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觉得你们仨看着像卖保险的，而那位大爷看起来特别有派头，就像是上市公司的老总。”
何春来已经气得不轻，老王也站起身来想要动手，幸好被王珠娴给拦住了。
这边刚稳住老王，那边何春来就把简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得了，你可以走了，面试不通过。”
王珠娴和应聘者同时发问：“为什么？”
何春来抓了抓头皮。
“眼神不好，连面试官都认不出来。”
眼神不好吗？他也没戴眼镜也没戴隐形眼镜。
何春来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佛爷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这几个小伙子太逗了，简直就是看了一场滑稽戏。”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
应聘者提起东西打算走人，老佛爷赶紧上前拦住：
“别急，别急，他们现在心里有点乱，我来问问你吧。”
应聘者要走，他们三个能不急嘛？要是走了还得继续等，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行，看来你算是这里最靠谱的一个。”
年轻人，记住这句话，待会儿有你后悔的。
“那你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
小伙子定了定神，把简历递给了老佛爷。
这小伙子在国外还挺有名气的，大学毕业。
可能是社交方面的原因，一直没融入香江的社会圈子。
所以他看中了这家新成立的公司。
再者，他还看到网上说他们店铺做了12级风暴检测的事，觉得很有意思，就跑来应聘了。
至少他的专业能力还是挺过硬的。
老佛爷仔细地打量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
两人聊得很投机，坐在后面的王珠娴偷偷拿出笔记本记录他们的对话。
一问一答的，还挺像在课堂上。
何春来在一旁笑着说：“老佛爷见多识广，见过的人比你们吃的盐还多，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王珠娴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带老佛爷来了，这可是公司的定海神针。
他们聊了一会儿，最后聊到了工资问题，老佛爷让王珠娴自己谈。
王珠娴整理了一下衣服，端端正正地坐下来问：“你期望的薪资是多少？”
小伙子咳嗽了几声说：“五千块就够了。”
王珠娴一听，一拍桌子：“成交！五千块太简单了，录用了！”
老佛爷都惊呆了，这小子才要五千块就给录用了？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他特有信心？
小伙子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圆圆的，高兴得不得了，不停地握手表示感谢。
走到王珠娴跟前，那小伙子眼眶都湿了：“谢谢领导，真的太感谢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王珠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嘞，快去准备准备，下周一准时来上班哈。”
小伙子要走的时候，看了看旁边被叫做老佛爷的人：“谢谢您，您是董事长吧？”
王珠娴笑着摇摇头：“他呀，是我们公司的扫地大爷。”
这公司什么情况？刚才是被一个扫地大爷给面试了？这能靠谱吗？简直太不靠谱了！
这时候，老佛爷心里那个郁闷：这公司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为什么呢？因为公司现在乱得一塌糊涂。
五千块钱说给就给，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东西卖得贵，成本也不低，一平米框架才赚个七八千，你一下扔出去五千，剩下那上万人的基础活怎么整？这肯定不行嘛。
可何春来、老王还有王珠娴这三个家伙倒是挺高兴，在旁边拍手叫好，蹦跶得跟什么似的，还围成一圈庆祝呢。
“看见没？这是我第一次招到人哦，我就知道我天生适合干招聘！”王珠娴还在那儿瞎吹。
老佛爷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一看他们就来气，猛地一拍桌子，把他们仨吓得一哆嗦。
“开会！”
老佛爷走了，他们仨屁颠屁颠地跟上，老王还挠着头嘀咕：“他不是扫地的吗？怎么还跟着去开会呢？”
“别啰嗦，要不是他刚才帮忙，咱们现在可能还招不到人呢，说不定他不是干扫地的。”
“秦天赐总裁让咱们多跟他接触接触，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何春来一听，看着王珠娴说：“你脑子进水了吧？总裁是让他适应适应环境，不是让你把他当傻子。”
老王头有能耐，就是有点憨；王珠娴有干劲，就是傻兮兮的，这俩家伙真是没救了。
“老佛爷找咱们干什么呢？”
唉，老佛爷叹了口气，拿出一块黑板对他们说：
“公司不能像你们这样瞎搞，再这么下去，很快就垮了。”
“什么？垮了？刚才咱们还在招人呢，你现在就说要垮？咱们虽然不按套路出牌，但该说的还是得说，该做的还是得做。”
老佛爷给他们分了等级，五千块以上的算管理层。
要达到王珠娴她们那个级别，才能拿五千块。
这钱还会随着年头增长。
五千以下是四千到三千的级别，这是给高级技工的生活补贴。
这些高级员工得带着团队一起干，还得检查基础员工的工作质量，他们可以从基础员工的奖金里抽一部分，加到三千到四千的区间里……
再往下就是两千到一千的层级。
这是给基础员工准备的，他们在各个部门转一圈分配任务后，会有短暂的休息，但这可不意味着他们能歇太久。
这意味着他们得长期干下去。
上面还有队长呢，队长的工资分三个等级：三千到四千。
哎，我跟你们说，
管理层薪水范围是五千到四千，
基层员工呢，就是两千到一千，
而那些后勤的，比如扫地的、做饭的，工资就在一千以下。
公司里，谁干得好，谁就能轮流拿到额外的奖励，这就是咱们公司的大体框架。
他三言两语说完这些，三个人除了吃惊，什么反应也没有。
老佛爷一拍桌子，他们才回过神来。
“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老佛爷的。”
“王珠娴，你负责选队长。”
“老王，你去考察基层员工。”
“何春来，后勤那边归你管。”
“我呢，就负责管理层……”
四个人任务分好了，各有各的岗位。
然后，他们就在网上发布各种消息。
忙完这些，又叫来了三个帮手，你们知道是谁吗？
元哥、刘天成、建军。
这三个帮手干什么呢？端茶递水、按摩揉肩，还得招待好每个来面试的人。
这家连锁店，每个人都要负责一家店，整天忙着面试。
王珠娴在网上发了选队长的信息，待遇什么的写得清清楚楚，老佛爷也把每个人的任务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眨眼的功夫，王珠娴面前就站了十个人。
“嗨，简单介绍下自己吧。”
这年头，虽说没吃过猪肉的人少，但没见过猪跑的还真没有。
老佛爷面试了一圈，那些模仿的人都学得有模有样，王珠娴干这行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你想当队长，有什么打算？”
“你对公司有什么期待？”
“你能带领团队干什么？”
“你觉得你能给公司带来什么价值？”
这些问题一听就是老佛爷的风格，一套一套地往外抛。
东一句西一句，最后效果还不错，进步真挺大的。
到现在，王珠娴那边选队长的事已经正式开始了，资金控制在三千五到三千八之间。
每个人工作经验都是两三年往上，带团队也有一年多，状态挺好，一下子就组建了十个团队。
老王那边呢，选基层员工那叫一个火眼金睛。
他是个老江湖，对基层工作门儿清，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行不行。
所以他直接挑了二十四家店里的十家，让他们试工，操作简单的机器，干得好就留下，干不好就走人。
“老王，结果怎么样了？快去验收。”元哥在一旁催着。
老王叼着烟就过去了。
“别看我，我就看你的成果，成果好就行，我才不管你是谁呢。”
“这东西背面被划了，形状全歪了，锁芯也松松垮垮，五金件次得很，这是给你爸妈用的吗？稍微碰一下就要散架，五分钟搞出这些破烂，连个小部件都装不稳，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出局！”
“这个也不行，工具都歪了，连条直线都画不直，淘汰！”
“得了，甭看了，一进门就闻到股怪味儿，淘汰！”
“这个还将就，状态挺好，进下一轮！”
老王跟判官似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什么都会干，什么也难不倒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根本不上心。
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行了，事办妥了，基础员工招了108个，还挺有意思，明天再来一轮，十天后人手就差不多了。”
老王这状态，真棒！
另一边，何春找的都是些大爷大妈，年纪跟老佛爷相仿。
后勤这块儿，给一千块都算多的了。
那时候的香江，大家都在忙着打基础，大概是2000年前后吧。
大多数公司也就五六百人，但秦天赐出手大方，给一千块，大家都觉得挺不错了。
不过后勤这事，也不简单，零件什么的都不能乱丢，得知道每样东西的位置。
最后，何春负责筛选，只留下十个人专门负责后勤。
这些人会分到24家店铺，还选了24个姨，一个店配一个。
虽然规模不大，但总算有了个雏形。
要想扩展到一万人，得先找好地方，这可是大事。
忙了三天，基础员工已经凑到1500人了，还包括十个队长。
后勤队伍和其他基础员工也陆续到位，一切开始步入正轨。
秦天赐就把这事交给王珠娴，还请老佛爷来帮忙。
王珠娴能力最强，老佛爷是得力助手，再加上老王技术过硬，还有大队长何春，四个人齐心协力，管好这24家店铺没问题。
说实话，事进展得挺顺。
到了2001年，香江的房地产就要火了。
“来来来，这边有三个队，分别是管理队长面试、普通工人面试，大家各走各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