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官冰冷的目光看着山上寨子,心中不免畅想起未来之路。
只要拿下独狼寨的反贼,以钱财向上活动一二,他现在的位置定然能挪上一挪。
虽说他没读过什么书,但实在看不上巡检这个官职,不仅每天累死累活,还有时不时的有性命之忧。
就比如现在,无论是五泉山中的反贼,还是山匪和恶徒,巡检都是有清剿和抓捕的职责。
而现在更是大灾之际,犯法的恶徒、落草的山匪逐渐增多,这个巡检官实在不能再做下去了。
想到这儿,巡检官目光收回,开始做动员:“巡检司的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只要剿灭这股反贼,人人重赏,本官决不食言!”
一名弓兵长高举大刀,大声喊道:“杀反贼!”
“杀反贼!杀反贼……”
巡检司众人也跟着高声呼喊。
待众人喊声停下,巡检官与十多名弓兵长,开始商议进攻独狼寨的细节。
片刻之后,巡检官下达命令:“上山,攻破独狼寨!”
“杀~!”巡检司两百多人爆发出喊杀声,快速的涌上山去。
寨墙上的嬴庆,看着涌向山寨的巡检司士兵,面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巡检司虽然只是地方民兵性质,完全比不上朝廷的正规军,但也不是寻常山匪所能比拟的。
从其队伍的排列来看,并不是那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显然接受过相关的操练,只不过训练不多而已。
只见巡检司士兵在离寨墙六七十步之时停下,刀盾手快速站到第一排,紧密靠拢,以盾牌防御,弓箭手处于刀盾手的后方,长枪兵紧随弓箭手。
另外,十几架长梯已经被强壮的人扛在肩上,随时准备冲上去架起在寨墙上。
嬴庆见状,第一时间从七名总旗手下,抽调了一些弓箭手上寨墙。
弓箭手躲在垛墙之后,等待嬴庆发号施令。
巡检官见队伍摆好,便直接下令进攻。
听到命令,巡检司官兵在十多名弓兵长的指挥下,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寨墙逼近。
见对方离寨墙不到五十步时,嬴庆暴喝一声:“弓箭手,放箭!”
随着命令的下达,四五十多名弓箭手在寨墙上冒头,有的站在垛口两边瞄准放箭,有些人则站在寨墙中央,张弓搭箭仰射。
几十支箭矢在寨墙上飞射而出,发出呼啸之音,然后落向巡检司的队伍中。
顿时,一声声惨叫响起,有十几人被箭矢射中,被射中要害的,便有五六人,其余伤势不一。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得巡检司队伍有些人心慌乱。
“不要乱,弓箭手放箭,快放箭反击!”弓兵长们大声叫嚷,指挥着队伍中的弓箭手。
巡检司队伍里,有五六十名弓箭手,他们立即张弓搭箭,对着寨墙上反击。
嬴庆站在一处垛口,举着一面圆盾护住面门,然后透过缝隙观察寨墙外的情况,见对方弓箭手张弓搭箭,他立即作出反应:“弓箭手躲回垛墙,箭楼上的人,瞄准射击!”
听到嬴庆的命令,寨墙上的弓箭手,按照命令照做,躲回垛墙下,箭楼上的弓箭手,对着寨墙外的敌人连射。
箭矢呼啸而来,嬴庆背靠垛墙躲避,但寨墙上的弓箭手有人反应慢了半拍,被箭矢命中,发出惨叫。
而巡检司队伍中,也有人被箭楼上射出的箭矢命中。
嬴庆从容指挥:“等对方的箭矢落下,弓箭手立即反击,方向对就行,不必刻意瞄准,放完箭就躲回垛墙下!”
弓箭手们按照嬴庆的指挥照做,如此两轮下来,巡检司队伍又倒下了十多人。
而巡检司队伍这边,也发现了寨墙上的放箭规律,很快作出调整,让弓箭手分为两组错开放箭。
这般的变动,让得嬴庆没有反应过来,在义军弓箭手冒头放箭之时,对方错开放箭的弓箭手,已经松开了弓弦。
箭矢呼啸而来,寨墙上刚刚张弓搭箭的弓箭手,有五六人被箭矢命中。
嬴庆见状,连忙下令:“弓箭手以垛口为掩护,伺机放箭反击,盾牌手举盾保护,将伤员抬下去救治。”
在嬴庆的一连串命令下,义军迅速执行命令。
巡检官见寨墙上射下的箭矢,变得不再集中,当即下令:“弓箭手止步,继续放箭,错开射击,掩护架长梯!”
命令下达,巡检司队伍立即开始执行,扛着长梯的人,快速奔向寨墙,刀盾手护卫左右,长枪兵紧随其后。
很快,巡检司队伍冒着零星箭矢,冲到了寨墙下,开始架长梯。
嬴庆见状,也立即下令:“刀盾手、长枪兵集结在对方架长梯的垛口处,准备拼杀,其余每处垛口留两名弓箭手,多出来的弓箭手,以砖石圆木阻止敌人爬上来!”
寨墙上的义军众人,立即按照嬴庆的命令执行。
“爬上去,快上!”巡检司队伍中的弓兵长,大声的催促刀盾手爬上长梯。
巡检司的刀盾手爬上长梯,但很快被砖石圆木砸了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巡检司这边也分出弓箭手,对着架长梯的垛口处放箭,试图压制寨墙上的反击。
但寨墙上和箭楼上的弓箭手也不是摆设,他们的首要目标便是巡检司的弓箭手。
箭矢你来我往,双方的伤亡在不断增加。
义军这边,有垛墙可躲,箭楼也有护栏保护,伤亡数量,要比巡检司这边少的多。
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巡检司这边的弓箭手,伤亡已经超过了半数,刀盾手和长枪手也伤亡了二三十人。
双方的弓箭手,在连射十多箭后,双臂都开始脱力,射出的箭矢不能致远,也不再迅疾,就渐渐失去了威力。
随着双方的弓箭手逐渐乏力,战场的焦点便来到了十几架长梯处。
巡检司这边不断有人攀登上长梯,寨墙上则不断砸下砖石圆木阻击。
尽管登长梯的人举着盾牌保护,也很难在砖石圆木的阻击下登上寨墙,反而时不时的有人被砸下长梯,运气不好的,更是被砸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每架长梯下,都有着几个在砖石圆木下伤亡的人。
迟迟没有人登上寨墙,但伤亡在不断增加,这就让巡检司众人愈发没底,士气逐渐降低,有崩溃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