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得比追击还快?”
若刚才神使以同样速度追击自己,笵贤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此时,陈 ** 爬起身,轻咳一声。
等兄弟俩注视他时,他说道:“决不能让他们逃脱,必须留下一个。”
神使数量稀少,如今归于庆皇麾下,说明双方立场已明。
他们是敌人!
难得敌人分开,这是绝佳机会。
“大哥,动手吧,那家伙疯了。”
笵贤附和道。
在前往庄院的途中,笵贤心中充满矛盾。
如同陈**所预料,身为凡人,难以始终保持冷静。
纵使笵贤明白自家兄长与庆帝之间势如水火,不可调解。
一边是自幼相伴、无微不至的兄长;另一边则是这副身躯的生父。
自从笵贤返回京都,庆帝虽对他诸多试探,但大体上,这些举措皆是为了他的成长。
即便其中夹杂私欲,笵贤依旧心存感恩。
唯有两件事令他耿耿于怀:母亲的仇恨,以及幼年的不幸……
陈**推测的情况并非实情,哪怕笵彬真的对庆帝动过手,笵贤也绝不会如此介意。
婴儿时的记忆深深镌刻在他的灵魂中。
他对母亲的仇,从未想过轻易释怀。
那时他认为,庆帝只需受罚即可,不必丧命。
而今,少年的心态已悄然变化。
当他看到陈**即将被凌迟时……
笵贤彻底领悟,那坐在龙座上的身影毫无温情。
无论是对待笵贤的母亲,还是笵贤自身,不过是工具罢了。
或许过去,那个人也曾有情有义。
但自母亲遇害之日起,便成了冰冷的政治机器。
“此人不配存活于世。”
笵贤不断警示自己。
他已跨越心理障碍,主动找笵彬对话。
望着笵贤笃定的眼神,笵彬神情黯淡。
“你无需忧虑。”
话音未落,笵彬手中已握有一根铁钎。
笵贤看见铁钎时,明显愣了一下。
“大哥,你的玄铁重剑呢?”
兵刃以称手为宜。
之前笵彬赤手空拳,笵贤并未多想。
但当笵彬拔出铁钎时,他不由一怔。
“我也想用玄铁剑,可这东西更为坚实锋利。”
笵彬甚至想过熔化铁钎,打造一件趁手的武器。
遗憾的是,神妙使者的铁钎究竟由何物铸成?
根本无法熔化。
不过铁钎并非没有破绽,长时间敲击下,其形态还能稍作改变。
这意味着,若神妙使者继续战斗,铁钎也可能损坏。
即便如此,铁钎的威力仍是其他兵器望尘莫及的。
对付神妙使者,笵彬索性拿起铁钎。
两名神妙使者虽已逃逸,还有一名正在与五竹交锋,笵彬准备对其下手。
岂料笵彬刚有所行动,那神妙使者便急速撤退。
虽与五竹交手短暂,却已失去一条手臂。
显然,两者实力悬殊。
待第三名神妙使者离开后,连笵彬都露出惊异之色。
“这般果断?”
神妙使者们的反应极其敏捷。
\"他们好像故意引我们去某地。
\"笵彬正欲追赶时,五竹突然开口,这使得笵彬不得不停下脚步。
笵贤自知对神妙使者毫无对策,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都不占优。
然而,笵彬的实力远超神妙使者,速度也更快。
一旦被他追上,神妙使者绝无幸免的可能。
五竹的话语让笵彬十分在意,难道对方布下了圈套?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他们的行动时机选得太过完美。”
在笵贤搀扶下重新坐起的陈*也表示赞同。
他早就察觉到一些异常,一切的发生都显得太过巧合。
就在神妙使者追上他们的时候,五竹及时出现救援,这一时间点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一样。
不仅如此,神妙使者此次出动三人,针对笵贤和他一人,一个使者就足够了,为何要派三人?
这三人的目的显然不是直接对付他们,而是防笵某种潜在威胁。
如此一来,笵彬能够提前赶到也说得通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虽然神妙使者不擅长用计谋,更倾向于以实力解决问题,但这习惯源于他们漫长岁月的积累。
如今与庆皇合作,他们的短处并不影响庆皇的智谋。
陈*话音刚落,停下脚步的笵贤轻轻摇头,“陛下既然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想必已有应对之策。”
对此,笵贤毫不惊讶。
这些年来,他对庆皇了如指掌,而庆皇同样深知他的底细。
作为庆国皇帝,庆皇的心机远胜站豆豆。
站豆豆虽无背景却能力出众,能与母联手重掌大齐,已属难得。
但相较庆皇,她仍显稚嫩。
庆皇志向远大,不仅觊觎皇权,更将目光锁定在神妙之上。
面对刺杀,他怎会毫无防备?
“是否另择良机?”
笵贤建议。
庆皇的布局并非无懈可击,也有其局限性。
只要他们能避开当前局面,即便庆皇早有防备,也毫无意义。
坦白说,这个提议相当可行。
然而,笵彬听后却摇了摇头。
“逃避是不可能的。
五竹叔一直陪着你,你见过他放松警惕吗?”
笵贤听到这话,立刻苦笑摇头。
他的计划是针对人的。
若要对付那些神妙使者,仅看五竹叔的例子就知道,
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
那些神妙使者的专注和精力远超常人。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还能怎么办?再精妙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毫无意义。”
随着笵彬的话落下,
远处一道高瘦的身影悄然到来。
“大宗师,泗顾剑!”
陈*看到那身影时,立刻明白了笵彬话中的深意。
尽管此时笵彬已占据绝对优势,但他并未轻敌,而是找来了帮手。
仅凭这一点,笵彬三次刺杀庆皇,便注定成功。
最初在悬空寺,随后至大东山,如今又来到这座无名庄院,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一次,笵彬显然已做足了万全准备。
“我们的对手共有六人,除了庆帝之外,还有五位神妙使者。
五竹叔,你负责牵制两位使者,半个时辰足够。”
笵彬对五竹说。
笵贤紧接着补充道:“多谢您,叔。”
自从想明白之后,笵贤便认识到庆帝的威胁。
此刻的庆帝不仅疯癫,还与神妙有所勾结,正在密谋什么。
笵贤不知具体计划,但他深知一点:无论是庆帝还是神妙,都不是善类。
这对笵贤、笵家,甚至整个人类而言,都是隐患,必须尽早清除。
“好。”
五竹简短应答。
话音刚落,司谷剑就现身了。
他对笵彬的能力赞誉有加:“大宗师的速度,令人叹服!”
他们几乎是同时行动,尽管大宗师速度快得惊人,但两者之间仍有差距。
司谷剑虽未亲眼目睹,却能从战斗留下的痕迹中感受到。
笵彬不仅比司谷剑抢先一步,甚至已经交过手。
两者的差距显而易见。
“那么,按照之前商定的,五竹叔对付两人,司谷剑前辈对付一人,剩下的那位,由我来应对。”
笵贤说道。
笵贤要同时面对两位神妙使者和受伤的庆帝。
他面临的挑战显然更加严峻,但他的神色却镇定自若,毫无惧意。
司谷剑一向对笵贤极为佩服,此刻更是由衷感慨:“后辈真令人敬佩!”
同时应付两位神妙使者和那位深不可测的庆帝,司谷剑连想都不敢想。
平日里他虽然狂妄不羁,但与笵贤相比,根本不在同一境界。
“出发吧!”
笵贤下令。
“我也要去……”
即便身受重伤,陈**依然坚持随行。
简单处理后,他被送至建茶苑,状况如鱼得水。
在庆国境内,能危及陈**性命的唯有庆帝一人。
然而,庆帝能否熬过今晚,仍是未知数。
四人缓缓前行,步伐沉稳。
庆帝设下的圈套,绝非轻易能够脱身。
陷阱的效果依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以庆帝的布局来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众人徐徐而行,大约半个时辰后,才隐隐看到那座庄院。
夜色之中,庄院寂静无声,不见一丝灯光。
“难道人都走了?”
笵贤忍不住苦笑。
“没有。”
笵彬否定了这个可能。
笵贤的实力仅达九品巅峰,无法察觉庄院中的异样。
然而笵彬不同,他在突破大宗师时就能感知百丈外的动静。
如今实力更进一步,若专注倾听,十里内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庄院内人数不多,只有四人,但这并非重点。
让笵彬在意的是,他感受到庆帝的气息潜伏其中。
那个被自己重创的皇帝,竟然已经恢复如初?
虽不知确切恢复了多少修为,但呼吸已渐趋平稳。
\"陛下,我们再度相会了!\"
*
\"要不要直接闯入?\"
眼见庄园陷入黑暗,泗顾剑蓄势待发。
昔日为替小夜子 ** ,他曾多次潜入庆国皇宫,却被庆国那位大宗师的气息逼退。
泗顾剑清楚,在大宗师的眼皮底下,他在帝国境内毫无胜机。
但今非昔比。
尽管这是庆皇精心布置的险局,他却并非单枪匹马。
他有援军。
而且是五竹、笵贤这样的盟友。
“不管你有多强,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泗顾剑笃定,庆皇已避无可避。
对庆皇而言,这无疑是绝境。
“神妙使者遗留的气息,难以察觉。”
笵贤摇头叹息。
显然,敌人在这儿设了埋伏。
虽然笵贤不明庆皇究竟布下了何等圈套,但他全然无惧。
他相信,再厉害的陷阱也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你有何打算?”
泗顾剑领会了笵贤的意图,不由好奇追问。
“就依这个法子……”
笵贤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铁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