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掌门是否可以说说为何你青锋剑造成的伤口与之前天牢案的柳叶剑如此相似?”萧照渊淡淡问道。
柳青萍突然狞笑,嘴角溢出黑血。豫让急上前捏住她下巴:“齿间藏有毒囊!”
为时已晚。柳青萍气绝身亡前,死死盯着萧照渊,挤出最后几个字:“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
萧照渊面色凝重。这场选拔赛,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凶险。
“今日之事,严禁外传。”他沉声下令,“将各派中毒者送往药王谷医治。另外...”看着柳青萍的尸体,“查清楚她今日所有接触过的人。”
擂台外的小山坡上,一个樵夫打扮的男子,匆匆消失在树林中。
天牢停尸房内,寒气刺骨。
萧照渊掀开白布,露出柳青萍的尸体。
“殿下,根据仵作检查,所中之毒乃大周的绝命散,另外她的肩后有一火焰状刺青。似乎是某个组织的标记。”盖聂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另外仵作检查了赵破军等人的伤口,无论是角度,深度,甚至收剑时的微颤都与当初的柳叶剑如出一辙。”
豫让从阴影中现身:“大周密卫没有这样的手段,他们更多的是军武之人的杀伐之术。”
萧照渊凝视柳青萍的尸体。之前天牢那场离奇命案,如此看来...
“豫让,叫上张辽,带人去青萍剑派一趟,反抗者格杀勿论,看看能否查清楚这个组织。”
深夜中的青萍山,被火把染成了血色。
山脚下,三千府兵封锁了所有出口,马匹喷吐的白雾与山雾混作一团。张辽按剑立于阵前,冷眼看着山道上仓皇点燃烽火的青萍弟子。
“弓箭手。”他抬起右手,“三轮齐射。”
“嗖嗖嗖——”
破空声撕裂寂静。军中特制的破甲箭如暴雨倾泻,那名点燃烽火的弟子瞬间被钉在烽火台上,燃起的狼烟混入鲜血,变成诡异的粉红色。
与此同时,后山悬崖。
豫让如壁虎般贴附在后山陡峭的岩壁上,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暗卫。他们腰间系着特制的钩锁,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无声攀爬。一只信鸽掠过,豫让猛地甩出匕首,信鸽还未落地就被他凌空一手抓住。爪上绑着的小竹筒暴露了这是青萍剑派的信鸽。
“上去后,反抗者一个不留。”豫让捏碎鸽颈,声音比山风还冷。
青萍剑派正殿内,烛火通明。
“师姐!朝廷的大军已经到山门了!”年轻弟子满脸是血的冲进来,“三师兄他们...全死了!”
大师姐柳霜一袭白衣染血,手中攥着几封正在焚烧的信件:“楚河呢?让他带人守住剑阁!”
“二师兄他...”年轻弟子话音未落,喉间突然出现一道血线。楚河收剑入鞘,身后跟着二十几名持剑弟子。
“师姐,对不住了。”楚河剑尖滴血,“师父已经死了,我们不能一起陪葬吧。”他亮出一块青铜令牌。“监察司承诺,投降者免死。”
柳霜瞳孔骤缩,令牌上‘监察司’三个字刺痛她的眼睛。原来这位二师弟,已经投靠了朝廷。
“叛徒!”柳霜厉喝,青萍剑法瞬间展开。两人在殿中激斗,剑气扫落无数烛台,火苗开始舔舐帷幔。
前山石阶已经变成血河。
张辽指挥士卒结阵推进,盾牌组成铜墙铁壁。青萍弟子那些精妙的剑招在战场杀阵面前毫无作用,往往刚刺出一剑就被三杆长矛同时贯穿。
“留几个活口!”张辽砍翻一位长老,突然听见山顶传来倒塌之声。他抬眼望去,剑阁方向浓烟滚滚。
“不好!他们要毁灭证据!”
当张辽率军冲入剑阁时,火势已经蔓延大半。楚河等人的尸体正横陈在大殿中央,柳霜已经不见踪影。
“搜!”
豫让此时也从后殿杀入,黑袍上沾满血渍。他冲入掌教寝殿,在床榻之下发现一间密室。
密室内,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豫让用匕首挑开一道暗格,腐木气息扑面而来。几份密信散落其中,最上面那封火漆印已被揭开。
‘三月一,东海黑鹞船至灵州,接紫,青萍亲迎,勿泄。’
豫让双眼眯起。今日已经二月廿七,此时柳青萍的尸体正在天牢停尸房躺着呢。他迅速卷起密信,走出密室。
“豫让兄,可有收获?”张辽率人赶到后殿,正看到豫让从屋内走出。
“找到了。前殿如何了?”
“后山那有一条密道,那里发现的脚印还新鲜,应该是从那里逃了。先回京禀告殿下吧。”
青萍山的火烧了整整一夜,当最后一根梁柱倒塌时,山巅的石碑露出被烟熏黑的刻字——侠义千秋。
东宫内,萧照渊将密信靠近灯焰,信纸边缘显现出暗纹——大周皇室独有的麒麟暗记缓缓浮现。
“灵州...”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海岸线,“传令灵州东海沿岸三郡郡守,严查所有靠岸船只。”
“殿下,一个时辰前。灵州暗组传来鹞鹰信。”曹正淳无声走入,他展开一张密信,上面潦草画着一艘无帆黑船,“昨日黄昏出现的,就泊在玄冥郡的鬼见愁礁群处。”
萧照渊眉头紧锁。鬼见愁礁群暗流汹涌,寻常船只根本不敢靠近。
正当众人思虑之时,盖聂急匆匆的冲进来:“殿下!灵州的急报!”他递上半截染血的布条。
“前去查看船只的暗卫就回来一个,他临死前说出了‘紫瞳’二字。”萧照渊看着密报,缓缓说道。“看来柳青萍原先要接之人应该就是这个紫瞳。”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高公公来了,说陛下宣您无极殿见驾。”
“我先入宫,老曹让暗组的人严查从灵州方向来京城的所有人。只要符合紫瞳形象的,调动陷阵营给我抓!”
无极殿
当萧照渊走入无极殿时,殿内大皇子与二皇子早已等候多时。大殿的殿门缓缓闭合,四周金甲禁卫封锁全部入口。连高要这样的心腹太监都留在门外,只留秦帝与三位皇子在重重帷幕之中。
“今日之言,出朕之口,入尔等之耳,绝不可外传一丝!”秦帝面色凝重的说道。