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 ** 并未领情,反而摇头道:“若知笵大宗师这般刚毅,我当初便不会多此一举,派人传信。”
陈 ** 言语坦率。
在传递消息之时,他的用意昭然若揭,旨在让笵彬铭记这份恩情。
对于笵彬和笵家而言,此事或许无关紧要。
但对陈 ** 来说,这却是极具风险之举。
即便庆皇掌握其他势力或另有情报来源,仅就建茶苑内部而言,也并非人人与陈 ** 持同一立场。
暗中向当今圣上递送消息者众多,在此氛围下,他仍执意为之,足见其对笵彬的重视。
然而,此事的实际效用并不显着。
以陈 ** 的性情,他显然不会仅因这点小事便令笵彬心生感激。
“陈院长过誉了,这条消息仍有价值。
但我更在意的,是您的态度。”
笵彬从容应对。
陈 ** 听罢,双目圆睁。
纵使他公开声称与当今圣上对抗,恐也无人会信。
多年以来,朝野上下皆知,陈 ** 不过是庆皇忠犬一条。
要想改变他的立场,实比登天还难。
你无需关注他说了什么,只需看他这些年来的行为举止,便可断定他是庆皇最信赖之人。
陈 ** 善于掩饰身份。
即便他暗中与笵彬合作,透露部分信息,他也确信笵家之人察觉不到他的真正意图。
或许他们还误以为他在辅佐庆皇试探?
然而此刻,面对笵彬的态度,陈 ** 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否已看穿他的心思?甚至全面知晓了他的计划?
要知道,他是操控暗流的关键人物。
论实力,他不如人;论智谋,亦逊色于对方。
这令他不禁思索,既然如此,又何苦再纠缠下去?
陈 ** 轻抬眼帘,重新打量笵彬。
这个年轻人,几乎是被他监视着成长起来的。
从笵彬在儋州开始,到后来进京,从未脱离他的视线。
多年来,他认为自己对这位年轻人已有所了解。
笵彬虽已成天下无敌的大宗师,陈**依旧觉得可以看穿他。
但此刻,笵彬外表如旧,陈**却觉得摸不透他,哪怕笵彬未显大宗师的威仪。
陈**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内心暗暗称奇其深不可测。
“笵剑真是有幸,有这么个儿子。”
陈**由衷赞叹。
他既为笵彬的出色而佩服,也为自身境遇有所感叹。
身为一方重臣,陈**亦有许多不便言表的心事。
世人只晓陈府佳人无数,私下非议陈**荒诞放纵者不在少数。
但鲜有人知,他对这些女子提供的不过心灵的安抚。
表面似已释怀,实则他隐藏真实身份,不让外界知晓。
看着如今杰出的笵彬,陈**不由遐想,若自己未曾残疾,是否也能寻得良缘,组建家庭?
忽然间,他话风一转,以长辈身份询问笵彬婚事,“你也该想想成家立业的事了。”
他心中暗生疑问,这般大宗师的存在,还能否传宗接代?
庆皇的大宗师身份已不是秘密,所有人皆知他是那个最神秘的人。
然而此刻,陈**并未多想,而是留意到一桩怪事:自三皇子降生,庆皇成大宗师后,他后宫佳丽虽多,却从未听说有妃子怀孕。
其他几位大宗师亦如此。
泗顾剑一心剑道,苦荷久居不出,夜流云四处漂泊,他们都未留后代,或许是少涉尘世,抑或根本未考虑。
作为一国之君的庆皇亦如是。
此情此景令陈**满腹疑云。
庆皇尚可理解,毕竟年纪大了,且已有四子。
即便将来无后,也不损他的英名。
陈**虽未直说,但笵贤已感诸多暗示。
他的目光与语调充满感染力,仿佛能引导人深入思索。
这或许是陈**的独特之处——除却心狠手辣、老谋深算外,还有些让人无法忽略的优点。
正因此,在笵贤的父辈中,尽管他对笵剑及师父信任有加,对陈**的态度也在悄然转变。
他与陈**间的情感颇为特殊。
即便是笵彬,与陈**相处时也难免受影响。
他对陈**的态度更似亲近长辈。
这与他此次来找陈**的目的截然不同。
笵彬摇头甩开这种怪异感觉。
接着,他目光笃定地望向陈**,以一种带**力量的语气问道:
“陈院长的腿,到底瘸了多久?”
陈 ** 觉得笵彬不过是想逃避问题,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感情远不及对笵贤深厚。
方才的谈话已然越界,纵使他是笵剑多年的朋友,也无法以长者的身份对待笵彬。
更何况,就连笵彬的父亲笵剑也无法命令他。
想到此处,陈 ** 微笑着点头。
“这么多年了,当年还是因为那个肖嗯……”
提起肖嗯,陈 ** 并无怨恨之色。
即使肖嗯如今在北齐过得顺风顺水,陈 ** 也未放在心上。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陈 ** 的演技堪称一流,即便面对庆皇也能掩饰 ** 。
然而,笵彬却非同一般,随着实力的增长,他的感知能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过去,他只能听到远处的声音,现在却可以清晰辨别体内的血液流动声,这是一种让人胆寒的能力。
尽管陈 ** 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她的内心波动仍被笵彬察觉。
她虽极力掩饰,但在说话时,还是露出了些许细微的生理变化。
笵彬心中清楚,陈 ** 表现得若无其事,其实对失去双腿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多亏陈院长的帮助,我才能学到多位大宗师的秘法。”
笵彬此话一出,连一贯沉稳的陈 ** 都忍不住抬起了头。
这句话让陈 ** 思绪翻涌,他知道笵彬接下来要说什么,却又心存疑惑。
失去双腿已久,怎么可能再生?要是双腿能复原,那他的其他部分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哪怕出自笵彬之口,陈 ** 也不敢轻易相信。
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之事?
正当陈 ** 心中疑窦丛生时,笵彬开口了:“其他几种修炼方法暂且不说,这天一道的确有些门道。
据说达到高深境界可以重塑经脉。”
陈 ** 呼吸急促,一个人若不能彻底放下欲望,就难免会被影响。
他并非不想掌控,而是根本无法掌控。
从前不曾思考尚可,但面对绝望之事,一旦接受就会渐渐适应。
以陈 ** 的心智,早已对此麻木,可如今,当希望再次点燃时,他内心的惯性瞬间瓦解。
陈 ** 盯着笵彬,好似看到了从地狱走出的恶魔,而这个恶魔正在用他最想要的东西 ** 着他。
“陈大宗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对天一道略有了解,既然经脉可以重塑,断肢重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能办到吗?”
虽然笵彬的话让陈 ** 心头一震,但从表面上看,他依然保持着冷静。
笵彬见此情景,心中不由生出敬意。
陈**虽身带残缺却能达此高度,把建茶苑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人敢违,单是他能克制自身欲念这一点,就非常人所能为。
他确是成功了,且相当卓越。
“恢复龙阳不过小事,一块肉而已,比重塑经脉容易多了。”
笵彬肯定地说。
“双腿也不是不能治。”
陈**听到这话,嘴角略扬,展露笑意。
“你是想掌控建茶苑?”
身为大宗师的笵彬主动提出这般优厚条件,陈**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世间虽有无私行善之人,如他心中的女神般,但笵彬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即使两人关系融洽且有合作,笵彬也不会无缘无故为陈**疗伤。
这要花费多少时日精力?别人凭什么这么做?
“我不想与陛下作对,只想借建茶苑之力。
今日合作,你可以如实上报陛下。”
笵彬平静回应。
听完笵彬的话,陈**慢慢抬头。
他本以为笵彬有所企图,可对方毫无欲望,令他颇感意外。
但越这样,陈**越觉事情不对劲。
“你想让我帮你做何事?”
笵彬提出两要求。
首先,希望陈**注意神妙的祭祀和使者。
陈**立刻答道,神妙使者已失联,祭祀亦回神妙。
此处提到的神妙,指庆国设立的庆庙,并非真正的神妙。
各国皆有祭祀神妙,但非所有祭司都可与神妙沟通。
庆国祭祀显然具备此能力,不然无法与庆皇合作。
夜卿眉遇害时,神妙便参与其中。
如今,三个神妙使者出现,不仅针对五竹,也试探笵彬。
若只为对付五竹,两个使者足够,毕竟五竹未觉醒强大力量时,确实难以抗衡。
笵彬称自己无法时时监控神妙,因此需陈**协助观察使者行为。
暗卫不宜轻举妄动,庆皇麾下 ** 数量仍未可知。
而建茶苑不同,虽庆皇在内安插了探子,但陈**借肃清叛徒之际,已清除大部分隐患,余者不足为虑。
他可以派人助笵彬完成任务。
“第二件事呢?”
“我盼陈院长帮我传一消息,向天下所有九品高手及大宗师发布。”
“什么?”
抱歉,今天请假休整状态!明日恢复更新,约晚上九点。
大东山,天下武道大会
短短数天,消息传遍天下:清北学院成立!笵彬任首任院长,邀天下武者齐聚清北学院,共论天下第一。
比赛设三轮:八品、九品、大宗师对决。
地点定于清北学院。
笵彬作为新晋大宗师,热衷于分享武学经验,渴望与天下武者切磋交流,携手共进。
此盛会不仅是天下第一武道比拼,亦是天下第一论道之 ** 。
榜首九品者将受笵彬三年指导,他誓言倾尽全力助其登顶大宗师之位。
第二至第十名各得黄金九千两至万两,可选择留校任教或潜修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