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的大哥已经是宗师级人物,在北齐又能怎样?就算是苦荷亲自动手,也不见得能对付得了笵彬。
笵贤的情况不一样,虽然实力不错,已达到九品,战力更是位居九品之上。
然而北齐高手云集,不乏能与他匹敌的人,甚至更强的存在也未必没有。
更何况还有大宗师苦荷坐镇,这里就如同龙潭虎穴,他们不是傻子,为何要冒险前往?笵彬点头沉默,他知道父亲虽然声威赫赫,但这趟差事并不是他愿意与否能够决定的。
尤其是新晋大宗师出现后,这件事更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神妙与秘籍
笵剑得知消息后焦急万分,他清楚儿子不会胡说。
可当他试图采取行动时,却发现毫无办法。
尽管笵彬说得信誓旦旦,但从笵贤的身份以及京都周边的动静来看,此事毫无头绪。
首先,笵贤如果要出使北齐,需要相应的身份,而他并不具备这个资格。
笵剑思索着另一件事,大庆刚取得重大胜利,北齐的使团已经来到京都。
谈判在大庆境内展开,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在这种情形下,大庆再派遣使者前往北齐就显得不合时宜。
毕竟,一旦踏入对方的土地,局面便难以掌控。
笵剑纵然有意替笵贤推脱,却不知该向谁寻求帮助。
他心里不断默念“陛下”
与“陈**”
,这三位自幼一同长大的伙伴,曾经情同手足,如今却渐行渐远。
就笵贤当前的处境而言,皇帝与陈**想必都知晓其中原委,但他本人却全然不知。
待心情平复后,笵剑决定静观其变。
不久,他察觉到背后的力量正在悄然运作。
首先,笵贤被授予一个不起眼的小职位——鸿胪寺协律郎。
虽然这个身份看似微不足道,却足够让他参与到大庆与北齐的会谈之中。
笵剑本想拒绝,却发现难以抗拒这样的安排。
朝野上下几乎都认为,让笵贤承担这项重任再合适不过了。
北齐那些文人儒士凭借自身地位,多年来压制大庆。
如今大庆出了位笵诗仙,自然要反制一番,让北齐见识到大庆在文坛上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笵剑难以推辞,这是一次为国争光的机会。
接着便是双方激烈的争论。
据笵剑所知,笵贤的表现并不亮眼。
即使笵贤文武双全,但在展现大国气度方面,他远远不及正使辛其物。
然而,庆皇似乎对此浑然不知,连续两次公开称赞笵贤,显然是刻意为之。
即便如此,笵剑仍不能急躁,因为出使北齐的计划尚未敲定。
然而,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谈判陷入僵局时,北齐传来消息,大庆派往北齐的暗探首领言冰云被捕。
言冰云乃建茶苑四处言若海之子,性格刚毅,被捕后未透露任何信息。
北齐以此为要挟,要求割让一州半地。
大庆历经艰辛夺来的土地与人口,眼看即将归还,庆皇自然不肯答应。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大庆不得不妥协。
庆皇坚定地下令,土地与人口绝不可放弃,同时必须救回言冰云。
为此,他们打算用北齐暗探首领司里里和大魔头肖嗯作为交换条件,表面看这安排似乎公平合理。
然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笵剑内心却彻底失望了。
他原本尚存疑虑,现在却完全绝望,尽管他不明了具体原因。
庆皇和陈**已决意让笵贤出使北齐,笵剑明白自己无力阻止。
他只能静候命令下达后,直接向庆皇问个究竟。
毕竟,谁愿意让笵贤承担这般巨大的风险呢?事情发展迅速,双方谈妥之后,庆皇即刻召见笵贤,命他出使北齐。
笵贤深知此行的危险,他并非愚钝之人。
尽管他已是九品高手,但这并不等于无所不能。
若他的实力能与大哥相提并论,笵贤绝不会介意前往敌国。
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又何苦自找麻烦?
“若你不愿去,你的婚事或许得重新安排。”
庆皇一下子抓住了笵贤的要害。
笵贤无奈应允,“微臣愿往。”
“朕无意刁难。”
“臣甘之如饴。”
于笵贤而言,此事虽棘手,却也无从逃避。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仍须迎娶心之所向。
笵贤之事暂歇,而对庆帝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启。
这麻烦源自笵剑。
笵剑毫不留情,直指庆帝,“为何遣这般年幼者?”
“在其宠溺之下,终难成器。”
面对笵剑,庆帝态度大变,“若你欲他接管内库,陈**盼他为监察院院长,那么他便是我朝重臣、权臣。
这般重任,不经历磨砺,怎堪重任?”
“那便莫担此任!”
往昔,笵剑或许有所犹豫,如今却断然放弃。
然今时不同往日,其子已是大宗师。
这世上还有何可令他吝惜?
“住手!”
庆帝费尽唇舌劝说良久,最终只能以身份压服笵剑。
笵剑妥协后提议派虎卫随行。
“无须如此,只须让彬儿前去便可。
但他只能潜伏暗处,在笵贤生死存亡之际方可现身。”
此刻庆帝尤为坦然。
尽管笵剑未能说服庆帝更改决定。
但陈**显然早有应对之策。
“甚好!”
得知笵彬同往,笵剑亦不再忧心。
有大宗师暗中护佑,加之笵贤已有九品以上修为。
北齐之行的安全系数陡增。
“你回去唤彬儿来一趟,朕有话嘱咐于他。”
待笵剑与陈**离去,庆帝笑意敛去。
他揭开桌底的秘密夹层,却发现其中物事已被盗走。
现下夹层内仅余两物。
一幅画像,那是庆帝心底的牵挂。
抑或说,那画中人代表的某种神秘意义。
另一物则是一册书。
或者说,是一本整理出来的修炼笔记。
探查
“陛下召见于我?”
笵彬闻言略感诧异。
“正是,看来陛下对你真实身份已有疑虑。”
当日动静颇大,笵彬身在京都却未曾现身。
单这一点便足以引人生疑。
更何况,举世之中能突破大宗师者寥寥无几。
而笵彬恰恰是其中之一。
甚至可以说,他最有可能。
纵使突然现身的此人精通泗顾剑法且已悟其要义。
但谁都不是愚钝之辈。
尤其泗顾剑乃天下知名人物,见过他的人不计其数。
起初或许能蒙混过关,但时间一长难免有人识破,此人为假。
尤其是庆帝,尽管将过错归咎于泗顾剑并顺势通缉。
但庆帝定然知晓,新晋的大宗师已然登场。
庆帝不过是顺水推舟,助那位不愿显露真容的大宗师隐匿行踪罢了。
即便陛下心中有数,又能奈我何?只要我不开口,他便无计可施。
笵彬对庆帝始终心存忌惮。
毕竟笵家还需在这大庆立足,一旦撕破脸皮,后果不堪设想。
庆帝亦然。
纵使他对笵彬大宗师的身份已有七八分确信,他也无意主动动手。
除非笵彬自己承认,否则庆帝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处理诸多不便亲自出面之事,这对庆帝而言极为有利。
虽然笵彬此前已然强横,但尚未踏入大宗师之境。
一旦笵彬真正成为大宗师,庆帝便多了一位得力帮手。
只是,一旦笵彬的身份暴露,庆帝便不能再像如今这般掌控他。
因此,不论笵彬是否真是大宗师,只要庆帝保持缄默,便是最稳妥的局面。
然而,当笵彬入宫见庆帝时,他惊觉自己之前的判断全然错误。
庆帝望着他,目光深邃,随后缓缓问道:“昨夜,可是你?”
此话无头无尾。
“什么是我做的事?”
笵彬明知故问,面上装作迷茫,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万万没想到庆帝会直截了当地挑明。
若笵彬拒绝回应,庆帝依旧会维持现状;若他承认,则双方必撕破脸,届时笵家将陷入危机,庆帝身边亦不得安宁。
庆帝能否接受这种结果?
“唉,终究慢了一步,让人捷足先登。
你目前如何?何时能再进一步?”
庆帝似慈祥长辈,关怀地询问晚辈的近况。
“已到瓶颈,随时可破。”
这是笵彬故意这么说的,因他距离揭露大宗师身份的日子不远,无需虚言。
“好极!怎能让别国之人独领 ** ?”
庆帝点头赞许。
“昨晚发生的事你也听闻了吧?你觉得那位新晋大宗师如何?”
庆帝话题跳转极快,笵彬一时未能跟上,但很快明白皇帝之意。
“微臣所知有限。
这位泗顾剑,的确胆大包天。”
庆帝叹息道:“昨日之举,绝非那般愚蠢之人所为,朕也曾见过他,但昨日来人一点都不糊涂。
不过这并不重要,不管那人是不是泗顾剑,他确实是实打实的大宗师。
一旦踏入大宗师境界,便可为所欲为,便是调遣宫中所有精锐也无法阻拦。”
庆帝震惊不已,他虽身为顶尖大宗师,却从未想到大宗师的威势竟能如此惊人。
他手下不乏悍勇之辈,皆视死如归,但在大宗师面前却尽皆退缩。
“此事我今晨才得知,实在胆大妄为。
宫中的那位大宗师为何袖手旁观?”
传言中最后一位也是最为隐秘的大宗师,一直潜藏于大庆皇宫之内。
庆皇目光沉稳,毫不畏惧地注视着那位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