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萧照青颓废的站起,他想弄清楚全部事情。现在只有母妃才能告知于他。踉跄起身,前往皇城。
萧照青推开锦华宫的大门。他眼中布满血丝,手中拿着那块凤凰展翅的白玉佩看向坐在上首的贤妃。
贤妃看到萧照青手中的玉佩,素来端庄的身影变的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她挥手屏退所有宫人。直到殿门重重合上。才颤声开口:“青儿,这是谁给你的?”
“所以您真是...慕容昭?”他声音颤抖。“前朝昭阳公主?”
贤妃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十年苦心经营的伪装,在今天被亲生儿子亲手撕碎。她缓步走向供桌,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发黄的画轴。展开后,画中身着七色凤凰锦服的少女与眼前妇人眉眼如出一辙。
“这是我十六岁时的画像。”贤妃轻抚画中的人脸,“慕容昭的确是我,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复国希望,因为我只想这样平淡的过完一生。”
萧照青夺过画像,看到角落“昭阳公主及筓图”的字样时,瞳孔微缩。画中之人的玉佩与他手上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萧照青踉跄后退,撞倒了身旁的案几,茶具碎了一地。“现在我身负慕容氏的血脉,皇位将彻底离我而去!为什么,母妃,为什么你要隐瞒这些!”
“现在有人在利用你。”贤妃突然抓住他的手,“荣王世子慕容诩一心想要复国,我从不让你知晓身世,就是怕你...”
“怕什么?怕我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皇位吗?萧照青猛的甩开慕容昭的手,“母妃,这是天赐良机。林家偷偷训练的军队与赤炎军已经秘密向着京城来了。到时只要我振臂一呼....”
“林家也参与了吗?”贤妃的脸色一变。
“母妃,现在我们的实力不比父皇差,只要我们行事严密,到时直接控制皇宫,那我就能坐上皇位,振兴慕容氏!母亲,难道儿子坐上皇位,你不为儿子开心吗?”萧照青的脸开始因为兴奋逐渐变的扭曲。
“住口。”贤妃扬手一记耳光。周身迸发出萧照青从未见过的威严!这一瞬间,她不再是那温婉的贤妃,而是货真价实的公主。“青儿,你记住,你父皇是当今秦帝陛下萧玄天!你是大秦萧氏子孙!你不是什么前朝遗孤,你是当今三皇子!”
“母亲,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晚了!不造反,那皇位就将彻底与我无缘。那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区区的王爷吗?”萧照青捂着脸淡淡说道,不等慕容昭说话,转身离开了锦华宫。
慕容昭沉默了,她从萧照青的眼中看出了野心。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说服萧照青回头了。思虑片刻,其低头急忙写了一封密信。“来人,将此信送于宇文林。”
城西民宅。
萧照青身着普通服饰,头戴帽檐,走进了那间他熟悉的屋内。
屋内赵寒舟正焦急的等待着萧照青的到来。
“殿下。”赵寒舟看到门口萧照青的面庞,一脸欣喜。
“好了,我已经问过母妃。你们到底是何计划?”萧照青抬了抬手。
“凤诞日子时,赤炎军会以三支火箭为号。”赵寒舟阴冷的声音响起。“殿下带领府兵打开城门,剩下的交给我们。”
“然后呢?”萧照青紧盯赵寒舟,“你们真会拥我为帝?”
赵寒舟笑了,“自然,您身上流着慕容氏的血,比起萧家伪帝的血脉正统千万倍。”
屋外风声吹得窗纸哗啦作响。萧照青沉默片刻。开弓没有回头箭,“好,但是你们真能解决禁军与巡防营吗?”
“禁军中有我们的人。”赵寒舟摊开一张皇城布防图。萧照青看着上方密密麻麻的标记点了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见荣王世子慕容诩。”
“荣王世子远在玉州。”赵寒舟推脱道。
“那就飞鸽传信。”萧照青突然拔剑指向赵寒舟,“让他这个能做主的来跟我商量。其余就别说了。”
“好,我会飞鸽传书给世子。”沉默片刻后,赵寒舟同意道。
当萧照青与赵寒舟分开,刚刚踏上马车。只见一个男子突然走到马车旁。“三殿下,宇文丞相找您有事相商。”
“嗯?可知何事?”
“丞相让小人告知殿下,您母亲有一笔财富可以助您生意兴隆。”男子低声说道。
宇文丞相府的地牢终年不见天日,三皇子萧照青被锁链扣在石壁之上。
“丞相将我骗至府中,捉拿于我,这是想造反吗?”萧照青冷笑道。“难道你背叛了慕容家?”
宇文林看着墙上慕容昭的画像,“殿下,公主让我囚禁你,是为了不让你被那群疯子当成棋子。等事情过后,老夫自然会放了殿下。”
“她不配当前朝的公主!她想断送掉她亲儿子的皇位吗!”萧照青听到是慕容昭要求囚禁他,愤怒道。
“慕容诩此人野心不是殿下你可以想象的。好了,殿下,每日三餐自有专人送来。等两日后事情结束。老夫自会向殿下请罪!”宇文林不顾身后萧照青愤怒的怒吼声,直接走出了密室。
莲心郡
南边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萧照渊一行裹着粗布斗篷扮成护卫,随着暗组扮成的商队缓缓通过林城城门。守城的士兵草草检查了他们的路引,目光在他们腰间的铁剑上停留了一会。
“做什么营生的?”士卒用枪杆挑起货物上的油布。
“回军爷,小的们是贩铁的。”莫八赔着笑脸,悄悄塞过去一块碎银,“这次是给林家送生铁坯子。”
士卒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挥手放行。萧照渊低着头快步通过。
“殿下,先去客栈安顿。”莫八压低声音,“林城军械库的刘主事嗜酒如命,每晚必去醉仙居!”
醉仙居二楼雅间,萧照渊透过窗缝观察着街道。暮色中,一队士卒押送着十几辆蒙着黑布的马车往城北而去。车轮在石板路上压出深深的辙痕,显然载重极大。
萧照渊轻叩窗棂,林家秘密运送军械,得想想办法查探一番。
“殿下,刘主事来了。”莫八突然走入雅间提醒道。
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走进酒馆。萧照渊整了整衣冠,拿着壶烈酒迎上。
“这位可是军械司刘主事?小的是刚到此地的铁商,特来拜会...”
三壶烈酒下肚,刘主事已经变得口齿不清:“就你们这铁坯...嗝...成色不太行,比不上我们...北边营地的...”
萧照渊连忙又斟满一杯酒:“北方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