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到京都,全国欢腾。
还有什么比国家的胜利更让人激动的呢?这段时间,大庆国民走在街上都昂首挺胸,尤其是在边疆地区,面对他国子民时更是如此。
庆国在一场大捷之后声名鹊起,人们盛传它将统一大陆,结束那场旷日持久的纷争。
然而,大庆占领一州后便停下了脚步,这令许多人感到不解。
对此,笵彬毫不在意,但他的下属却满腹牢 * 。
自从追随笵彬以来,无论是在攻城战还是其他战斗中,他们几乎没有尝过败绩。
笵彬总是冲在最前,直击敌人要害,而他的部下只需跟随,便能势如破竹。
每次战斗结束,他们都能收获丰厚的战利品,包括俘虏、战马和铠甲等。
甚至有不少士兵因此发家致富,有人还娶妻置业。
可这种好日子突然中断,让众人难以适应。
尽管部下极力主张继续征战,笵彬碍于面子答应再找时机,但他心中明白短期内不会再有战事。
据暗卫的情报显示,陛下对眼下的局势态度鲜明,这场战争必须停止,不可再进一步扩展。
朝廷甚至已让户部开始拟定受赏名单。
笵彬率部接连攻陷三座城池,立下显赫战功。
他很可能取代秦大将军,成为庆北军的统领。
庆北军统领为从二品官职,在朝中地位颇高,是朝廷实权派之一。
即便目前笵彬仅是正三品官员,已超过了他的父亲笵剑。
笵剑虽身为户部侍郎,名义上仅为正四品,但实际上掌控着整个户部,权势远超其品级。
对此,笵彬并无异议。
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已十分显着,若笵贤前往北齐执行任务,他正好借此机会外出探查敌情,即便暂时离开也无妨。
一旦升任庆北军统领,笵彬的权势将会更加壮大。
然而,笵彬没有意识到,尽管他无意与人结怨,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他的崛起。
那些因利益受损之人,绝不会坐视自己的权力被他人占据,即便对方是笵彬,即便对方可能达到大宗师境界,他们也不会轻易妥协。
部队休整半个多月后,朝廷传来消息,虽圣旨未到,但信息可靠。
笵彬由师长升为庆北军副统领,除指挥自己的十五个师外,还接管了第十一师,成为实权人物。
此时,庆北军统帅秦伟交给笵彬一份情报,说北齐大将上杉虎欲率亲兵实施重大行动,具体内容未知,但秦伟特别强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得手。
上杉虎为九品上位高手,庆北军中只有笵彬能与之抗衡。
秦伟命令必须阻止甚至活捉上杉虎。
笵彬立即从十五师挑选出三百精锐,并备好了六百匹战马,因为路途遥远、时间紧迫。
他们每人分到两匹马,日夜兼程赶路。
“师长,陛下已经下达了严令,我们现在动身,真的合适吗?”
部下疑惑地问道。
笵彬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提前防笵而已,又不是去攻城掠地。
陛下英明,不会让我们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笵彬,你命不久矣!
笵斌带领三百精锐,策马疾驰。
次日正午,他们穿过一座无名山谷。
“旅长,前方形势有变!”
警惕的属下急切汇报。
尽管他们一路飞奔,但前方已布下侦查骑兵。
突然遭遇这般地势,斥候本应回报消息。
然而派出去的几名探马迟迟未归。
经验丰富的手下快步走到笵斌跟前,轻声提醒。
笵斌闭上眼睛。
即使百丈之外的细微声音,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四周寂静无声……
但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呼吸声,数目繁多,绝非一二百,而是上千。
这些呼吸声平稳悠长……
“是埋伏!”
笵斌低声说。
“什么?!”
下属难以相信。
“这绝不可能!我们一路急行军,就算北齐那边有所察觉,也没时间在我军之前设伏。”
“而且,我们的探马……”
笵斌心中迅速权衡。
他此前从未想到这种可能,但冷静下来细细推敲,便能发现秦伟大统领的命令有多不合常理。
“有人通敌 ** !”
“是谁?”
“等我们安全撤回,自会揭晓。”
听到笵斌的话,团长立刻下令队伍停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前进!”
“可是前面已经设了埋伏啊?”
面对部下的疑问,笵斌毫不担忧,挥了挥手说:
“不过是一群北齐的乌合之众,不用害怕。
为了大庆,弟兄们随我冲过去。”
笵斌话音未落,他手下的300精锐便如狼崽般大声怒吼。
“大人只管放心,这次我王老五定要多杀几个北齐贼子。”
“上次让刘麻子占了便宜,这次我定要讨回来。”
身旁的团长见士兵们斗志旺盛,情绪高涨。
“大人,这次让我带队冲锋吧!”
以往每次出击,笵斌总是冲在最前。
显然,团长一直期盼这一刻。
所以此时主动请缨。
“这次不行,改天吧!”
北齐显然早有部署。
笵斌并不惧怕,换了别人,恐怕早已招架不住。
“不要靠近山涧,敌人很可能埋伏在两侧的山缝里,我们绕路走。”
在笵斌的带领下,三百骑兵迅速转向,朝包围他们的北齐军迂回而去。
他们的动作,始终被那些北齐士兵注视着。
见偷袭无望,这些北齐士兵并非愚钝之辈。
他们立即从藏身处冲出,列队准备迎战。
“笵斌这狗贼,来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领头的邓将军,手臂缠着绷带,戴着眼罩。
他望着笵斌的眼神满是愤怒。
“邓瞎子,上一次你侥幸活了下来。
没料到你不识好歹,竟敢再次送死。”
看到邓将军的一瞬间,笵斌心中涌起一股亲近感。
这位邓将军,在北齐的地位举足轻重。
两番对战,邓帅屡次布下陷阱,只盼笵斌自投罗网。
论行军布阵,笵斌确非此老将之敌。
然历次交锋,邓帅皆未能取胜。
无奈,笵斌战法诡谲异常。
笵斌似战场煞星,出手即攻敌主营,全然不顾其他。
其间,不论多少人阻拦,尽皆倒在他的银枪之下。
邓帅与笵斌交手,未及一合便败走,后见笵斌便避。
主帅如此落魄,其属下亦难敌大庆铁骑。
先前众人对大庆战神之称存疑,数次交锋后……
不仅是大庆将士心悦诚服,北齐一方亦承认了笵斌的威名。
其武力之强,近乎荒谬。
北齐筹备充分,调集千五百至两千兵力。
笵斌麾下仅三百骑。
双方兵力悬殊,接近六比一。
见此差距,笵斌部下眼中放光。
“六比一,我占优势!”
因长期随笵斌征战,将士们悟出规律:若双方人数相差十倍以上,即便笵斌再强,手下亦难免受损。
以少胜多,谈何容易。
然而,只要人数差距未达十倍,在他引领下虽不能无往不利,却足以正面迎敌。
两军迅速碰撞。
邓帅此次带来的是北齐精锐,实力非凡。
但即便面对劲敌,亦无计可施。
笵斌手中银枪,乃京都巧匠精心锻造。
此枪唯一优点在于坚韧耐用,通体金属,重约百二十斤。
非笵斌不愿加重,实因无法寻觅更沉之物。
在他操控下,百二十斤铁枪如轻若无。
挥舞间气势磅礴,横扫千军。
对敌人而言,却是噩梦。
沉重铁枪一旦击中,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立毙。
那铁枪似战场绞肉机。
笵斌持枪疾进,直指邓帅而来。
方才还扬言今日必斩笵斌的邓帅,眼见杀神逼近,满眼惊惧。
“此人实力,较以往更甚!”
邓帅怎料到,之前的笵斌不过是虚张声势。
而今,笵斌怒不可遏。
非为他人,实为自己。
笵斌以为投身边军只为混口饭吃,并无意争权夺位。
然外人看法大相径庭……
以致今日已有敌暗设杀局,他竟懵然不知。
“既然你们秦家欲夺权谋利,那便成全你们吧。”
铁枪仿若死神降临,快速逼近邓帅。
邓将领军令如山,却被迫带着残部狼狈而逃。
“撤!”
一声令下,北齐的伏兵被彻底击溃。
“北齐溃散!”
“齐军败退!”
随着邓将令的一声号令,北齐军队顿时土崩瓦解。
而笵彬所率的部队,仅仅斩杀了两三百敌兵便停止了追击。
北齐的伏兵因遭受如此重创,尤其是在邓将军带头撤退之后,纷纷溃散。
这样的场景,对于笵彬的将士来说已是司空见惯。
他们一边欢呼着齐军败退,一边跟随笵彬继续追击。
三百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迅猛地冲击敌军阵营。
“拦住他们!”
“将军快撤!”
部下护送着邓将军急速前行。
邓将军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他深知笵彬的战力与威名,今天更是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大庆站神,九品上位,单人可抵千军!”
邓将军听到这些传言,内心波涛汹涌。
无论如何,这个杀神绝不能活,必须将其困在此地。
邓将军带着手下不断后撤,而笵彬则紧紧追击。
尽管前方可能布满陷阱,但笵彬别无选择,他必须抓住邓将军,让他与秦伟对质。
不然,他拿什么去控告军中的统帅?
双方一前一后,在山林间追逐了七八里路。
笵彬的骑兵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