物理形态的原油凝固…”苏晚晴倒抽冷气，“他要制造现货挤兑！”
“所以需要破冰船。”林陌眼中寒光乍现。
墨西哥湾，午夜暴雨。远洋破冰船“北极星号”迎着巨浪前行。驾驶舱内，船长看着雷达屏上突然出现的油轮集群，抓起卫星电话怒吼：“这里是国际航道！立刻散开！”
听筒传来诡异的琴声，混着陈天宇的吟诵：“寒渊永寂——”
船体猛然剧震！前方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黑色冰层咔嚓作响地蔓延。更恐怖的是船底螺旋桨——粘稠的原油从海水中分离，如胶状物包裹桨叶，引擎发出濒死的哀鸣。
“报告位置。”林陌的声音切入船载通讯。
“北纬25度…”船长话音未落，雷达屏突然雪花弥漫。舷窗外，一条完全由凝固原油组成的黑龙破海而出，竖瞳锁定驾驶舱！
千钧一发之际，船首甲板爆开银光。林陌通过卫星投射的神识虚影凌空而立，西装在狂风中纹丝不动。他右手虚握，船载冷藏库内，三百吨液氮储罐阀门轰然洞开！
“以科技破玄法。”林陌的神识引着液氮洪流冲向黑龙，“寒能对寒能。”
-196度的液氮龙卷与原油黑龙迎头相撞。没有爆炸，只有刺耳的冰晶生长声。黑龙动作瞬间僵直，黑色躯体从头部开始泛出灰白裂纹。但龙尾突然分裂，一道黑油箭矢直射林陌心口！
西装前襟的银灰暗纹自动浮现，纳米纤维在千分之一秒内重组为蜂巢结构。黑油箭撞上防御矩阵，飞溅的油珠却在空中扭动，化作无数小蛇噬咬能量屏障。
“没用的。”陈天宇的声音随琴声传来，“黑油血蛟以金融贪欲为食，你的资本防御越强…”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油蛇突然痛苦扭曲，纷纷坠落冰面。卫星云图显示，wtI原油期货价格在纽约开盘瞬间暴跌30%！
“贪欲消失了？”陈天宇错愕。
指挥中心，苏晚晴放下卫星电话，朝林陌亮出屏幕：【美国能源部确认释放战略储备原油】。她嘴角勾起：“你凝固现货，我就用政策洪水冲垮期货市场。”
原油黑龙在液氮中分崩离析。陈天宇的琴声化作一声闷哼，墨西哥湾油轮上的黑袍人接连爆成血雾。
金融城的冰封诅咒开始消融。林陌看着全景屏上重新流动的金色资本流，虚空中系统提示浮现：
【现金流危机解除】
【原油空头盈利+92亿】
【命运点数+450（红色）】
他转身走向电梯，西装下摆扫过满地打印出的资金解冻通知单。电梯门关闭前，南宫月的加密信息在手机屏亮起：
【陈天宇用血遁逃往佘山】
【我在冰层里发现了青铜碎片——是龙傲天义肢的材质】
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倒映在黄浦江面，破碎又重聚。资本永不眠，而暗河深处的巨鳄，正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