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听完立刻不耐烦地点点头:“认。”
张茉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记得前年十月三十一号,在油麻地那次反扒行动中,你动手伤了人,那次还算轻的。
这次更狠,受害者头部受了重伤,现在还有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医生还说他可能永远都尝不出味道、闻不到气味了。
这些你承认吗?”
马军闭着眼睛,在一旁点了点头:“认……”
张茉莉接着往下说:“今年,在卡门街旺角那边……”
话没说完,马军直接打断了她:“行了,别啰嗦了。
你指控的我都认,但我就想问问,警察抓人哪儿错了?”
警察抓人本身没错,可像你这样把人害得永远失去味觉,这也太过分了,张茉莉无奈地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你平均每个月出警十六次,每次平均伤害三十二个人。
你这高效率的执法方式,半年就把去年的记录给破了。
马警官,你说说,你这哪儿做得对了?”
这家伙平均每次伤人三十二还多,一个月出警十六次,那一个月下来就得伤四五十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虽然破案率挺高,可这样谁敢让你出勤?
马军瞪着眼前的三个人,特别是张茉莉。
“你是廉政公署的,我被投诉了你来查我,现在我也要投诉你。
警察抓坏人天经地义,你们不去抓坏人,反倒来质问我这个警察,这像话吗?”
确实不像话,张茉莉苦笑了一下:“对不起,马警官,我知道你是整个巡警队破案率最高的,但同时也是被投诉得最多的。
我希望你办案的时候能稍微注意下方法。”
马军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没问题,这就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风格。”
张茉莉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脑袋:“好吧,那你先出去吧。”
马军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手表。
“我刚才算了算,从现在算起,一个小时就这么没了。
你知道这一个小时我能破多少案子吗?你们不仅浪费了我的时间,还浪费了整个警局的时间。
所以我觉得你们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和方式,别老让大家干等着,行不?”
马军说完这句话,张茉莉头疼得不行。
这家伙在警局里就像个刺头,但又确实是个能人,到底该怎么用他呢?
……
高尔夫球场。
“渣哥,你这球技不错!上次好人输了五万块,这次你直接给赢回来了,真痛快。”
另一边,风天雨心里乐开了花。
这位渣哥可是他现在负责送货的大老板。
“五万块就想跟我斗?来,赌钱!就不信我这局球赢不了你,让你倾家荡产。”
这时,不远处的虎哥手里拿着高尔夫球,跟拿着牙签似的,在那儿晃悠。
“跟着我,随便打,这球是怎么也打不到风天雨那小子身上的。”虎哥说道。
风天雨看到虎哥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虎哥,记住,这东西得按我说的来。”
风天雨拎起球杆,弯下腰鞠了个躬,在旁边轻轻地比划着杆法。
“其实挺简单的,弯下腰,屁股一翘,力量全从肚子里发,随便一挥,球就偏出去了。”
他一听这话,往前猛地一扔,结果球没打着,连球杆都飞丢了。
可当他们转头一看,一个凶巴巴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风天雨赶紧跑到渣哥旁边,小声问道:
“渣哥,这家伙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山带着一帮人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到处推搡,一眨眼的功夫,这里就被搞得乱七八糟。
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喊道:
“咱们是不是该聊聊了?”
渣哥朝周围摆了摆手:
“这些人跟我没什么关系,让他们先走,我跟你谈。”
等人都散了,山直接冲上前,一把揪住渣哥:
“什么意思?你说这批货要运到东南亚,这都俩月了,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到底怎么回事?货到现在还没到,你逗我玩呢?”
渣哥一把推开山,笑着说道:
“别急嘛,在海上总是这样,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总不能让兄弟们冒着险送货吧?货已经在路上了,再等等就行了。”
渣哥每次来都是这套话,说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酒瓶。
“你把那八千万直接给我,咱们就两清了,这货爱去哪儿去哪儿。”
渣哥一听这话,苦笑了一声。
“你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这船还能一直装货吗?现在又得重新运,你觉得这事好办吗?”另一个叫风天雨的人笑着站在山前面说。
“早知道你这么急,我就该直接快递给你了,航天快递,当天就能到,多利索。”山心里憋着气,找不着地方撒,盯着风天雨一脚就踹过去,风天雨往后一仰,“砰”的一声撞在桌子上,胸口疼得要命。
这时候虎哥冲上来一把揪住山。
“你要是再敢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都干掉?”
山苦笑着看着虎哥:“你吓唬谁呢?把我惹急了,你们谁都别想拿到那8000万。
你们老大躲在后面享福,让你们这些小喽啰在外面撑场面,叫托尼出来!”
话还没说完,一把椅子就从背后砸向山的脑袋。
出现的是之前秦天赐见过的那个有左青龙右白虎刺青的怪人托尼。
他冲上前去,左一拳右一拳,把虎哥和渣哥打得不可开交。
托尼简直就是天生的大力士,一拳就把山打倒在地,然后左右开弓,打得不停。
另一边,虎哥也是天生神力,别人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一拳就把人打进海里。
渣哥拿着高尔夫球杆东敲一下西敲一下,最后把球杆都敲断了,这场架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托尼一脚踢翻山后摘下墨镜,踩在他的胸口上。
“听着,咱们就是这么个行事作风。”
山硬撑着站了起来,这次吃了亏也不敢多啰嗦,转头就走。
刚被踢得风天雨躲在角落里,捂着胸口,生怕被人看见,那简直疼得要命。
到了第二天。
海滩这里,风天雨看见对面有个人在做体操,正是之前被张默收拾过的马军。
风天雨看着他浑身别扭:“你干嘛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些动作,多难堪。
上次你抓我的时候,我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马军苦笑着回应:“我不是说过嘛,咱俩得演得逼真点,真打才有人信。
要是不真打,你以为他们会信?要是我真不动手,你还不得给我一巴掌?”
唉,大哥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打我也行,不过我现在胳膊还疼着呢,你就不能来看看我?
看什么看,我都当警察了。
风天雨是警察,还是个卧底警察。
什么警察,你声音再大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不一会儿,一个牵着狗的胖子走了过来。
胖子看见他俩在拌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俩能不能别跟小孩子一样天天吵架?有事就来找我,我到底是你们的大叔还是大妈?
拜托,你俩就不能自己解决吗?我也很忙。
这个胖子,就是新上任的警队三巨头之一。
他们三个合作得很顺利,互相监督,整体情况还算不错。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一直搭档行动,风天雨和马军一个混江湖,一个在岸上,互相配合。
胖子更是全方位保护他们俩。
这时风天雨苦笑着说:
两位老大,求你们了,我这卧底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知道我在外面多憋屈吗?
马军也苦笑回应:
问我?问胖子,咱领导不就在旁边嘛!
胖子看着他俩。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互相吵架?你知道他脾气不好你还去招惹他,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你还下手这么重,就不能轻点吗?
拜托,胖子,下手轻了就会被发现,发现可就完了,你觉得哪个更重要?保命重要还是让他受点小伤重要?
胖子说得对,你也不能总把他当敌人就要爆他的头,你自己能搞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
哎哟,两人又拌起嘴来。
胖子叹了口气,拍了拍马军的肩膀:
好了,客户的投资调查报告出来了,投诉处理结果也都落实了。
风天雨立马竖起了耳朵,胖子笑着说:
你还是继续做你的音乐队队长吧。
一个正经的大警察,破获的案件多得数不清,最重要的是,破案率那么高,现在居然要去做音乐队队长,一群退休的老干部在旁边吹拉弹唱,让警察不做警察改搞音乐,这不是瞎闹嘛。
风天雨听完也只能耸耸肩,胖子拍了拍他说:
先坐着吧,暂时也没人能顶替,先看看情况吧。
在乐队里头,大伙还得接着奏乐。
马军二话不说就开始分配任务。
大桥谷在一旁弹起琴来,那手艺还真挺到家,不知情的人准以为他是乐队的老手了。
没多久,马军就打断了他,指着弹琴的那位说:
“不对!你怎么老出错?这都第四次了,你一出错,咱们全得重来。”
“我没弹错,马哥,是不是你耳朵听岔了?”
“听岔?你先看看自己那两下子!第二大调降半音的小调全跑调了,还能赖我?”
马军这话一出,肩膀一晃,好像要跟大伙干一架似的。
他们这股子狠劲儿,真是谁也不怕,横冲直撞的。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太太,指着他们说:“行了,他说你们错了,那就是真错了,他不会搞错的。”
马军回头一看,是他老妈,赶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这收拾东西是要上哪儿去?”
他老妈苦笑着回答:“这里住着太憋屈了,我打算回乡下去,今天来是跟你道个别。”
……
“回乡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在这里住得不舒服吗?你可以等等我,等我有空了送你去。”
他老妈笑了。
“你送我,我等你,可我这会儿等不及了。
我都等得老朋友都不在了,现在得回去处理后事,以后说不定就不来了。
要是那边生活习惯了,我就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