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京总统大力整顿治安之前,**的治安一直是个大问题。
坑蒙拐骗的事情经常发生,更不用说**本土的嘿社团组织和各种小混混了。
“嗯,到时候派几个外务组的人跟我一起过去。”
林天耀自然知道**那边治安不好,这次来港岛,一方面是为了视察急先锋,顺便见见唐焕庭提到的警队高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从这边带点人手,为接下来去**做准备。
“没问题,林总。”
唐焕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对了,林总,我已经跟周警司约好了,您看是今天晚上还是改天?”
“今天就去吧,早去早回。”
林天耀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就见见那位周承祖警司。
————上午十一点左右。
凌靖从中环大厦走出来,一看快到午饭时间了,就直接走到中环附近的一家茶餐厅。
“凌sir来了。”
一名服务员看到凌靖,满脸笑容地招呼道:“凌sir,里面请。”
“阿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差佬了,以后别叫我凌sir了。”
凌靖看着眼前的服务员,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就直接叫我凌靖吧。”
“那怎么行呢,要不我叫你靖哥吧。”
服务员阿水改口说道。
“都行。”
凌靖无所谓地回答。
“靖哥,你想吃什么?跟往常一样不?”
“嗯,老样子。”
“好嘞,靖哥,你找地儿坐,我这就去后厨给你弄。”
阿水走后,凌靖叹了口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些熟悉的场景让凌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四年前的事。
那天,凌靖也是在这茶餐厅吃午饭,结果上司一个电话,云吞面都没吃完,他就急匆匆地奔向了案发现场,穿上装备,拿起家伙,开始救人。
本以为这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任务,谁承想这一去,凌靖的人生轨迹全变了。
他从警队里响当当的人物,变成了因为自大、擅自行动,导致人质死亡的罪犯。
这种身份和心态上的巨变,哪怕四年过去了,哪怕在赤柱蹲了那么久,凌靖还是忘不了,对警队那是一肚子怨气。
凌靖,从警队的新星,变成了赤柱的囚犯,那真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而且,这四年在监狱里,凌靖那叫一个惨,受尽了折磨和侮辱。
不仅是因为差佬的身份被赤柱的罪犯羞辱,
更关键的是,凌靖这些年干掉了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
这些罪犯大都是团伙作案,肯定有不少同伙也被抓进来,关在了赤柱。
凌靖就被这些人多次殴打和侮辱。
要不是心里还有一股劲撑着,凌靖早就垮了。
“靖哥,你的云吞面来了。”
服务员阿水端着一碗云吞面,放到了桌上。
“谢谢。”
“不客气靖哥,你先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嗯。”
阿水走后,凌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云吞面。
就在这时,五个人从外面走进了茶餐厅。
“几位……”
阿水看到有客人进来,刚准备招待,就被旁边一个壮硕的大汉瞪了一眼。
阿水感受到这几个人那股子狠劲,吓得咽了口唾沫,就听到一个长发、脸颊右侧有条刀疤的男子说道:“好了,荃叔。”
刀疤男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吃云吞面的凌靖,然后对服务员喊道:“给我们上五碗云吞面。”
“好……好的。”
这几个小混混一看就不好惹,阿水哪敢得罪,赶紧回厨房准备面条去了。
刀疤男让身后的四个人坐下,自己径直走到凌靖的桌旁,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对面。
凌靖抬眼看了看对方,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吃面。
“凌靖,男,31岁,1969年生,1988年警校毕业,1991年加入港岛警队特别行动组,1992到1996年,连续四年都是港岛警队的风云人物。”
刀疤男说到这里,见凌靖脸色不对劲,嘴角勾起一抹笑,接着往下说:“九六年六月,出任务时出了岔子,误伤了人质,被判了四年,上个月才刚刚出狱。”
“你到底是谁?”
凌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刀疤男,多年的差佬直觉告诉他,这人脸上的刀疤绝对不是随便弄上去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秋刚敖。”
秋刚敖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我以前也是港岛的差佬。”
以前的……差佬……
“秋刚敖?”
凌靖眉头一皱,心里正琢磨这是哪位呢,突然灵光一闪,惊讶地喊道:“你是秋刚敖?!”
秋刚敖下巴一抬:“没错,我就是秋刚敖!”
听到这个名字,凌靖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秋刚敖这个名字,在港岛警队那可是如雷贯耳。
九四年的时候,大圈仔在港岛横行霸道,绑了不少富豪,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
凌靖当年处理的那个案子里,被害人质霍桦庭的父亲霍兆堂,也是在那年被绑走的。
为了尽快救出霍兆堂,当时担任重案组高级督察的秋刚敖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负责调查此案。
在逮捕了一个小混混后,因为手段太过激烈,误杀了嫌疑人。
虽然霍兆堂被及时救了出来,但秋刚敖还是在法庭上因为霍兆堂和上司的冷漠旁观,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从那以后,秋刚敖就从警队消失了。
那时候凌靖还在警队的精英部队里,参与了营救霍兆堂的案子,所以对秋刚敖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凌靖想了想,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就不想翻案吗?”
秋刚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当年被判刑,就是因为杀的那个人质是霍兆堂的儿子。”
凌靖看了对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心里有数,但那又能怎么样?我确实误杀了人质,被判刑也是罪有应得。”
“真的就罪有应得吗?你以前也是差佬,应该很清楚警队的规矩,有一条就是执行任务时误杀、误伤无辜,如果调查确认是在执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误伤,是可以免责的。”
秋刚敖心平气和地说:“我查了查你当年的那个案子,你想知道你的上司和同事都是怎么上报的吗?”
“他们说你没接到上级命令,就擅自行动,而且那时候人质并没有被歹徒威胁,你是为了自己立功,贸然行动才导致人质死亡的!”
凌靖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对于警队的规矩,凌靖当然心知肚明,也知道执行任务时误杀误伤无辜,如果是不可抗力,是可以免责的。
当然了,免责是免责,但警队还是会给无辜受害者家属一定的补偿。
只是凌靖当时一直责怪自己误杀了人质,再加上对方是港岛富豪霍兆堂的儿子,法庭上他虽然想过用警队的规矩来为自己辩解,但心里太过内疚,一直没能开口。
直到被关进牢里,凌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上司和方克明他们提供的证词,跟当时现场的真实情况简直是天差地别,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打那以后,凌靖心里就憋着一股劲,想着出狱后得找这些人好好算算账。
可他没选择一出狱就动手,反而加入了急先锋的外勤部门。
一方面是因为凌靖在牢里蹲了这么多年,枪法什么的早都生疏了;
另一方面,他也想先把当年害自己、故意做伪证的人都搞个一清二楚,然后再一个个找他们算账。
“行!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找你,是想跟你联手对付霍兆堂和港岛差佬!”
秋刚敖一脸凶相地说:“当初为了救霍兆堂,我和我兄弟们是用了些极端手段,但那也是没办法,是上级逼我们的。
可后来呢?”
“不管是霍兆堂还是上级,他们一个个都跟这事撇清关系了,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我们几个,我不甘心!”
“凭什么我们就要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耍得团团转,凭什么他们可以胡作非为,我们却得吃尽苦头。”
秋刚敖恶狠狠地指着自己的右脸:“你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是我在牢里,被当年我亲手抓进去的一个罪犯给弄的。”
“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兄弟们,他们在牢里都让那些狠毐的罪犯折磨得不成人样,这笔仇,我一定要报!”
望着近乎癫狂的秋刚敖,凌靖心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想当年他入狱的时候,也受过和秋刚敖一样的待遇,被当年那些被抓的同伙恶霸折磨得死去活来。
凌靖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没那兴趣,我还得回去陪我女朋友呢。”
凌靖把钱往桌子上一放,回头朝阿水喊道:“阿水,钱我放这儿了。”
虽然他挺同情跟自己有相似经历的秋刚敖,但凌靖并不想跟对方扯上关系。
一方面,凌靖有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他觉得秋刚敖这帮人不是善类。
......
虽说凌靖也有报复警队和霍兆堂的念头,但他心里还是有杆秤,因为他得照顾女朋友晶莹。
“好的靖哥,放那就行。”
听到回应后,凌靖起身就要走。
眼看着凌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茶餐厅门口,秋刚敖喊道:“凌靖!咱们都是同道中人,我相信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听到这话,凌靖的脚步稍微一顿,随即毫不犹豫地推开茶餐厅的玻璃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